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說完之後,初雲程滿臉苦澀的看向秦鋒說道:“秦鋒啊,要說品酒鑑賞我還可以,對於酒文化我也有所研究,但是,我要提前說明,我對於酒文化的研究只限於業餘水平,只是我的業餘愛好而已,絕對不如品酒專業。”
諸葛強突然呵呵笑了:“初老闆,不用擔心,如果這第三場要是繼續比拼酒類鑑賞的話,我們未必能贏,但如果比拼的是酒文化的話……”
說道此處,諸葛強目光看向秦鋒,淡淡的說道:“恐怕今天主辦方這明顯是想要讓我們連中三元的節奏!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敬謝不敏了!”
諸葛強說話的時候,聲音並沒有刻意壓制。
正好被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皇甫臺聽到了,皇甫臺冷笑着說道:“年輕人,不要在這裡吹牛皮,雖然吹牛皮不上稅,但也沒有必要如此囂張。”
唐雲濤距離秦鋒也並不遙遠,他手下也聽到了諸葛強的話,唐雲濤接到彙報之後,邁步走到秦鋒身邊,笑吟吟的說道:“秦鋒,聽你們的意思,這一局你們勢在必得了?”
秦鋒十分謙虛的說道:“唐總,您誤會了,我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
唐雲濤眼神之中閃過兩道寒芒說道:“秦鋒,恕我直言,我們中華酒文化博大精深,講究很多,涉及到的種類繁多,要想對酒文化有所研究,靠的是閱歷,是積累,最關鍵的是靠興趣,而你們這些年輕人恐怕對此不會感興趣吧?”
唐雲濤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而大廳內衆人又對唐雲濤十分尊敬,所以,唐雲濤一說話,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衆人全都側耳傾聽。
從唐雲濤的話裡話外,大家已經聽出來了,這唐雲濤似乎對秦鋒有些不滿,甚至言辭之間帶着幾分考究挑釁的意味。
衆人不由得對秦鋒充滿了憤恨和鄙夷。
一方面,秦鋒兩贏兩場,已經讓很多人充滿了嫉恨,另外一方面,秦鋒根本不懂得收斂之道,太過於鋒芒畢露,這讓很多人十分不爽。
秦鋒聽唐雲濤說完之後,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說道:“唐總,在我看來,酒,作爲客觀物質的存在,它是一個變化多端的精靈,它熾熱似火,冷酷如冰;它纏綿如夢絮,狠毒似惡魔;它柔軟如錦緞,鋒利似鋼刀;它可敬可泣,該殺該戮;它能讓人超脫曠達,才華橫溢,放蕩無常;叫人丟掉面具,原形畢露,口吐真言;它能叫人忘卻煩惱,拋卻憂愁,幻化在絕對自由的時空中盡情翱翔;它也能叫人忘卻信義,肆行無忌,沉淪到道德深淵的最底處。
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我認爲應該是:杯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秦鋒說完,全場再次鴉雀無聲。
如果唐雲濤對酒文化的論述主要是人的因素的話,那麼秦鋒則是直接論述的酒文化的精髓,雖然秦鋒的話並不是很多,但是短短一段話,卻已經將中華酒文化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秦鋒雖然沒有正面迴應,但是這段話卻是最犀利的反擊。
兩相對比之下,秦鋒桀驁不馴的性情盡顯無疑。
此刻,站在不遠處的薛振強皺着眉頭對薛佳慧說道:“佳慧啊,你這個同學太傲氣了,他這樣做,肯定會得罪唐雲濤的,唐雲濤這個人我是瞭解一些的,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總是笑眯眯的,實際上,此人的心胸並不寬闊,報復心極強,極其好面子,但偏偏又優點衆多,無論是在用人還是商業手腕,卻又帶着幾分大氣,所以,在我們河西省商界,大家對他都是敬而遠之,利而用之。秦鋒今天如果要是贏了第三場的話,恐怕唐雲濤會惦記他一輩子的。”
薛佳慧苦笑着說道:“老爸,如果要我說的話,秦鋒這第三場真的未必會輸啊,上次我們去幽谷集團的時候,秦鋒展現出了他在國學領域的強大的造詣。而中華酒文化又屬於國學領域範疇,我估計秦鋒在這個領域不會太弱。”
薛振強頓時瞪大了眼睛,如果說以前他對秦鋒感興趣是因爲秦鋒接二連三拿下了那些幾乎沒有可能拿下的訂單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對秦鋒的興趣已經改變了很多,一方面,他很好奇,秦鋒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他的手中會有那本憨山大師註解的《道德經》真本,另外一方面,秦鋒年紀如此輕,爲什麼會在國學上有如此之深的造詣?到底什麼樣的家庭可以培養出如此妖孽的才子呢?
就在此時此刻,主持人大聲說道:“各位,今天第三場中華酒文化比拼的是行酒令中的飛花令,我相信,看過《中國詩詞大會》的人對飛花令都有所瞭解。依然可以用手機掃描大屏幕上的二維碼,進入飛花令競爭頁面,等我把飛花令中的關鍵字說出來之後,大家只要能夠把含有這個關鍵字的詩詞說出來就可以了。大家每想起一條,就可以點擊活動頁面上的我要說按鈕,最先搶到者最先說,其他人則暫時屏蔽,搶到者有15秒鐘的時間說出你要想到的詩詞,15秒之後如果說錯了,或者沒有說,則重新開始,接下來1分鐘之內,說錯者或者沒有說者則直接禁止發言。
最終計算勝負的標準就是10分鐘之內,說出來的詩詞最多。當然了,爲了防止有人作弊,現場已經開通了網絡信號屏蔽,除了可以參與公衆活動之外,其他網絡信號全部無法使用。大家無法使用各種搜索引擎。下面給大家5分鐘的時間準備一下。每個團隊商量一下,派出一名代表參加這次活動。”
主持人說完之後,範鴻漸看向秦鋒說道:“老大,這一局是你出面呢,還是諸葛老二出面呢?”
諸葛強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笑吟吟的說道:“老大啊,你看,我到現在也一直是單身,你是不是應該把今天這種露臉的機會讓給我呢,我知道,你的詩詞儲備比我只強不弱,不過你已經大出風頭了,這第三場還是讓我吧。萬一我要是因此獲得美人青睞的話,豈不是一樁美談?”
秦鋒笑着點了點頭,對於諸葛強的水平他是知道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擔心。
唐雲濤那邊,唐雲濤看向那位教授級的高手問道:“馬教授,您有把握嗎?”
馬教授今年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西裝革履,留着一頭長髮,看起來十分儒雅,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飛花令而已嘛,小兒科的遊戲,唐總放心好了。以我的詩詞儲備,不敢說震古爍今,但威震全場應該沒有問題吧。”
唐雲濤頓時眼前一亮。
馬教授可是河西省某重點大學中文系的頂級教授,曾經參加過多次各個級別的詩詞節目的錄製,當過點評嘉賓,他的詩詞造詣自然非同凡響。
現在,既然馬教授這樣說,他就放心了。
五分鐘之後,主持人大聲說道:“各位,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衆人全都大聲說道。
“好,現在,我宣佈,這次飛花令的關鍵字是飛字,大家所吟誦的每一句詩詞中必須含有飛,15分鐘計時開始!誰說的最多誰贏!”
隨着主持人一聲令下,馬教授立刻點擊手機上的我要說按鈕,這時,大屏幕上,馬教授的微信頭像出現在上面,馬教授笑吟吟的說道:“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說完之後,馬教授再次想要搶奪的時候,諸葛強的頭像已經出現在了大屏幕上,他笑吟吟的說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諸葛強說完,馬教授再次搶到了發言機會,他立刻說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隨後,馬教授接連搶到了3次,獲得了總共獲得了5次發言的機會。
其他人零零散散的搶到了幾次。
諸葛強也搶到了5次發言的機會。
隨着十幾句帶着飛字的詩詞被說完,搶奪發言的頻率開始變慢了,很多人都開始搜腸刮肚的在腦海中搜尋。
而此刻,諸葛強卻一直不慌不忙,一遍又一遍的點擊着我要說按鈕,一句接着一句帶着飛的詩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馬教授雖然詩詞儲備十分豐富,但畢竟年紀大了,思考的時間比諸葛強要長一些。
所以,雖然諸葛強說出來的詩詞他都知道,但是在回憶和搜索的速度上,他比不上諸葛強。
其實,飛花令的前8分鐘,是諸葛強和馬教授之間的接力比拼,但是進入到8分鐘之後,馬教授文思枯竭,而諸葛強卻依然一次接着一次的說出一句句帶着飛的詩句。
後面整整七分鐘的時間,幾乎變成了諸葛強的個人表演時間,當最終統計結果出來之後,所有人全都看向了站在秦鋒身邊的那個男人——諸葛強。
這個男人竟然一個人就說出了整整28句帶着飛的詩詞!
此刻,馬教授滿臉慚愧看向唐雲濤說道:“唐老闆,不好意思,人老了,腦子不好用了,遇到這樣一個年輕有才華的對手,我不服都不行啊!”
唐雲濤的臉色十分難看,只是冷哼一聲,沒有搭理馬教授,陰冷的目光看向了諸葛強和秦鋒。
他萬萬沒有想到,秦鋒竟然真的帶着他的團隊連贏三場,獨佔鰲頭!
此刻,王正飛也傻眼了。
王正飛也萬萬沒有想到,秦鋒和他的團隊竟然如此犀利,竟然在自己南山品酒會的現場連下三場,獨佔鰲頭,這絕對是南山品酒會成立以來最瘋狂的一次。
以前的時候,雖然各個團隊實力都不弱,甚至也有團隊十分強勁的時候,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團隊可以獨佔鰲頭。畢竟,南山品酒會的題目設置難度還是相當之高的,很少有團隊可以具備如此強大的實力。
王正飛和周圍幾個南山品酒會的高層商量了一下,最後由王正飛出面,站在舞臺上,大聲說道:“各位,今天晚上咱們南山品酒會的現場當真是精彩紛呈啊,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南山品酒會竟然出現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獨佔鰲頭、連中三元的情況,既然如此,那我現在正式宣佈,秦鋒和他的團隊正式獲得我們南山品酒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理事資格。當然了,這個理事到底是由秦鋒來擔任,還是由誰來擔任,完全可以由秦鋒自己來確定。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祝賀秦鋒和他的團隊!”
現場,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很顯然,秦鋒今天晚上的表現雖然十分驚豔,但同樣讓很多人十分不爽。沒有人真心祝賀秦鋒。
此刻,唐雲濤、薛振強和幽谷集團董事長曹國明、皇甫集團總裁皇甫臺全都來到了秦鋒的身邊。
雖然唐雲濤和皇甫臺看秦鋒不爽,但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現實,尤其是王正飛剛纔說,秦鋒團隊所獲得的這個理事資格到底由誰來擔任,完全由秦鋒和他的團隊來決定,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機遇。
秦鋒畢竟年輕,而且沒有任何根基,他即便是當上了理事,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遺禍無窮,所以,秦鋒如果聰明的話,絕對不會當這個理事的,而是把這個資格讓渡出來,既可以獲得實際的好處,又可以躲避災禍,一舉兩得。
所以,衝着秦鋒手中掌握的這個南山品酒會的理事資格,很多人全都簇擁了過來。
秦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眉頭緊皺起來。
諸葛強立刻在旁邊提醒道:“老大,你現在必須要當機立斷,這個南山品酒會的理事資格,咱們拿在手中就是燙手的山芋,必須要弄出去,但關鍵是看我們到底能夠換取什麼樣的籌碼!”
諸葛強說完之後,秦鋒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他明白諸葛強的意思。現在,他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了。因爲周邊至少已經有十幾個商界大佬向他走來,每一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