醫藥系統幫忙恆定了記憶知識,劉振當然不會因爲睡了一覺就將之前學習的東西遺忘。
在老父的逼迫之下,劉振以最快地速度把大四象般若手施展了一遍。
隨後他飛快地衝到廚房裡,抱着兩個又白又大的饅頭狂啃。
這一刻,沒滋沒味的饅頭在劉振嘴裡簡直是無上珍饈,吃的熱淚盈眶。
“在不吃飯,胃都要自我消化掉了!”
一碗清水加兩個分量十足的大饅頭下肚,劉振滿足地拍着肚子:“呼……總算是活下來了。”
在劉振黑吃海塞的時候,劉老爹一直在旁邊看着,直到他進食完畢,這纔開口。
“你小子怎麼做到的?”
食物進入胃裡,分解成爲葡萄糖,被劉振吸收,讓血糖含量提升,加上一整個白天的養精蓄銳,劉振現在腦子清醒了許多。
他覺得自己之前的表現確實有點過於驚世駭俗了,所以開始裝傻:“什麼怎麼做到的?”
劉老爹額頭青筋暴綻,好不容易忍住了動手打人的衝動:“臭小子欠抽是不?大四象般若手使我們劉家傳了多少代的秘術,大者大道也,四象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暗合四方致理,般若藏智慧,哪裡有這麼容易學的?”
劉老爹冷笑:“學習大四象般若手平均耗時一年,咱們族譜上學這一套秘術最快的人,也花了整整三個月時間,說說看,你小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劉振腆着臉道:“我是天才嘛!能有三個月學會的天才,就不能有兩天融會貫通的超級天才?老爹不是我說你啊,天才的世界,普通人是無法理解的。”
聽了這話,劉老爹冷哼一聲,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就是你口中花了三個月時間學會的天才。”
劉振心中一驚,腦海之中百轉千回,找到了解決方法。
他跑到書房裡,在一個犄角旮旯裡抽出一本巴掌寬的古籍,遞給劉老爹:“好吧,我承認,其實我早就接觸過咱家的秘傳了。”
劉老爹接過古籍一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大四象般若手》幾個大字。
此後劉振又花了半個小時,說的口乾舌燥,纔將老頭子忽悠過去。
“中醫模塊,方劑子版塊經驗值已經達到71%,距離升級不遠了。”
之前推拿版塊的升級給劉振帶來了許多好處,他食髓知味,現在只想儘快將方劑等級衝上去。
這個時候,劉家迎來了一個陌生的客人。
“請問有人在嗎?”
夜已深,劉老爹已經入睡,聽到有人在外面喊門,劉振擔心父親被吵醒,連忙去開門。
來者是一名面色慘白的青年,他的雙眸泛着幽光,嘴脣很薄,走起路來輕飄飄的,讓劉振不由得想到西方傳說中一種名爲“吸血鬼”的生命體。
劉振仔細打量了此人一番,並沒有什麼印象:“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慘白青年看着劉振,眼裡閃過一道明亮的光彩,用虛弱的語氣說道:“劉醫生,不記得我了?”
聽了這話,劉振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真是什麼老朋友上門探訪,被我忘記了?這也太尷尬了吧!”
似乎看出了劉振的心理波動,青年靦腆地笑了笑,伸出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陳金旺,今天來是爲了報恩的。”
劉振和他握手之後,才發現這個年輕人滿手老繭,體魄也很強壯,明顯是幹慣了苦力活兒的,現在的虛弱很可能是最近大病初癒或者流血過多導致的。
聽了陳金旺的話,劉振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脫口而出:“你是火車上那個被扒手捅了一刀的倒黴蛋!”
陳金旺苦笑:“沒錯,我就是那個倒黴*。一年到頭在外面打工掙錢,好不容易等到年關回趟家,還遇到這一茬,走了大黴運。”
“有什麼話進來再說。”
劉振招呼陳金旺坐下,關切地問道:“康復的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嗎?”
此言既出,陳金旺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似乎在感慨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才正視劉振,同時遞過一個報紙簡單製作的包裹:“事實上,這一次我是來報恩的。”
劉振下意識地打開報包裹,發現裡面滿滿的全是紅色票子,他擡起頭看着陳金旺,面帶不解之色:“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當年入學的時候我就發過誓了,健康所繫,性命相托,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挽救的病人傷者,你沒必要這樣的。”
說罷,劉振就想將包裹推回去。
然而陳金旺雖然看上去很虛弱,但手上的力氣大的離譜,直接把包裹抵着,認真道:
“我身體底子不錯,那天雖然被插了一刀,但我並沒有昏迷過去,被搶救的全過程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醫者仁心,漂亮話都會說,可是那天真正站出來的只有劉醫生你一個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做血管結紮止血術吧?那個海龜房子景不敢做,黃主任不敢做,雷教授同樣怕擔風險。”
“只有你不計風險,挺身而出,救了我一條命,所以這五萬塊錢,是你應得的。”
聽了陳金旺的話,劉振感慨萬千。
人心本善,陳金旺的千里報恩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劉振親手碰過最多的錢是大學學費,他看着眼前那厚厚的一沓錢,眼裡閃過一絲掙扎,還是搖了搖頭:“順手而爲,這是你的血汗錢,我不能拿。”
陳金旺變了臉色,語氣冰冷:“對你來說是順手而爲的小事,或許連記住的必要都沒有,但是對俺來說,是攸關性命的天大事情,你覺得,俺這條命還不值五萬塊嗎?”
雖然陳金旺看上去面色慘白,身體虛弱,但脾氣上來之後,頗有幾分攝人的威勢,讓人不自覺地遵從他的命令。
“這傢伙也不是普通的打工仔啊……”劉振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還想說什麼,卻被陳金旺出言打斷。
陳金旺心情平復下來,言語之中沒有半點方言的特色,換了一口標準到可以當播音員的普通話:
“母親從小就教育我,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最近我手頭比較緊,其他兄弟急着要用錢,只能用微不足道的五萬塊聊表心意,你再拒絕,就是打我陳金旺的臉了。”
劉振苦笑着接住那五萬塊,鄭重地放在桌子上,表示自己收到了。
“這樣纔像話嘛!”
陳金旺臉上笑容綻放開來,好爽地伸出手在劉振肩膀上拍了拍:“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陳金旺的兄弟了,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來南漳縣任何一個麻將館,說找狂犬,就可以找到我了。”
語畢,陳金旺灑然離去。
劉振不得不承認,這個面色慘白的傢伙確實有種大哥大的魅力和氣質。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趙天衝。
“怎麼我認識的朋友,盡是一些有黑色背·景的傢伙啊?”
吱呀……
劉老爹的臥室門開了。
之前兩人談話時鬧出了一些動靜,將劉老爹吵醒了。
“剛纔朋友來過?這是啥?”
劉振面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意,把報紙包裹遞了過去。
劉老爹打開包裹,嚇得直接把它丟了出去,紅色的票子漫天飛舞。
幸好房門緊閉,這些錢沒有飛出去。
劉老爹面色沉凝,開始找菸斗準備揍人:“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在外面幹什麼壞事了?”
劉振向後跳出一步,連忙解釋:“先別動手啊!你兒子什麼性格,你還不明白嗎?打壞了可沒有第二個兒子照顧你啦!”
聽了這話,劉老爹深深地吸了口氣,菸斗點了點桌面:“說,這錢怎麼來的。”
“我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人被捅了,順手給他做了個手術。”
“這不,人家知恩圖報,這五萬塊就是他送來的。”
劉振儘量簡短地敘述了之前火車上的情況,見老父還有些懷疑,連忙道:“這不算小事兒啦,可能過幾天你都會在新聞上看到這次事件的報道,我騙你幹什麼?”
劉老爹語氣凌厲,但眼角帶着笑:“混賬東西,醫者仁心,你治病救人光圖着人家錢去了?”
劉振對父親的心思把握的很清楚,索性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是是是,我的錯,可這是陳金旺非要塞給我,不收的話,就要翻臉了。”
火車捅人事件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轉眼便是二十多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