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縱接到樑嘉亮的電話,立刻衝出圖書館,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學校大門。
申大圖書館距離最近的南門,也有好幾百米的距離,李天縱心裡着急,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在衝刺。
他這一跑,立刻引起路上學生紛紛側目。
速度真快!
樑嘉亮在電話裡說得很不清楚,他本人可能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一個相熟的網友說,鄭小茜在鹿鳴路附近一個叫微藍的酒吧唱歌,遇到幾個年輕人的騷擾。
他們似乎認出了鄭小茜,還知道她是“縱哥”的紅粉知己,樑嘉亮是“縱哥”的室友,正好認識樑嘉亮,趕緊打電話過來。
李天縱讓樑嘉亮馬上聯繫他認識的那個網友,讓他們想辦法阻止,實在不行就打“110”報警。
同時,他們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李天縱到了學校門口,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微藍。
他剛纔撥打鄭小茜的手機,手機已經關機,這讓他更加心急如焚。
坐上出租車,李天縱立刻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着急也沒有用,反而會壞事,現在只有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或者拖延微藍那邊的事情,並儘快趕過去。
“師傅,十萬火急,麻煩快一點,”一上車,李天縱就掏出一張紅票子,塞給司機,那傢伙果然眼睛一亮,迅速啓動出租車。
接着,李天縱又廊橋的陳自在打了個電話:“陳胖子,小茜怎麼回事?怎麼不在廊橋了?”
陳自在一頭鑽進陳自強那輛越野車,趕忙道:“縱哥,小茜還在廊橋,不過她想要在演藝這方面發展,我就介紹去了鹿鳴路那邊的酒吧……”
陳自在一直覺得李天縱很有背景,否則也不能搞定廊橋和金色年華之間的矛盾,所以說話很小心,先解釋了一下情況。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天縱就在電話冷聲打斷:“陳自在,你介紹的是什麼酒吧?”
“小茜要是出事,你們廊橋也別想跑!”李天縱冷冷說道,他跟陳自在一樣,知道眼下情況緊急,說什麼都沒有用,還不如直來直去。
陳自在臉上立刻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哪怕是剛纔急急跑出來,他都沒有出汗,這時候聽到李天縱冷惻惻的聲音,頓時渾身發冷,冷汗直冒。
“縱哥,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已經警告過陳老六了,他肯定不敢讓那些紈絝亂來,我跟自強已經在趕過去的路上了,我們馬上就到,不會有事的……”陳自在連忙說道,之前一個“龍哥”,已經讓廊橋差點關門大吉,正是靠着“縱哥”才能搞定“龍哥”,起死回生,要是再把“縱哥”得罪,他們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好不要出什麼事情,否則……”李天縱掛斷手機,稍微放了點心,陳自在他們介紹的酒吧,應該會比較正規,加上陳自在又警告過那邊的人了,應該不會坐視。
旋即,他的臉色又陰沉起來,想到陳自在說到“紈絝”,恐怕這件事就是幾個紈絝鬧出來的。
李天縱對紈絝的觀感向來很差,上次受不得激,出手跟方文山他們較量琴棋書畫,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馬的,要是小茜受了什麼委屈,任你們是誰,也要給我付出代價,李天縱在心裡惡狠狠地想到。
想了想,他又給王曦怡打了個電話:“曦怡,小茜那邊好像出了點事情。”
“小茜怎麼了?”電話裡,王曦怡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小茜在放鶴路的微藍酒吧,被一些紈絝騷擾,我們正在趕過去,”李天縱簡潔地說了情況,他並不莽撞,知道等下如果發生什麼衝突,對方又來頭不小的話,那麼有王曦怡打個招呼,事情就好辦多了。
幾個電話一打,李天縱只能坐在車上,焦急地等着風馳電掣的出租車,儘快趕到微藍。
在申城這個地方,路上的車和人總是很多,開車想要快起來,基本不可能,還好現在是晚上,上了高架之後,車速還能接受。
微藍酒吧,這是鄭小茜第二次來這裡駐唱,相比廊橋,微藍酒吧更大,更接近時尚文化的中心,來這裡的顧客多數是這個城市混得不錯的金領、白領,或者一些文藝精英,正如陳自在說的那樣,如果真的要在文藝圈混下去,那麼從廊橋那種邊緣小地方,往鹿鳴路這邊發展,是必然的選擇。
憑藉甜美的嗓音、不俗的唱功,還有清純漂亮的外形,鄭小茜第一次在微藍演出,就很受歡迎。這年頭性感的女歌手一抓一大把,像鄭小茜這樣外形清純沁人的,反而不好找。
鄭小茜原本以爲她的新曆程有了一個美好的開始,沒想到第二次登臺,就遇上了麻煩。
她在臺上唱完幾首歌,正要休息,微藍的老闆卻跑過來告訴她:有客人想請她過去喝酒。
在酒吧這種地方,歌手陪酒,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鄭小茜在廊橋的時候,從來沒有做過這些。廊橋是清吧,主要針對學生這個消費羣體,消費者的行爲也比較簡單,加上大家都知道她跟“縱哥”之間的關係,沒人會那麼不開眼,自找麻煩。
鄭小茜只想唱歌,她不願意陪酒,特別是剛剛來到微藍這個地方,小姑娘對一切都還很陌生,充滿戒備。
看到那些遠比廊橋酒吧的學生更加成熟的都市男女,鄭小茜無所適從,心裡充滿恐懼,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
陳老六那時候還沒接到陳自在的電話,雖然來的時候就得到過叮囑,不要委屈這個女生,不過他更知道今天看上鄭小茜的那幾個公子哥兒,更加不好打發。
何況,在他看來,鄭小茜回來酒吧駐唱,而且還是微藍這種檔次一般的地方,肯定沒什麼來頭。
兩相比較,陳老六的選擇自然呼之欲出。
就在他半威脅、半利誘勸着鄭小茜的時候,那幫公子哥兒卻等不及了,跑過來一醉醺醺的哥們,拉着鄭小茜就往外拖。
鄭小茜被這番變故弄得惶然無助、想要掙扎,卻哪裡掙得出對方用了力氣的手掌;苦苦求懇,對方卻根本不聽,一路就拉到大廳角落幾個人當中。
這羣人中,有男有女,有兩個女的,還是經常在微藍出沒的那種陪酒女,如果有錢的話,恐怕她們也不會拒絕再陪着做點別的什麼。
鄭小茜剛被拉過去,一個帶着無框眼鏡,文質彬彬,眼神特別亮的青年就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呵斥拉着鄭小茜的那個男人:“老刀,你這是做什麼,對我們美麗的小姐,怎麼能夠這樣?”
這個青年拍開“老刀”的手掌,拉着鄭小茜在沙發上坐下,柔聲說道:“鄭小姐,你不用緊張,我是蕭棟天,鹿鳴路這邊大家都知道,鄭小姐的歌聲真好聽,鄙人深爲仰慕,所以特地請小姐過來喝一杯。”
蕭棟天把頭一擺,立刻有人送了半杯紅酒過來,他將酒送到鄭小茜嘴邊:“鄭小姐,恭喜,以後我一定來給你捧場。”
蕭棟天經常在鹿鳴路一帶的酒吧出沒,像鄭小茜這樣的年輕女歌手,不知接觸過多少,雖然鄭小茜看上去很清純,正是這種清純,讓他充滿征服的慾望。
在他看來,既然是在酒吧唱歌,那麼想要弄到手,就不會太困難,所以剛剛見面,就單刀直入,表現得很直接。
蕭棟天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那閃亮灼熱的目光,卻讓鄭小茜如同芒刺在背,驚惶不安。
鄭小茜努力將身子後仰,想要避開蕭棟天送過來的那杯紅酒,背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大力,不由自主地向前一衝,一口辛辣的紅酒,直接倒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