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終年乾旱的荒原上,居然是下起了雨。
而就在這日,也是有個勁爆的消息終於席捲了整個荒原,祭祀殿居然派遣了猩紅大祭司和裁決神官帶着血腥薔薇軍團和裁決神衛對藍谷下手!
這件事情一經傳出,就在三大王庭之間數十個部落之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繼而,就挑起了三大王庭所有蠻族的怒火!
祭祀殿居然喬裝打扮進攻藍谷王庭!
這種事情,幾乎可以說是直接冒犯了三大王庭的集體利益,更是冒犯了王庭的權威!
瞬時,三大王庭的所有權貴們,紛紛開始聯名向祭祀殿施壓,並且打算討要一個說法!三大王庭的蠻王更是公開宣稱要聯袂前往祭祀殿,面見祭祀之主進行對峙!
一時間,整個北域荒原都是動盪了起來。
就連米達爾草原上的十三部落聯盟聽到這事情,也都是暗中圍觀了起來。
而正在這整個北方荒原的蠻族都被這一事件牽動了心神的時候。
將這個又長大了一大圈兒的“赤水鯤卵”收回了物品欄的蘇祁卻是一個人悄咪咪地潛伏了出去,已經是向着那遺蹟觸發了。
其實,原本蘇祁也是打算帶着老黑牛或者哈羅德的,只是後來蘇祁想到了這遺蹟中帶着人太多的話,顧忌太多,反而很是麻煩。
講真的,許多人一起倒真是不如蘇祁一個人輕鬆。
若是真遇到什麼緊急或者危險的情況,蘇祁身上還是有那破界石的,可以隨時離開。而要是帶着老牛它們的話,卻就是有些不好協調了。
另外,從內心來講,蘇祁實際上還是對那寒冰王座,以及那寒冰王座中冰封的那柄看起來有些邪門的劍很有興趣的。
這樣一來,蘇祁覺得,到時候要是真的觸發了掠奪,帶着老黑牛和哈羅德的話,難免還要硬找藉口!
即便老牛它們是自己的獸僕,眼下和自己已經是處於生死同線的情況。
可是,生死同線,真還就一一定就代表着能夠永不會背叛!
因爲,背叛向來都是個隨機事件。基本上都是人的腦子突然被糊住的時候做出的事情。
所以,蘇祁覺得,與其給別人信任,倒不如就一直讓別人不知道。
此行,爲了打開遺蹟,蘇祁是多帶了一樣胡葉交給他的東西,據說,這東西跟當時卡爾利用死屍獻祭是同樣的道理。
而此刻,正在蘇祁向着這遺蹟而去的時候。
……
……
中域,神都。
作爲大淵帝國的都城,神都城可謂是鍾天地之毓秀,而其中的建築,無論是神都中那金碧輝煌的大淵帝宮,還是達官貴人的府邸,亦或者是神都城中升斗小民的寒舍陋室,遠遠看去,都是一脈相承的鬼斧神工,就宛如一幅畫卷。
實際上,整個神都最初的樣貌,本就是按照中州名士陶慶春先生的一幅畫所建造。
而在大淵帝宮。
這段時間內,負責幫助鷹眼和夜犬呈遞消息的內侍尤勁鬆發現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神鷹王與哮天王了,心中便不由奇怪了起來。
於是,在前幾天,尤勁鬆便遣人去鷹眼、夜犬所在的兩座衛城去查探情況。
“算算日子,小圓子今日也該回來了!”尤勁鬆微微皺了皺眉,“但願,不是這神鷹王和哮天王權柄日益增重,內心膨脹,想要生出什麼亂事吧!”
正在嘀咕了一句,尤勁鬆便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這中極殿前的臺階頂端。
站在上面從下望去,只見這臺階在陽光下煜煜生輝,尤勁鬆知道,這臺階乃是用一種極爲珍稀的煉器材料竹垣寶金所築,可以說,若是有人在這臺階上撬一小塊下來,便是足夠一家五口百年富貴。
“乾爹,乾爹……”
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尤勁鬆看到那個從這臺階一側小道上小跑過來的小太監,正是他的乾兒子小圓子,因爲這臺階用材珍貴,是以,若不是身份極爲尊貴之人,是沒有資格踩踏這臺階的!
見到那小圓子慌里慌張的樣子,尤勁鬆頓時眉頭一皺,呵斥道:“中極殿當前,成何體統?”
這小圓子跑到尤勁鬆的身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說道:“乾爹,我調查清楚了,神鷹王和哮天王現在都不在衛城當中!”
“嗯?那他們去哪兒了?”尤勁鬆面白無鬚的臉上露出了困惑。
聞言,小圓子四下裡望了望,這才輕輕湊近了點兒,悄聲對尤勁鬆說道:“北方荒原!”
“哦?”尤勁鬆眉梢微微挑了挑,隨後面色陰沉了下來,“這神鷹王和哮天王也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擅離職守也就不說了,去北方荒原,居然都不跟大內通報一聲,還真是反了天了!”
小圓子就束手站在一旁,神色恭敬。
尤勁鬆又看了眼小圓子一眼,便說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做的不錯!”
“是,乾爹!”小圓子得到了誇獎,頓時臉色一鬆,笑嘻嘻的離開了。
待到小圓子走後,尤勁鬆的眉頭卻是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陛下這些年閉關不出,不止是坐鎮其他四域的藩王們蠢蠢欲動,就連神鷹王和哮天王這種本該忠於主人的畜生都是開始目中無人了嗎?”
“這件事情,我倒是要好好地跟陛下說道說道!”尤勁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之色,“這些狗奴才,還真是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主人稍一鬆懈,不是想着篡位奪權,便是敢目中無人!”
尤勁鬆雙手互相插在袖子裡,微微合攏,身子略顯得佝僂一些,便是匆匆往中極殿背後去了。
如今,整個帝宮……不,應該說整個大淵帝國,能和淵帝交流上的,也就只有他尤勁鬆一人了!
就算是鷹眼和夜犬傳來的急報,也都是先經由他尤勁鬆之手進行審閱批示之後,然後纔會轉呈給淵帝。
而這許多年來,說實在的,淵帝也沒有再過問過國事,只是偶對兩三奇怪的事情過問一句,卻也沒有給過處理意見。
尤勁鬆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這帝宮的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