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凌晨時分,方正跟劉青山說了一聲後率先走出了夜店。
他並沒有和劉青山住在一起,而是讓劉青山幫他在附近找了一處出租屋,他更喜歡一個人住,因爲那樣比較方便,不管是居住還是行動。
一路緩步前行,方正的情緒並不高漲,琢磨着什麼時候合適的機會才能到來?才能接觸到杉井宏次呢?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除非方正能夠混進三口組的核心團,否則的話只怕要見到杉井宏次並不容易。
當然,方正大可直接去找杉井宏次,可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人家可是R國的政要軍機大臣,方正一個人難道要去面對整個R國的部隊,還有那麼多的警察和特殊戰士嗎?
方正又不是傻子!
顯然,從杉井彥身上下手,然後再逼着杉井宏次就範是最好也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嗯?”走着想着,方正突然覺得後面好像有什麼人在跟蹤他。
無需回頭,處於殺手的直覺,方正很快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後面確實有人在跟蹤他。
於是,方正裝作若無其事的加快了腳步,沿着人行道穿過了馬路,那個人雖然有點跟不上方正腳步,可是卻並沒有被方正給甩掉,好像具備一定的跟蹤和反跟蹤的技巧。
方正發現那人一直跟着自己,遲疑了一下之後閃身走進了一條巷弄中。
那是一條商業街,街上人來人往,甚至可以說,是人滿爲患!
“嗯?”一直跟着方正的人來到街道入口,一下子被涌動的人頭給弄亂了視線,失去了方正的蹤影。
他二話沒說衝進了人羣當中,試圖把方正給找出來,可是街上的人實在太多,看得人眼花繚亂。
“嗯?”正當他感到失望的時候,突然,一件硬物頂住了他的腰,把他給嚇了一跳,同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你在找我嗎?”
聞言,一路跟蹤方正的傢伙這才猛然回過頭,看到方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腰上面。
“是你?”方正看清對方長相時,露出了意外神情,因爲一直跟蹤着他的人赫然是王沛東。
“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王沛東表明了來意。
方正收回了匕首,問道:“找我做什麼?難道是爲了你被杉井彥打傷的事情嗎?”
“不是,這裡人太多,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談談!”說着王沛東轉身走出了商業街,方正遲疑了一下之後跟了上去。
兩人保持着前後的距離,避免被三口組的人看到,一路走了大概有十五分鐘,王沛東走進了一家路邊的料理店。
方正進店的時候,王沛東已經選好了角落的位子坐下,方正若無其事的坐到他的對面。
“你的腳沒事吧?”方正看了看王沛東那一瘸一拐的腿問道。
“沒事,幸好沒傷到筋骨,不然我這條腿就廢了!”
“運氣不錯!”方正微笑說道。
“你不是走了嗎
?爲什麼你會在這裡?而且,你居然成了杉井彥的人!”王沛東迫不及待問道。
“我早該猜到你是爲了問我這些問題纔來找我的!”方正笑道。
“你們的任務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蔣老告訴你的?”
“是啊,蔣老說你們已經撤退了呀!”
“那他看來是沒有跟你說實話!”
“什麼實話?難道你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不,任務已經完成,蔣老的孫女已經被救回去,不過是我一個人留下來了而已!”
“你留下來做什麼?”
“個人原因,我不方便回答!”
“不,你必須回答我!”
“你在命令我嗎?”方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沒有命令你,但是我希望你跟我坦白!”
“我已經說了,我留下來是因爲我個人的原因,既然是我個人的原因,我爲什麼要跟你坦白?”
“因爲你會壞了我的事!”
“壞你的事?壞你什麼事?難道你是怕我影響到你?或者是害你的身份暴露?如果是這個的話,那你完全不用擔心,因爲我做的事情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等我把事情做完了,我自然會走的!”
“不行,你這樣做太冒險了,我不同意!”
“呵呵,你沒資格不同意!”
“那我要跟蔣老彙報!”王沛東對方正擅自的決定顯得很是不滿。
“好啊,你儘管去彙報好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在沒有徵得蔣老同意的情況下擅自留下來的,就算你告訴蔣老,也沒有用,只要我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的!”
聽完之後,王沛東一陣無語,敢情眼前這個特別行動小組的隊長還是個特立獨行,完全不把上司的命令當一回事兒的奇葩啊?
這是王沛東第二次和方正接觸,方正突然出現在三口組裡,並且成了杉井彥的手下似乎一下子打亂了他的陣腳,王沛東對此十分的反感,他希望方正能夠離開,可偏偏方正不讓他如願,他對方正可不瞭解,現在看來,他吃不下方正,反倒是被方正給吃得死死的。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王沛東無力面對方正,對於一個連蔣彥平的話都沒有聽的人,他王沛東根本沒有能力命令他去做任何的事情,更何況以王沛東在國安局裡的級別,也輪不到他去命令方正。
“你不用知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以後別再跟蹤我了,免得被三口組的人發現,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就算見了面,我們也裝作不認識,那樣你就會安然無恙,不至於像今晚這樣,差點兒沒命,你今晚差點兒就被杉井彥給殺了,如果不是我開口,你還活不到現在呢,所以,不要來管我的事,也不需要在蔣老面前打我的小報告,因爲那些對我都沒有用!”說着方正起身便要走。
王沛東想要去追的,可是望着方正離去的
背影,他感覺一陣無力,確實,方正今晚是救了他一命,可是方正如此的囂張,居然連蔣彥平都不放在眼裡,而且,他把自己吃得死死的,說得自己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可他到底想做什麼?混進三口組的目的何在?
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是臥底的事情給泄露出去呢?如果是那樣的話,王沛東的下場將會極其的慘,那是無法想象的慘絕人寰啊!
方正的出現一下子打亂了王沛東的計劃,讓王沛東有中如坐鍼氈的感覺,雖然方正口口聲聲說互不相干,各走各路,可這叫王沛東如何能夠相信?如何能夠冷靜下來呢?
當臥底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的,每天都在擔心明天自己的身份會不會被三口組的人拆穿,每天都會擔心一覺睡下去,明天會不會就再也起不來。
雖然王沛東已經在三口組潛伏了這麼多年,照理說他早就應該已經習慣了他的角色,實際上並沒有,如果方正沒出現,他或許可以繼續鎮定的當他的臥底,可方正出現了,就如同他的身邊出現了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他的生死已經不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方正隨便的一句話都有可能讓他萬劫不復,這就是爲什麼王沛東在看到方正的時候會那麼吃驚的原因。
兩個同樣來自國安局的人同時混在三口組裡當臥底,誰的命都懸在對方的手上,方正或許對這個問題從來沒有擔心過,可王沛東卻不得不爲自己的處境而擔憂,多年來的忐忑本已經減弱了不少,可因爲方正的出現,他變得躁動和不安。
末了,王沛東靜靜地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神色落寞,顯得是如此的無力,面對一個他無法控制的人,除了妥協,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恐怕連方正都想不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
一夜無話,第二天,佐佐木被殺的事情在三口組內部傳開來,關於是誰殺了佐佐木的說法,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證實,殺死佐佐木的赫然是同爲核心團成員的杉井彥。
至於杉井彥爲什麼會殺死佐佐木,佐佐木的手下親口承認,說是因爲佐佐木那天晚上在杉井彥的店裡喝了酒,喝了太多之後發酒瘋,想要殺死杉井彥來着,結果杉井彥在反擊中將佐佐木殺死。
有關這件事情的真僞,其實很難說得清楚,但知道杉井彥和佐佐木的人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杉井彥和佐佐木本來就有矛盾,這次佐佐木的死會不會有別的原因,不得而知,但三口組內部並沒有因爲佐佐木的死而追究杉井彥的責任,反倒是杉井彥在覈心團的內部會議上,表示了對錯手殺死佐佐木一事進行了公開道歉。
鑑於杉井彥知錯能改且主動承認錯誤的良好表現,倉井一郎將歌舞伎町的情侶旅館生意正式交給杉井彥打理,杉井彥至此終於如願以償的拿下了情侶旅館的生意,第二天晚上,心情大好的他在夜總會包場,宴請他的一衆手下狂歡,共享這份來之不易的喜悅,受邀的人當中,就包括了方正和劉青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