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聽到慕月薔說那位“蘇祁”待會兒會和宮家家主一同出現在觀禮臺,慕瑾鳶突然響起的聲音有些驚訝,在驚訝之餘,卻似乎還是有些欣喜?
或許,在她的心底,她一直覺得,這個蘇祁就是他?
不論別人怎麼說,她總是覺得,那個少年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他就是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似乎是聽出了慕瑾鳶聲音中那一絲淡淡地欣喜,慕月薔那一道細長的眉卻是陡然間擰在了一起,聲音更是不屑:“莫非,慕瑾鳶你還真當那位大人就是你的故人?而他特意跟隨宮家家主前來觀禮,也是爲了見你的?”
慕瑾鳶只是看了慕月薔一眼,沒有再多言。
挑事對方不應,慕月薔自己卻是先跳腳了起來,直接開口道:“慕瑾鳶我早怎麼沒有看出來,你這女子臉皮怎得如此之厚?”
饒是慕瑾鳶一向好脾氣,抱着息事寧人不惹事的想法,此刻也終於是有些惱了,目光中帶上了一絲警告注視着慕月薔。
慕月薔卻是渾然不懼,已經嫉妒到變形的她笑道:“怎麼?慕瑾鳶你靠着不要臉傍上了主脈的大人以後,就要威脅我們了?有種你取消掉我的資格啊!”
“pia”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所有人都有些驚愕的看着慕瑾鳶,方纔他們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慕瑾鳶是如何出手的。
不是說這女人回到南域之前還沒有修行過麼?看着身手,該是有凡境十段以上了吧?
而在這個時候,其他六個人才反應過來,不再在一旁看熱鬧,而是勸和了起來,畢竟,要是真的大家在車內發生衝突,被監察發現的話,可就都沒了資格。
……
……
蘇祁此刻也是跟着宮虞,兩人一同走到了門口,看到了一輛由十六個通境的壯碩大妖擡着的寬敞大轎,剛剛好到了宮家的大門口,前後有一個個宮家豢養的侍衛組織着儀仗。
“這是十六胞胎嗎?”蘇祁忍不住地在那些轎伕的身上掃了幾眼,驚奇地問道。
宮虞說道:“不是,都是牛妖。”
蘇祁微微頷首。
宮虞似是又想到了什麼,開口說了句:“對了,蘇師弟,你讓我們幫忙找的那四樣物品,有兩樣,似乎是有些眉目了,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確認一下。”
“勞煩師兄了。”蘇祁也是客氣了一句。
宮虞那金色的眉毛微微揚了揚,笑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罷,兩人便是一同向着那轎子走去。
可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蘇祁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蘇祁就看到,正有一羣身着勁裝的宮家子弟雙手持着長長的木棍,正在將一羣看起來很是老朽的老者從宮家裡面打將出來。
宮家還有這種欺負老弱的情況?
蘇祁不禁是有些好奇,看了宮虞一眼,卻見宮虞完全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繼續向着轎子走去。
見到宮虞一副置之不理的樣子,蘇祁心知自己大概是沒必要多嘴,便是跟着宮虞繼續向着轎子走去。
這時候,那些老頭子口中卻叫喊的厲害:“宮虞這個恩將仇報的狗東西,當年我們就該建議家主將他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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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們當年同意將宮虞逐出家門,那麼宮明翰是一定會殺了宮虞這小子的啊!算起來,我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老夫都在宮明霖的墳前下跪認錯了?爲何還要如此對我?”
“當年老夫不過是被宮明翰威逼,不得以才同意了將宮虞逐出家門,爲何連老夫也要被貶爲庶人?”
“宮虞,你這個孽障,絕對不得好死!”
聽到這些罵聲,蘇祁這才恍然,原來,這些就是當年參與把宮虞逐出宮家的那些宮家長老?
只是……
蘇祁看了剛剛登上轎子的宮虞一眼,這些老傢伙看不到他們口中大罵的人就在身旁麼?
蘇祁微微搖了搖頭,也是登上了這臺轎子。
正在這個時候,那邊身穿勁裝的宮家子弟已經是開始更加兇悍的暴力鎮壓了,這些老頭子終於是沒了力氣再罵些什麼。
這時,侍衛儀仗們也是護着這臺十六擡大轎,向着慕家而去。
……
……
慕家的“返祖祭典”,是盛事。
與此同時,在郢都,趙家、熊家的家主,也都是各自離開府邸,向着慕家而去。
而羋家,並沒有名義上的家主,眼下派出的是楚王羋雄的一位堂弟,讓他作爲觀禮代表。
一路上,看熱鬧的郢都百姓們幾乎是擠滿了道路兩旁。
每當看到五大世家前去觀禮的大人物們的儀仗路過,他們口中便是忍不住發出了興奮的驚呼。
而在這個時候,楚王府的一處高塔之上。
羋雄正和熊悍一起站在塔頂,陪伴在他們身邊的,還有一個身穿粗布灰色僧衣的年輕僧人。
“方纔,那蘇祁,叔父你看到了麼?”羋雄伸手揉着自己軟乎乎的肚腩,開口問道。
熊悍恭敬地道:“對於觀人一事,老朽並不擅長,王上還是該問問連嶽大師。”
羋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那個濃眉大眼、一臉方正的年輕僧人。
這名爲“連嶽”的僧人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說道:“方纔那少年,雖只是匆匆一眼,但是貧僧的確是看到了許多。”
“看到了什麼?”羋雄見這僧人沒了下文,不由問道。
連嶽淡淡地道:“氣運之濃,前所未見。”
羋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訝然:“難道本王身具南域之氣運,也比之不得?”
“比之不得!”連嶽語氣很是平淡,但是語氣極爲肯定。
羋雄又是向着路上宮家的那頂十六擡大轎看了眼,這才又問道:“還有其他嗎?”
“觀其面,聞其氣,此人的確是十七歲。”連嶽又道。
羋雄揉着肚腩的手微微一停,問道:“那,大師能不能算出些什麼呢?”
“此乃天命不可測之人,貧僧算術低微,不敢妄然。”連嶽搖了搖頭。
羋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開始思量,昨夜熊悍所言的那個方法,究竟有幾成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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