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阮總!坐,坐……咱們喝酒,喝酒!”金鱷開始覺得叫這個二愣子什麼總的,簡直是侮辱了‘總’這個字!
“金總,你也坐!”阮十七躡手躡腳道。
兩人虛情假意了一番後,相依而坐,開始舉杯換盞,雖然金鱷很看不起眼前小子,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一下!
“嘖嘖嘖,金總啊……別怪我太坦白,這茅臺不咋地,不夠純呀!年份應該不高吧……”阮十七哪懂得這些,隨便胡亂調侃一番,噁心噁心這頭鱷魚罷了!
“不高?這可是10年的!”金鱷心中狂罵阮十七祖上,10年的茅臺還嫌棄?媽de,早知道給你小子來瓶二鍋頭了!
“哦?”阮十七真沒想到這金鱷這麼好客,拿10年的茅臺招呼自己,隨口來了一句:“我都習慣喝20年以上的……”
“……”金鱷臉色變的有些不好看,拳頭緊握,很想一拳砸死丫的,孃的,蹬鼻子上臉的東西,剛剛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現在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這種人就是賤,給臉不要臉,不嚇不行!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這小子也快結束人生了,算了!何必和一個快要死的人動氣的,萬一真的忍不住,在這裡動了手,自己就麻煩了!
“是我金鱷招待不週,呵呵!阮總不要嫌棄……”金鱷咬着牙道。
“是挺不周的,你看看,這鮑魚,也太小了吧?幾個頭的?別告訴我只是八頭鮑哦!我可不吃的哦,要吃起碼得四頭鮑,極品的那種!還有,這個是什麼血燕吧?一看就知道顏色是染上去的,愣頭青、暴發戶才吃這種東西!!瞧,你瞧瞧,魚翅多假,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我就納悶了,星月這麼上檔次的酒店怎麼會端出這樣的東西來,可別讓我猜中了,金總,這些材料是你自帶的吧……”
阮十七拿着筷子叉着腰,指指點點嫌棄了一通,絲毫沒給金鱷面子。
金鱷太陽穴附近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隱隱還聽到牙齒咬得太緊,咯吱咯吱的聲音!臉色完全變青了。
不容易啊,他忍的很不容易,他已經開始後悔邀請這小子來星月大酒店了,如果換作別的地方,自己早就一拳爆頭了!以自己的力量,用盡全力砸到這小子的太陽穴上,絕對可以一拳斃命,讓他嗚呼哀哉,與牛鬼蛇神玩鬥地主去!
“咦……金總,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去找護士姐姐檢查檢查身體啊?”阮十七疑惑道。
“小子……你夠了!”金鱷陰沉道。
“夠了?我才吃一點呢!雖然這些東西不合我胃口,但我們老師曾經教育我們,節約光榮,Lang費可恥!所以我決定,要做一個光榮的人,把這些鮑魚燕窩什麼的全部吃掉……”
阮十七說完便站了起來,捲起袖子,腳踩真皮椅子,餓虎撲食般的撲向桌上的食物,一陣風捲雲殘,燕窩鮑魚所剩無幾!
呃……阮十七摸了摸被撐大的肚子,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用小拇指扣了扣鼻孔,一粒小小的黑色污垢彈向金鱷,竟然準確無誤的貼到了他的臉上,而且是媒婆痣的那個位置!
一代媒婆就這樣誕生了,雖然這個媒婆長的彪悍了一點,但相貌是爹孃給的,咱也不能取笑人家的容貌不是。
“呃啊……”實在忍無可忍的金鱷噌!的站了起來,怒吼一聲,指着阮十七,竟然說不出話來,臉都憋烏青了,可見他的心裡不是一般的憋屈!
“呀!金總,你這麼快就站起來送客啦?這瓶茅臺我還沒喝呢,雖然只是10年的,湊合一下也能喝的!咦……你的手怎麼發抖了?帕金森綜合症嗎?”阮十七撓了撓後腦勺,繼續扮演二愣子的角色!
“狗日的,你找死……”
金鱷忍無可忍,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他很想一刀捅過去,在這不知死活的年輕人身上戳個窟窿,可是想到這裡是星月的地盤,只能強忍這口氣,狠狠的將刀紮在了餐桌上!
“呀,呀呀……金總,你……你這是幹什麼?”阮十七現出恐慌之色。
“幹什麼?哼哼……你要是再唧唧歪歪的,老子就一刀捅了你!”金鱷語氣有些陰狠,咬牙威脅道。
“捅……捅了我??”阮十七下脣顫抖,驚恐萬分,用手抹了一把臉,再次淚流滿面,身體一沉,抱腿族重現,歷史又一次重演:“哇……不要啊!!哇……嚇死人啦!金總,求求你不要啊,是小的錯,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你是我大爺,你是我親大爺,以後我給你提鞋行不,給你提鞋……”
阮十七淒厲的哭聲那叫一個悲涼,比起星爺死了小強後的傷心程度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到阮十七總算擺正了自己的態度,金鱷的怒火總算消了一些,臉上的笑容再現,心中暗道,這賤骨頭不對他兇不行,對他客氣他當福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以爲自己真是顆蔥!
金鱷有些納悶,巨人集團好歹也是永勝區一等一的勢力,爲什麼會讓這麼一個欺軟怕硬的毛頭小子上位呢?不合邏輯呀!就算是皇親國戚,上位也不能上的這樣迅速,這樣明目張膽啊!
嗯……?怎麼回事?大腿上有些痛,這是怎麼了?怎麼還越來越痛呢?金鱷本能的低頭望去……
“咦……金總,你大腿上怎麼插着一把匕首呢?這把匕首好熟悉……”阮十七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說完還用手指在刀柄上彈了一下!
“啊……”金鱷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他看到自己的大腿上正插着一把匕首,鮮紅的液體正汨汨的往外流淌,褲子瞬間被染成紫黑色。
這把匕首正是自己剛剛扎進桌子的那一把,不知道爲什麼變到了自己腿上,毫無疑問,這肯定是這個滿臉淚痕的傢伙所爲!
“你……你……”金鱷指着阮十七,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