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軍刺在空中被阮十七沒收了,要知道,面對千手十七,使用冷兵器,那隻能是自取其辱,還不如赤手空拳來的痛快。
等飛鳥反應過來之時,軍刺已經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飛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願意去想阮十七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他只知道這一刻,不管怎麼樣,都要在這個惡魔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脖子往後一仰,管他這把軍刺會不會隨之而來,重重的一拳向阮十七揮出!
飛鳥的這一舉動讓阮十七驚訝無比,這小子搞什麼?不惜送命也要給自己來一拳?孃的,自己長的有那麼面目可憎嗎?
不對,這雙被仇恨佔滿了的血紅雙眸是怎麼回事,自己就算再面目可憎,他就算再不願意做自己的僕人,也沒必要如此恨自己吧!!
一邊想着,一邊隨意一個側身,躲過飛鳥的一拳,緊接着擡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腹部!
這一腳夠重、夠狠,飛鳥被踹的整個人騰空而起,一個微微的滯空後,砰!的一聲跌落在地!
無論他怎麼掙扎,無論他在地上如何的震天咆哮,一時間竟然無法站起,面目扭曲到了極點,血紅的雙眼彷彿要滴出血水!
飛鳥就像一頭處於絕望中的野獸,想爆發出自己的最後一絲潛在能量,可惜,一切卻是枉然!
“出爾反爾的東西,本以爲你是一條漢子,可惜我看錯了,爲了逃避自己之前的承諾,竟然想殺老子滅口!”阮十七沉聲道,雖然他看出了事情的不尋常,可他是真不明白怎麼回事。
“我幹你祖宗,你個雜貨,爲什麼要殺鐵南哥,爲什麼要殺他們,爲什麼,爲什麼……”飛鳥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語氣中摻雜着無盡的怨恨。
被雨淋透的阮十七,巋然不動傲立於夜幕之中,手握長長的軍刺,在路燈的映射下,宛若來自異界的冷酷殺手!
不過,此刻他冷酷的外表下卻隱藏着一顆震撼的心,他怎麼也沒想到,鐵南他們就這樣死了,白天還被自己忽悠的暈頭轉向的鐵南就這麼死了!
“他們都死了?”阮十七陰沉道!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出爾反爾,你個垃圾,你個渣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啊啊……”飛鳥哭喊着、掙扎着,他要起來,起來撕碎這個垃圾!
在雨中,阮十七竟然清楚看到了飛鳥的淚水從眼中流出,這不像是幻覺,因爲飛鳥的這些淚水與雨水是不一樣的,這些淚水中包含着無比的怨氣和滔天的仇恨!
對地上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想要自己性命的飛鳥,阮十七心中升不起一絲責怪之意,爲了替自己大哥報仇,做到這種程度,這份血性不得不讓人佩服!
“我沒有殺鐵南!”阮十七淡淡道。
可惜他的解釋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飛鳥根本就不相信,情緒反而陷入癲狂之狀。
用足以撕破嗓門的聲音沖天怒吼道:“雜貨!!!被虐待後一刀刺中心臟,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殺了金鱷就算了,爲什麼殺鐵南哥,爲什麼???”
“……”
飛鳥的話讓阮十七心中一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頭,這一刻,他感覺到背後有一雙陰毒的手正在伸向自己,想陷害自己!
如果說金鱷的死只是一個巧合,不是特意針對自己的話,那這次鐵南他們的死又怎麼解釋?難道又是一個巧合?不可能!
很明顯,這些人的死全都是針對自己的,想將這些罪名嫁禍給自己,可是,這個躲在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只是想陷害一下自己而已?還是另有目的?
一切的一切,阮十七都不知道,他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
“如果你真的想找我報仇,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些再說吧!來這裡白白送命,不值……”
阮十七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後,轉身離去,留下躺在地上悽慘哀吼,恨意沖天的飛鳥!
雨一直下着,躺在地上淒厲咆哮的飛鳥和在雨中漫步的阮十七,勾畫出一幕黯然的畫卷。
阮十七沒有走遠,剛剛走到別墅小區的門口,兩輛桑塔納警車拉着警笛聲由遠至近,向他這邊駛來!
警車在他的身邊緩緩駛過,可是,沒出多遠,竟然一起掉頭朝着他而來,四盞遠光燈照的阮十七直罵娘!
可惜他沒能罵多久,警車在他身邊停下,車上齊刷刷的下來8名警察,將他團團圍住。
兩名身材健碩的傢伙,一上來,二話不說就扭住他的雙臂,冰冷冷的手銬給他來了個背銬,齒輪卡的很死,讓阮十七有些吃疼。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阮十七有些不知所措,人生第一次戴上手銬,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帶上,屈辱和憤怒猶如一團烈火,竄上他的腦門!
“你們幹什麼?孃的,抓錯人啦!”阮喊冤枉!
“敢辱罵公職人員,找死!”面對阮十七的喊冤叫屈,迴應他的卻是暴力,一名長成土匪樣的警察一腳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臀部,面目兇惡的呵斥道!
之後,他們沒有多說,近乎押送死刑犯般的,拽着阮十七的衣領、按着他的手臂,便將他塞上了車,片刻,便揚長而去!
這個過程頂多一分鐘,警察甚至沒問清楚阮十七的身份,所有人都是默不作聲,靜靜的將他給逮捕了!
坐在桑塔納的後座,兩名健碩的刑警一左一右的夾着他,一臉的嚴肅,警笛聲一直拉着,警車在車流中穿梭着,不大功夫,便來到永勝區的刑偵大隊辦公樓,警察停在大樓前院,兩名刑警押着他,和其他人一起上了電梯,直接來到審訊室。
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小房間,白色牆壁,水泥地,一張陳舊的桌子擺在房間的正中央,桌子上有一盞檯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阮十七被兩名刑警按在了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椅上,木椅發出咯吱一聲,似乎隨時會四分五裂。
此時,另外進來三名警察,坐到了阮十七對面,押他進來的那兩人則是自覺退出了房間。
兩名中年人、一名青年沒有急着問話,而是悠然的先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吞雲吐霧抽了起來。
幾分鐘後,一名警察將菸頭掐滅,伸出手,將檯燈調至最亮,將燈泡放在阮十七的眼前直晃,晃的他眼睛都睜不開。
“說說你作案的過程吧!”那名警察放下臺燈問道。
“好吧!”阮十七也不廢話,乾脆利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