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長生大帝的高度，他眼中所見並非宇宙萬靈，諸天萬界。
而是更加長遠，橫貫了古今未來，歲月光陰，命運潮流。
這樣的眼光不僅僅與修爲有關，更關乎氣度胸襟，需要經受時光洗禮，歷百劫而不衰，經生死而不滅。
“當你坐觀世間沉浮，望穿生死無常，葬滅諸法大世，你就會知道，這萬事萬物本沒有分別。”
秦羽想到了那一晚，與未來的自己，橫跨時空的對話。
“或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爲這樣的人，視衆生爲螻蟻。”秦羽漠然。
聖祖當年爲了對抗虛無一族，結束大破滅時代，也曾經發動黑暗，滅絕了九成的人類。
長生大帝亦是如此，爲了創造十三頭兇靈，採集諸天萬靈，犧牲了無數的生命。
“虛無一族的可怕超乎你的想象。”長生大帝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
偉大的人物，總是充滿了爭議。
尤其是在那些不朽的傳說之中，黑暗並非沒有，只是被光輝遮掩。
“當虛無一族降臨於宇宙生靈，都可以成爲任意的存在，而且根本無法探知。”長生大帝冷冷道：“或許你身邊的人，朋友，戰友，師長，甚至是至親已經有了虛無一族的存在。”
“可是你根本無法發現，他們並非奪舍，也非變化，而是真正的融合爲一，不分彼此。”
“一旦戰爭爆發，這些潛伏的虛無一族將會成爲最可怕的力量，於內部開始瓦解。”
“你能想象到，身邊的至親會對你拔刀相向，毫不留情嗎？”
秦羽心頭微顫，面色頓時變了。
他知道，當年大破滅時代，因爲虛無一族這樣的特性，打了人類措手不及。
地球一脈幾乎達到了亡族滅種的邊緣。
星帝，暗君主，甚至洪天王他們都曾遭到背叛，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虛無一族降臨的對象沒有限制，縱然超凡也難以保證可以倖免，所以我創造出了十三頭兇靈。”長生大帝很早就在佈局。
當年他封禁虛無一族之後，便一直在研究。
通過那場戰爭，他捕獲了大量的虛無一族本體，囚禁在天帝山。
這裡既是他的道場，也是一巨大的養殖場，實驗室。
那十三頭兇靈本就是以虛無一族爲藍本創造出來的，自然不怕那些可怕意志的降臨。
一旦戰爭爆發，他們便是最忠實可靠的戰力。
“除此之外，虛無一族的力量天生剋制宇宙萬靈，我們所修煉的元力甚至能夠成爲他們的資糧。”長生大帝沉聲道。
與虛無一族戰鬥，除非修煉了特殊的力量，或者擁有特殊的手段。
否則就算是超凡強者也要遭到剋制，一身實力難以全部發揮。
當初在天狼界，秦羽就曾見過。
那些星空大學的精英弟子，在虛無一族面前，簡直弱小得猶如羔羊，他們的力量不堪一擊，被肆意屠戮吞噬。
“那十三頭兇靈的力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相反，他們的能力不同，隱隱對虛無一族產生壓制。”長生大帝淡淡道。
“他們將會是對付虛無一族最強有力的武器，能夠在戰爭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十三頭兇靈幾乎是長生大帝一生最爲耀眼的傑作之一。
也是留給後世的一線希望。
秦羽終於知道，爲何當年長生大帝會不惜留下污名，也要採集諸天萬靈，創造出外面那些生命了。
歷經無盡歲月，他當年的苦心終於要得到印證了。
嗡……
長生大帝一揮手，一座巴掌大小的古鐘浮現，落在了秦羽的面前。
鐘身斑駁，依稀刻着玄妙的符文，上面一道道裂紋猶如血脈般蔓延。
“這座帝鍾便是控制十三頭兇靈的樞紐，你只要將靈魂融入其中，便能徹底掌控。”長生大帝道。
秦羽心頭一動，將那帝鍾收入體內，靈魂徹底開放，與之融合。
轟隆隆……
剎那間，他便將這座帝鍾煉化，緊接着，秦羽就看見在這帝鍾內部，有着十三團光華，顏色形態各異。
如果猜的不錯，這應該就是那十三頭兇靈的本源。
換句話說，掌控了這十三道本源，便能掌控他們的生死。
“我竟然擁有了十三頭超凡強者作爲手下。”秦羽有些恍惚，如同置身夢境。
“以你現在的境界，若是想要將他們強行帶走，恐怕會遭到反噬。”
長生大帝的一句話，讓秦羽徹底清醒過來。
“什麼意思？”
“你境界太低，靈魂強度還不足以駕馭十三道本源。”長生大帝道。
秦羽眉頭輕皺，有些明悟。
這就好像將神劍送給一孩童，雖然他擁有了權限，卻沒有力量駕馭驅使，除非增長力氣，提升能量。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掌控他們？”秦羽問道。
“等你踏入混洞級的時候可以過來一試。”長生大帝道。
以秦羽得天獨厚的條件，踏入混洞級，他的靈魂強度將會達到可怕的地步，到時候藉助帝鍾應該可以嘗試掌控那十三頭兇靈。
到了那時候，他的勢力將會達到空前的地步，宇宙萬界，任何一方勢力都不能輕視。
“另外，帝鍾之中擁有三重封禁，能夠讓你得到天帝山力量的加持，你的境界越高，能夠發揮出來的戰力就越強。”長生大帝的饋贈超乎想象。
“不過只有三次機會，之後天帝山的力量就會耗盡。”
秦羽眼睛發光，脫口問道：“我若是解開禁制，獲得的力量能夠達到何種級別？”
“超凡！”
“臥槽。”秦羽不禁心中高呼。
如果不是因爲長生大帝在惻，他幾乎都要跳起來了。
這份饋贈實在太給力了，至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比起控制十三頭兇靈還要誘人。
畢竟，那十三頭兇靈必須等到他踏入混洞級，才能真正掌控。
可帝鍾禁制，借用天帝山的力量卻是唾手可得。
“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參悟真覺，踏入破天。”長生大帝突然道：“以你現在的積蓄應該隨時都能突破了吧。”
秦羽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原先他的積蓄就已經深厚，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施展歸元之後，他遊走生死，更是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真覺對他而言，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那就突破吧！”秦羽無比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