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之海上,五艘巨大的樓船居中,七艘護衛艦雄武地陳列其旁。
這一日,依舊是,風平浪靜,天朗氣清。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日子,田霄可以說已經是見了一個月多了!
老實說,這樣的生活,讓田霄都有些想吐了,他是有點兒崩潰了!
沒有海族,沒有風浪,沒有絲毫的變化!
頭一次出海的田霄,覺得這無盡之海,根本就跟傳說中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田霄的腦海中,可卻沒人給他解答。
因爲兩個供奉不明白,夏驍騎不明白,至於第一次來到無盡之海的常桓和他田霄,就更加不明白了,所以,他就只能帶着不解,日復一日地看着這一成不變的海洋。
本以爲離開了王府,來到無盡之海,會過上一些愉快的不一樣的日子,卻沒想到,這生活,還是和王府一樣,過得一成不變!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還是每當田霄舉目四望,便是隻能看到這每日都一般無二的海水!
當然,除了田霄覺得難以忍受,兩位齊王府的供奉還有夏驍騎卻是樂得清閒,除了一開始的半個月,他們還擔心是海族有什麼陰謀警惕了好久,可現在,他們早已是回到了自己的樓船上,玩自己的去了……
田霄在這甲板上焦躁地踱着步,周圍的侍衛和水手,沒有一個敢來甲板上巡視,也就只有常桓一人,還束着手,畢恭畢敬地站在田霄的身旁。
“天啊!父王啊,賜我一個海族吧!”田霄踱步許久,終於是忍不住地喊道,有些聲淚俱下的意味。
一旁的常桓,頓時額色變,臉上帶着欲言又止,很想勸世子殿下一句:世子啊,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真的喊來了海族怎麼辦?難道您忘了咱們在安東島遇到那些海族,您逃得比小人還快了嗎?
可猶豫了片刻,這話常桓沒敢說出口,這話說出去,只怕是他常桓要被田霄扔進這無盡之海去,於是,他便依舊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田霄。
可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船隻上頓時傳來了一陣驚慌地叫喊聲,這叫喊聲顯得極爲混亂。
隱隱約約間,能聽到的是:
“啊!海族,有海族!”
“快快快,做好防衛陣型!”
“快去稟告大人們!”
聽到這慌亂的聲音,常桓面色一凜,而田霄眼中頓時是露出了幾分興奮之色,可這一抹剛剛涌現出來的興奮,在他驀地看到前方那涌起的滔天巨浪時,立刻是消散的無影無蹤。
只見前方乍然間,就是涌起了百丈巨浪,而那巨浪當中,有一道身影正在踏浪而行!
在這無盡之海上,能捲起海嘯且踏浪而行的,除了海族,還能有何人?而這能捲起百丈巨浪的,更是隻有強大的王境海族!
兩個供奉急匆匆地出現在他們樓船的甲板上。
“嚴供奉,你怎麼看?”那個一直沒有名字的供奉大聲喊道。
嚴正濤望了望那海嘯中踏浪而行的身影,神色頓時沉重了起來,開口道:“看那身影,那至少是虛天境的海族……至於是否是我東域交好之海族,就不太確定了!”
“奇怪,那些虛天境的海族,百年都不見得出現一個,這一次,我們居然能遇上兩次?此行還真是奇怪至極啊!”那個沒有名字的供奉又是說道。
嚴正濤聞言,眉眼低垂,忍不住腹誹了一句:這話還用你說,此行我們在這無盡之海上航行了一個多月,連個海族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就已經奇怪至極了好嘛?
十二艘船艦上,是一片混亂。
那海嘯,卻是距離船艦們,越來越近了。
田霄見自己喊了一聲,便真的出現了一個厲害的海族,此刻也是說不出是自責還是什麼情緒,只是,他沉着臉色,向前走了兩步,大聲喊了句:“都莫要慌亂,且看本世子迎敵!”
一聽到這句話,原本還在樓船上觀望的嚴正濤和另外一名供奉齊齊變色,兩人全然沒有絲毫的猶豫,驀地向前一衝,便是來到了田霄的船艦上。
隨後,兩人是齊齊一伸手,便一人拉住了田霄的一隻袖子,卻是異口同聲地叫喊道:“世子殿下,您是千金之軀,怎可如此衝動以身犯險啊!”
乍然間被兩個供奉扯住了衣袖,田霄的臉色也是難看了起來,不過他也沒有動身,反而是回頭厲聲問道:“那依你們之見,該誰去迎敵?”
“我……這……”驀地被田霄一問,這沒有名字的供奉立刻是面紅耳赤,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理論上自然該他們這些供奉去迎敵,可他哪兒敢啊?
一旁的嚴正濤就顯得冷靜多了,他淡定地道:“應該放任十二艘船艦上的護衛去迎敵,作爲誘餌,而我等則該護送世子殿下離開此是非之地!”
“對對對……嚴供奉說得對!”一聽到嚴正濤的話,另外一個供奉立刻眼睛一亮,連聲應道。
田霄的臉色卻頓時難看了幾分,可他的眼底,卻明顯是露出了意動之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夏驍騎也是姍姍來遲,他的神色嚴謹,說道:“殿下,我們應該及時撤退!”
事已至此,田霄頓時也沒有什麼堅持的了,他看向了嚴正濤道:“嚴供奉,你等下利用我父王賜予你的……”
“不好,那裡不止是一個海族,是兩個人!世子殿下,我等快走吧,拖延不得!”沒有名字的供奉頓時大喊道。
田霄也頓時是色變,再沒了淡定裝逼吩咐的功夫,擡腿便是要逃。
“不好,那海族好像是注意到我們了?好像要來不及逃了,得有人斷後了!”嚴正濤看着那海嘯當中那海族突然轉身向自己等人衝來,不由是臉色鐵青地叫喊道。
田霄正是要開口讓人去斷後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個輕飄飄地聲音:“喲,世子殿下,這麼巧啊!你們還在海上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