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可以對五十米範圍內所有人員,實施毀滅性打擊的闊刀反步兵地雷!一旦他們當中有人踏響了手雷,在經過短暫的慌亂後,火力支援組衝上來,試圖搶佔旁邊的柱子作爲火力支撐點時,他們這支隊伍要面對的是在半封閉式空間內,一枚裡面填裝了七百粒鋼珠的闊刀地雷洗禮!
看着那枚闊刀反步兵地雷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差一點變成罪魁禍的里斯凱奇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李明博沒有停下他蹲在這枚闊刀地雷前,回頭望向身後的隊員時,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十米外的一處圍牆上。
這枚內部裝有預鍛片,可以進行定向爆破的闊刀地雷,定位的方向不僅是潛伏者還有那堵圍牆。
李明博小心的,步步爲營的向前挪動,直到走到了那堵牆壁下。當他終於看清楚那個不會讓人注意的牆面時,他的心臟都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顫。
白鱗彈!那位未曾謀面,但是卻把連環戰術揮到極限的詭雷設計大師,竟然留下了一枚白鱗彈!
白鱗彈,因此使用起來效果太過於殘忍,而被日內瓦公約,明令列入禁忌範圍!其實學過化學的人都應該知道,白鱗是一種燃點極低的化學物質,在空氣中都可以自燃。但是可能一般人並不知道,白鱗一旦沾到人體的皮膚上並開始燃燒,除非立刻把沾到白鱗的部位浸泡到水裡,或直接用刀子把肉整片割掉,否則火焰會一直燃燒,直到燒進人的骨頭裡。
如果自己的戰友被白鱗彈打中,而且身體大面積被覆蓋,做爲他的兄弟,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開槍打死他,減少他的痛苦。如果是新兵蛋子,忍不住衝上去,試圖用衣服什麼的,替戰友撲滅火焰,唯一的結果就是自己也濺到白鱗,兩個人一起被活活燒死!
從一枚用鋼絲引爆的手雷開始,到最後的白鱗彈,對方一環扣着一環,一旦動,他們這支部隊,再訓練有素,再裝備精良反應迅,唯一的結局,就是全軍覆沒!所有的人看出這一套致命陷阱的可怕。
電視劇裡很多特種兵在黑暗中刺殺哨兵時,都喜歡用格鬥軍刀直接劃破目標的喉嚨。實際上這並不是最好的方法,因爲人會掙扎,同時他還可能會碰到板機,而像關逆風這樣直接將手裡的刀子,以四十五度從後腦勺部位斜斜刺入了哨兵的頭部,然後再用力一扭刀柄,在哨兵做出反應前,就把他的大腦徹底攪成了一灘漿糊。
而作爲一名專門從事野外滲透與刺殺工作的職業軍人,李不羣使用的卻是一根繩子。他把繩子用十字扣的法,直接套在一個哨兵的脖子上,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他猛轉身,用自己的肩膀頂住對方的腰部,然後雙手同時用,在死死扼住對方喉嚨的同時,把哨兵生生扛雙腳離的。
如果你有過被人從後面抓住雙臂反背起來的經歷,你就應該明白,在這種情況下,除非你是高級瑜伽術大師或者會中國古武術中的關節術,自己能能讓身體比蛇還柔軟,能夠打破人類生理極限做出反關節攻擊,否則的話,你根本無法做出有效反擊,而且越努力掙扎,繩索就越緊,死亡的度就越快。
面對這種最純粹的格殺技術,這名哨兵在無聲無息中,只掙扎了不到三十秒鐘,整個人像是被電擊般猛然一顫,然後瞬間變軟,現在背後的哨兵已經停止掙扎。李不羣轉過身,就像是把新娘抱上牀的男人般,溫柔的把對方的屍體放到了在地上。
剪除兩名哨兵後,逆風帶着人摸向了值班室。而愛爾蘭帶着隊伍卻跟着漢斯找到了傭兵們的宿舍,雖然是新年的歡樂夜,在基地外那些民衆們還在飲酒作樂,在港口的大街上一些船員還有和當地的姑娘打情罵俏,但是這些傭兵卻如軍人般的作息一樣已經入寢了,當他們推開房後,一股男人特有汗酸味撲面而來,在這些氣味中還夾雜着酒精的氣味,裡面的人是睡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從玻璃窗上映入的淡色燈光下,漢斯粗粗打量了一眼這間宿舍,在這間最多隻有六十平方米大小宿舍裡,有兩排長長的通鋪。傭兵們就像是機槍彈鏈上的子彈一樣整整齊齊的躺成兩排,在這間宿舍裡躺了十二個人。
戴着防毒面具的愛爾蘭在一名手持加裝了消音器的G36突擊步槍的隊員掩護下,她站到了宿舍大門旁,她從包裡掏出一隻扁長的密封式塑料容器。它的原理有點像普通的花灑,提前手動打氣注壓後,只要一按手柄,密封容器的氣壓就會把裡面的液體噴灑出來。
但是她們現在要噴灑的不是代表美麗與生機的鮮花,而是正在夢鄉中徘的人類,愛爾蘭手中霧器上,那個醒目的“骷髏”死亡標誌,在藍色冷光的照耀下顯的危險與猙獰起來。
愛爾蘭和一名隊員兩個人一左一右,走到通鋪靠門的一端,按下手柄後,透明無色的液體輕輕的噴灑到一名傭兵的臉上,那個夢正香的個傭兵,可能是感到了臉上的涼意,他下意識的揮了揮右手,似乎想要把臉上的什麼東西拂開可是他的手臂只揮出一半,就軟軟的落了回去。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那平淡,甚至還帶着一絲以爲被人惡作劇後笑意。他全身的血液還保持着正常人溫度,但是愛爾蘭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心跳已經停止了。
已經成爲一名戰士的愛爾蘭再沒有第一次殺人後的那種緊張與彷徨,現在她感覺自己站在流水線上做着一道工序而已,面對人類製造的這種最純粹殺人武器,她再不會在心裡感嘆生命的脆弱。
她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她和另一名隊員一樣的頻率走到第二個傭兵面前再次按手柄。
第二個傭兵然要比睡在自己旁邊的兄弟要警覺的多,帶着冰涼質感的液體一噴灑到他的臉上,他在瞬間就開了雙眼,他甚至沒有看清楚面前站的是誰,右手已經閃電般的從枕頭下面拔出了一把軍刀。
這個傭兵應該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勇士,在他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到處可以看到戰場上留下的傷痕,而他手中那把軍刀從表面上看只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但是愛爾蘭清楚的知道那是一把特種部隊專用的暗殺軍刀,只要按下刀柄上的一個按鈕,刀身就會像子彈似的飛射而出,就算是沒有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的人,在能見度極低的夜晚突然使用這種器都可以近距離直接射殺一名職業軍人。
手中的暗器已經對準了愛蘭爾,但是那名在戰場上身經百戰全身都印下一個戰鬥印記的勇士,最終卻再也沒有力量按下發射鍵了。所以他就算是死,一雙眼睛也睜的大大的,而他下意識張開的嘴巴,更似乎想問一個爲什麼?
這個細節也沒有停止愛爾蘭的腳步,這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少女,還和她有着同樣經歷的少女們,在訓練與戰鬥中,她們的心早已變得冰冷,爲了生存,爲了身邊的姐妹的生存,她們學會了冷靜與無畏。
沒有一點感情波動,愛爾蘭邁着比貓還輕的腳步,對他們面前的每一個人,噴灑着可以讓人瞬間致命的劇毒,那些傭兵絕大部分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心臟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停止了跳動。
眼看着一-條生命在自己的手中無聲無息的迅消失,直到她和那名隊員一起在四間這樣的宿舍裡做着同樣的事情,她們的手機械而熟練,好像真的是在對地上的花花草草澆灌一樣,將近五十個人的生命在這片黑暗中永遠地閉上了自己雙眼。
袁陽站在基地一處,靜靜地聽取着部下的報告,他有一種站在棋盤邊的感覺,他胸有成竹地演澤着一步又一步,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在幾千年的進化中,在人類心中有着道德的一面,也有殺戳獸性的一面,在這片星球沒有完全統一之前,戰爭不會停止,如果他今天不這麼做的話,誰也說不準曾經在二戰的血色故事將會在華夏大地上上演。
“烈士恨殺人,衛士當誅敵!”袁陽的嘴裡不禁呢喃道。
看着愛爾蘭和阿俐婭和別的特種隊員一樣開始心無波瀾的在夜色中收割着一條一條的生命時,她們就像黑暗中的眼鏡王蛇一樣,讓人看不見,找不着,可當對方一旦放鬆的時候,她就會使出最致命的一擊。
“她們是老兵了。”袁陽想到,像她們這樣已經心無旁貸的殺敵時,不是老兵那什麼是老兵呢?
在黑暗中的蘭納得打扮得就像一名忍者一樣,他一聲拿着UZI3衝鋒槍,在他的左手腕上方和下方綁着暗箭,這種有效殺傷距離爲二十五米的特製袖箭上沾着劇毒,特別適合巷戰和無聲夜戰,如果一旦與對方近身的話,他身上那把特製唐刀就發揮作用了。
一聲槍響在夜空中響了起來,然後就是有一個人用日語高喊道:“有入侵者!”
在一聲槍響後,那名傭兵也倒在了地上。這時候,所有魔龍的耳麥傳來袁陽的聲音:“暗滲失敗,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