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聽老三這樣說,不屑一笑:“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認定了你們兄弟是兇手。”
老三怒道:“秦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鋒笑着說道:“這個案情其實並不複雜,有幾個核心的問題,只要搞清楚了,兇手是誰一目瞭然。
第一,從老二的死亡姿態來看,並沒有經過任何掙扎,所以,僅此一點,就可以排除很多人。
第二,你們在安排和選擇房間的時候,故意讓老二選擇了待在段海波和樑成德兩人的房間之間,這也是你們精心設計好的,爲的就是故佈疑陣,一個是一直追蹤你們和你們有仇的警察段海波,一個是脾氣火爆的樑成德,尤其是樑成德與老二之間在進入房間之前彼此發生了推搡現象,更是成爲了你們故佈疑陣的藉口。
但是你們卻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也正是這件事,讓你們露出了馬腳。”
衆人的目光在張二強和老三之間掃視着,思考着秦鋒所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秦鋒微微一笑,走到窗戶下面,撿起了地上一塊已經幹了的泥巴,冷冷的說道:“就是這塊泥巴出賣了你們。”
張二強怒道:“秦鋒,你有病吧,一塊泥巴能說明什麼問題?”
秦鋒笑着說道:“你把當然能說明問題。
第一,沙漠裡風沙這麼大,平時怎麼可能會有泥巴呢?尤其是我們來的早的這些人,我們進來的時候,到處一片乾燥,所以,不可能有泥巴出現。
而且我觀察過很多房間,發現金湘玉老闆的這個酒店雖然收費很高,但是房間的衛生打掃的非常乾淨,甚至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這可能和金湘玉老闆的個人習慣有關,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這塊泥巴雖然不大,但是位置比較顯赫,如果是這兩個服務員打掃的時候一定會看到的。
但是今天早晨,我們卻在這裡發現了這塊泥巴,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昨天晚上有人進來的時候把泥巴帶到了這裡。
昨天晚上你們三人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張二強和老二的鞋底踩踏在酒店的地板上,掉落的以混雜着雪水的細沙居多,唯獨老三,你的鞋上掉落的卻是一塊塊的泥巴,這說明你們在偷獵的過程中,老三曾經踩進過一個泥潭裡,所以你的鞋上到處都沾滿了泥巴。
雖然你在作案之前曾經簡單清理了一下鞋,但是,卻並沒有清理乾淨,所以纔會出現遺漏。”
老三冷笑着說道:“秦鋒,你還真是一個很有想象力的主,那麼我很好奇,如果老二是我殺的,爲什麼現在這個房間裡的窗戶是關着的?我是怎麼進來的呢?你這不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嗎?”
秦鋒笑了:“你是從窗戶進來。如果不信的話,打開窗戶順着窗戶外面的陽臺,肯定可以找到你鞋子上面所留下來的泥巴。”
樑成才立刻說道:“我去找。”
樑成纔可是被氣壞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以他和樑成德兩個兄弟的智商,竟然被兩個偷獵者玩弄於股掌之間,成爲了他們的擋箭牌,這讓他十分不憤。
再加上樑成才身材瘦削,所以,打開窗戶之後,順着陽臺往前面前進了不一會兒,便找到了一塊泥巴,然後他很快就退了回來,舉着手中的泥巴說道:“已經找到了。”
秦鋒冷笑着看一下老三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老三不服氣,說道:“發現泥巴又怎麼樣呢?那你爸根本就不是我帶來的呀。而且昨天晚上我確實去過老二的房間,和老二聊了一會兒,這泥巴應該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老三說到這裡,局面一下子就進入了冷場的階段,因爲他的這個理由也很充分。
秦鋒笑道:“那麼我很好奇,難道你去老二的房間還需要走窗戶嗎?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敲門進去?”
老三說道:“誰說我沒有敲門進去啊?我就是敲門進去的。根本沒有走窗戶。”
秦鋒笑了,說道:“那麼很簡單,我們去你的房間看一看就真相大白了。第一,看看你的房間裡的泥巴和這個泥巴一樣不一樣,第二看看你房間的陽臺上,有沒有同樣的泥巴留存,第三,看看從你的房間到老二的房間這個過程中,有多少個陽臺留下了泥巴。只要在這個過程中再發現一塊泥巴,就完全可以確定,你至少有一次是通過陽臺進入了老二的房間的。”
秦鋒說完,帶着衆人來到了老三的房間,很快的就在他的陽臺下面和上面發現了泥巴的痕跡,樑成才又往其他的陽臺尋找了一下,同樣發現了泥巴的痕跡。
秦鋒冷笑着說道:“老三,現在你還不承認嗎?”
老三不屑一笑:“你想讓我承認什麼?我承認我的確通過陽臺去過老二的房間,但是老二不是我殺的,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因爲我沒有辦法從外面把窗戶反鎖上。你們應該可以看得出來,老二房間的窗戶都是推拉式的,開關非常容易,但是要想從裡面鎖上,除非人在裡面,否則的話,從外面是根本不可能把窗戶從裡面鎖上的。所以,這事情肯定不是我乾的。”
秦鋒笑道:“這個非常簡單,窗戶的的確確是從裡面鎖上的,但是,你也的的確確是從窗戶那邊進來的。爲什麼會這樣呢,因爲酒店的窗戶剛開始的時候,大部分都是沒有反鎖的。
當你用匕首直接插進老二的心臟之後,你又沿着窗戶爬了回去。所以,當第2天早晨,張二強去撞擊房門的時候,房門的確是鎖着的。
等他撞開房門之後,他要做的第1件事,是跑過去將窗戶反鎖,而那塊兒泥巴,其實並不是你留下來的,而是張二強留下來的。
不信的話,張二強你擡起腳來,這塊泥巴應該可以正好放進你鞋底的一個部位。”
張二強擡起鞋底,秦鋒拿起那塊不規則形狀但已經被擠壓得很瓷實的泥巴,直接放進了張二強的鞋底裡面,嚴絲合縫,一點不差。”
秦鋒直起腰來,冷笑着說道:“二位,你們的配合和演技的確是非常不錯,但可惜,你們的演技卻並不專業,尤其是張二強,你眼神中的那種憤怒太假了,而我,恰恰是精通表演專業的非專業人員。所以我一眼就看穿了你那虛假的表演。”
張二強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老三表情也顯得十分緊張,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滴滴嗒嗒的往下掉。
秦鋒目光看向段海波說道:“段警官,你帶着手銬嗎?”
段警官點點頭,從腰間拿出手銬,冷冷的看向張二強和老三。
張二強從腰間抽出那支獵槍,冷冷的說道:“我看誰敢動我們一根手指試試?直接崩了他。我告訴你們,這裡是無人區,近200公里之內沒有一個人,只有我們這個酒店裡咱們這些人。現在這裡是一個孤島,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你們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則的話……”
張二強的話音剛剛落下,秦鋒一個金絲纏腕外加一招太極推手,直接把槍從張二強的手中搶了過來,順勢將他推倒在地。
段海波二話不說,直接走到週二強的身邊將一隻手銬靠在了他的手腕上,另外一隻手銬,得銬在了老三的手腕上。
這個時候,秦鋒這才冷冷的說道:“張二強,記住,這裡雖然是無人區,但這裡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土,任何人都必須要遵守法律的規定。”
秦鋒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番話以後,現場卻是一片安靜,沒有人鼓掌。
金湘玉突然問道:“這兩個人怎麼處理?”
段海波猶豫了一下,目光看向秦鋒問道:“秦大哥,你有什麼建議?”
秦鋒說道:“很簡單,把他們兩個人鎖在房間裡就可以了,每天給它們點吃的喝的,不讓他們餓死就行。”
第2天中午的時候,沙塵暴已經停了,但是鵝毛般的大雪依然紛紛揚揚下個不停。
後面這幾天風平浪靜,雖然金湘玉將飯菜的售價比正常時期提高了5倍不止,但爲了生存,秦鋒他們每一個人都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畢竟,人家金湘玉賺的就是這個錢。高風險,自然伴隨着高收益。
三天之後,大雪停止,5天之後,信號開始恢復,他們終於和外界取得了聯繫,外面立刻加快了疏通這條無人區公路的速度。
到了第8天的時候,公路終於疏通完畢。
秦鋒站在自己的汽車前,看了幾乎被大雪淹沒的汽車,臉上一陣苦笑,將汽車周邊的積雪清理乾淨之後,嘗試着發動了一下,發動機在經過一陣之後,終於發出了怒吼聲。
秦鬆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輕鬆釋然的表情:“終於可以繼續行進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司徒倩,樑成德和樑成才還有吳德凱4個人站在秦鋒汽車的4周,將秦鋒給圍住了。
秦鋒打開車窗冷冷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樑成德說道:“秦鋒,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秦峰冷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啊,你們這麼多人都想要讓我跟你們走,但是我只能選擇跟你們其中的一方人走,你們幾個先商量一下,看看我應該跟你們誰走,等你們商量好之後,可以上我的車!我跟你們走!”
司徒倩怒聲說道:“無恥!”
“沒錯,秦峰,你這是二桃殺三士的把戲!”吳德凱怒道。
秦峰一笑:“就算我手中真的有那兩本書,我也只能給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總不能把書撕了人手一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