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們的囂張表現,激起申大學生的更大憤慨與還擊,但是言語上的反擊,始終顯得有些軟綿無力,只有在棋盤上贏了對方,說話才能硬氣。
“圍協的高手們,這次就看你們的了,站出來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棒子!”
“祖國的美女在看着你們,高手們,加油吧!”
“齊曉天!”
“李長浩!”
“周羽寧!”
“歐陽海鑫!”
棋迷們一個一個叫出自己看好棋手的名字,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最近風頭比較勁的王曦怡,以及“縱哥”。
王曦怡在圍棋聯賽中,坐鎮第一臺,連勝五場,甚至在進入正賽以後,迫使對手主動放棄第一臺,只要懂棋的棋迷,都能看出他們對於戰勝她沒有把握,纔會退避三舍,所以對她的棋力評價相當之高。
至於“縱哥”,他在聯賽中的表現比較詭異,而且是輸多贏少,總給人逗對方玩的感覺,加上他的人氣,很多人都覺得,他也是個隱藏高手。
在這種時候,棋迷表現得相當團結,只要能夠戰勝這幾個棒子,那就是校園英雄,已經做過校園英雄的縱哥,自然是最重要的選擇之一。
李天縱在看了這個帖子,以及論壇上的議論之後,卻沒有什麼反應,他有自知之明,既然王曦怡說這幾個棒子的棋力很強,那麼就不是他現在能贏的,有多大能力,承擔多少責任,雖然他也很想教訓教訓這幾個棒子,奈何能力不夠,只能暫時置之不理。
不去理會這幾個棒子,李天縱找了其他在線的人,進行挑戰。
他選擇的第一個對手,勝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有一百多個積分,已經從最低級的“書生”,升到次級的“秀才”。
對方很快接受李天縱的挑戰,進入對弈界面之後,旁邊的聊天窗口很快跳出一條消息:“縱哥?你是真的縱哥嗎?”
“我是思佳隊的李天縱!”這個用戶號,李天縱只打算用來下棋,所以他並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沒想到,對方居然激動起來:“啊,你真的是縱哥啊!啊啊啊!縱哥,你能不能幫我籤個名啊?”
李天縱頓時無語,按下開始按鈕,提醒對方:“簽名就算了,我們下棋。”
“啊!好,我們下棋!”
“哈哈,我也能跟縱哥下棋了!”
這個叫“鬆間聽魚”的傢伙,名字起得挺出塵,舉止言談卻有些神經質,興沖沖地喊了幾聲,開始下棋之後,行棋特別迅速。
李天縱下棋,目的就是通過高強度的思考,鍛鍊大腦,他自然不急不慢,細細思考,然後纔會落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對弈,李天縱對圍棋的瞭解,已經不是一竅不通,他的下棋水平,至少已經要比鄭小茜高上一些,加上他獨特的下棋方法,算路清晰,一般的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十幾手之後,李天縱就發現“鬆間聽魚”下棋的水平其實一般,缺少大局觀,局部戰鬥能力也不怎麼樣,而且經常會出現一些低級失誤,這讓他最後輕鬆贏了一局棋。
棋局結束以後,他才發現“對局室”裡,出現了不少旁觀者,這些人立刻發來很多對弈邀請。
其中有幾個勝率特別高,或者說勝率爲百分之百的,李天縱仔細一看,居然就是那幾個棒子。
有一個棒子甚至發出挑釁:“聽說你很厲害,敢不敢跟我下?”
“不敢?哈哈,你們華夏人,果然沒種!”在李天縱拒絕掉他的挑戰以後,這個棒子很快又發了消息過來。
李天縱還是沒有理會他的挑戰,而是選了另外一個勝率百分之六十多的,他下棋是爲了鍛鍊,並不是受虐,所以他暫時還不願意理會那些棒子。不過已經將這個傢伙列入黑名單:小子,你就等着吧,很快哥就會來教訓你的!
李天縱這次還是輸了棋,對手的實力不弱,已經跟孫曉勇差不多,他現在的棋力,還無法贏下來。
接下去的幾天,李天縱每天早上起來鍛鍊身體,抽出時間在網上下棋,參加個人賽,勝率保持在一半左右,積分漸漸漲了上來。
夜裡,他還會打開“拳皇”,在裡面的訓練場,接受對手的“虐待”,在洗禮之後,他能感覺自己的格鬥能力,漸漸提高。
期間,他還去了兩次廊橋酒吧,廊橋現在只有他和鄭小茜了,以及合夥人之一的陳自強這幾個歌手,急需他們抽出時間演出。
李天縱也需要錢,所以有時間的話,他就會去廊橋,每次唱得不多,都是三首,唱多了,他怕使用“千千靜聽”會引發嗜睡的後遺症,耽誤事情。
不過,陳自力兄弟對此並沒有什麼不滿,按照他們的說法,既然是金牌歌手,自然要有些“架子”,如果都像普通歌手一樣,一個晚上唱十幾首,那這個金牌歌手就太掉價了。何況李天縱每次演出,都能吸引很多申大的學生到場,就連平時的生意,也好了很多。
李天縱也樂得如此,雖然多唱幾首歌就可以拿到更多的錢,不過錢差不多夠用,就不能做得太招搖了。
自從那個晚上,李天縱發飆幹翻十幾個小混混之後,“龍哥”那邊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並沒有繼續找他麻煩。
李天縱當然不會認爲,他們會就此收手,小心提防的同時,也只有抓緊時間在“拳皇”中鍛鍊,特別是那幾個大招,已經用得越來越純熟。
週五晚上,李天縱和鄭小茜約好在學校門口碰頭,然後一起坐車去申城市郊一處別墅,參加王曦怡說的那個晚宴。王曦怡有事情,已經提前趕了過去,只能安排車接他們。
接他們的是一輛黑色奔馳,開車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揚,身上卻隱隱散發出一種氣勢,讓李天縱感覺隱隱有些發冷。
爲了參加這次晚宴,李天縱特意用廊橋給的報酬,置辦了一套新的行頭,黑皮鞋、淺色的休閒褲、彩色豎條紋的休閒襯衫,都算是班尼路、美邦這樣的大衆名牌,要不是廊橋給的報酬比較豐厚,他還捨不得買。
李天縱看的不是牌子,他只希望將自己收拾得乾淨些,能夠給王曦怡撐起場面。
雖然說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不過他卻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鄭小茜今天穿得也比較正式,一套黑色,領口、胸前是白色對襟的連衣裙,看起來特別清爽、俏麗。
舉辦宴會的地方,是在西郊的一處別墅莊園,司機將車停在莊園內部、主建築前面的一處路口,再沒有別的表示。
李天縱知道,他們應該下車走過去了。
李天縱和鄭小茜下車之後,給王曦怡打了個電話,一邊拿出請柬,向門口走去。
門口站着服裝整潔的迎賓,看到他們身上的裝扮,眼中異樣的目光一閃而逝,不過他們都受到過嚴格的訓練,表面上再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只是檢查請柬的時候,格外認真了幾分,並且詳細詢問了他們的來歷。
王曦怡在電話裡說她正有事,暫時不能過來,讓他們自己先進去,李天縱和鄭小茜只好讓迎賓仔細檢查之後,纔拿着請柬,走進宴會大廳。
宴會廳很大,甚至要比一食堂最大的一個餐廳還要大一些,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懸掛在空中的水晶吊燈,散發着溫暖的淡黃色光線,讓整個大廳,顯得更加奢華、富麗。
大廳中已經擺放了一些長長的條桌,條桌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精美的菜點,圍繞在長桌周圍,分佈了一些小圓桌和鐵藝的椅子、沙發。
雖然如此,整個大廳還是顯得寬寬大大的,空間很充裕。
顯而易見,這是一次西式的自助餐會,這種形式的餐會,吃東西並不是主要的,這樣的環境,更方便大家自由交談、溝通。
此時此刻,大廳裡已經有不少人,他們每個人都穿得非常正式,鋥亮的皮鞋、筆挺的西服或者白色的襯衫,還有那些奢華的晚禮服,裸露着的頸項、耳垂,手腕、手指上,都戴着珠寶鑽飾,珠光寶氣,耀花人眼。
走進這樣的場合,李天縱和鄭小茜立刻感覺到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