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牢房修建得就像美軍軍營般,自從關塔那摩的虐囚事件發生後,在一向講究人權卻又喜歡管人家事的西方公衆的強烈要求下,現在美軍關押囚犯的監獄條件好多了,起碼能做倒人人有一個小木板可以當牀睡,在這些整齊劃一得近乎單調,每個牢房目測下來,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平方米,但是關押在裡面的人卻足足有二十多個。
這些監牢都沒有窗戶,只有一個正對着操場的鐵柵門。居住在裡面的人,每天只有半小時放風時間,允許走到外面自由活動,其餘時間就只能靜靜站在鐵柵門後面,望着外面的一切。
平時就算是外面刮過一陣風,或者頭頂的天邊飄來一朵白雲,都會讓這些犯人欣賞好久,象袁陽這種初來乍到的同伴,當然成爲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幾乎所有人都涌到鐵柵門前,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望着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外貌特徵和他們明顯不同的袁陽。
他們這些人當中,有些一看也同樣擁有亞洲血統,但是他們的臉部線條卻象歐洲人一樣輪廓鮮明,臉上還留着濃密鬍鬚,他們打量一個人時,並沒有刻意瞪起兇眼睛,揮起野拳頭他們只是用自己的眼睛認真的看着,可是從這些人身邊走過,袁陽全身的汗毛,卻不由自主的倒豎而起。不用問他也知道,這些目光中隱隱透着漠視一切氣息的男人,應該是好些經歷無數次生死戰鬥而活下來的
??戰士。
與袁陽所受到的待遇,貝克那典型的白種人的特徵在這裡當然不會受到太好的待遇,當他一出現的時候,絕大多數人不是他堅起中指,就是來一個劃脖子的動作,還有甚至辱罵他“白皮豬”。
面對羣衆如此激動的感情,貝克並沒有像袁陽想象的那樣表現得畏畏縮縮,反而洋洋得意,像領導人檢閱軍隊一樣,向那些辱罵他的基地分子,恐怖分子,聖戰士們揮揮手,基至還大聲地向人們歡快的地說道:“大家好啊,大家辛苦啦!”
果然花花公子不是誰都能當的,想當時貝克深在敵後居然還不忘自己的種馬的本色,哪怕面對要被閹的時候也地依然不緊不慢的等着人來救他,雖然這傢伙花心,但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還帶着那麼一點點的貴族氣質反而讓那些小女孩更是喜歡。
也許是怕像貝克這樣的白人如果和那些信奉安拉的囚犯關在一起的話,天知道明天上貝克還能不能活着,如果追起原因的話,那就是因爲某種疾病暴斃。於是貝克被關進了一間七八平方米大小的單人牢房,這可真是布卡營裡總統級待遇了,能得到這樣待遇的人,還真沒有幾個,而且這間單人牢房天花板上居然還有天窗,天窗用方格狀的鋼柵欄焊死,但比起空間,空氣還是獨自一個人可以欣賞天空的白雲星空,好太多了。
沒有進過牢獄的人不知道那種時間會變得多麼的漫長,如果你的服役有一定的期限還好,最怕的是你永遠不知道你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你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也就算了,更要命的一日復一日,每天看着相同的地方,每天見到相同的人,那種根本盼不到盡頭的煎熬會讓人發瘋的。
然而在布卡營,在這裡,袁陽居然能看到一些人的雙眼並沒有帶着因爲絕望所有無神,反而他們精神采奕奕,好像明天牢底就穿了。
袁陽不知道是不是感謝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刻苦的學習,雖然他的阿拉伯語不好,但是那些日常用的詞彙加上手勢,他在牢房裡來了一個自我介紹,爲了方便增加與獄友的關係,他自稱是一名叫卡扎爾的流亡海外的維族人,這次想來伊拉克參加聖戰,沒有想到剛剛踏上這塊大陸,他的同伴被打死了,他也就被俘了。
一聽到袁陽是維吾爾族人,嗯,也算是同志,畢竟*和東突還是在這個圈裡有些名聲的,要知道那是一支專與中國陸軍作對的組織,雖然他們敗多勝少要多一些,但是在2008年的7?5暴力事件還是不錯的。
說着,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倦意襲來,袁陽裹緊身上的被子睡着了。
據伊斯蘭史學家說,禮拜始於“五大聖人”,而集成於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在他傳教的第十二年,確定了每日5次禮拜的制度。從此,穆斯林每天都要進行五時拜,五時拜也稱五番拜。
第一次禮拜叫晨禮,阿拉伯語爲“帥拉圖勒發吉爾”,波斯語稱“邦搭”。晨禮要在太陽還沒有出來,天剛剛亮的時候進行。一般在日出前95分鐘入時到日出時爲止。晨禮共四拜:兩拜聖行,兩拜天命。站立、鞠躬、兩叩頭爲一拜。兩拜一坐爲一單元。
第二次禮拜叫晌禮,阿拉伯語爲“帥拉圖勒祖合爾”,波斯語爲“撇什尼”。晌禮在剛過中午至日偏西之間舉行,共十拜。四拜聖行,四拜天命,兩拜聖行。
第三次禮拜叫晡禮,阿拉伯語爲“帥拉圖勒阿蘇爾”,波斯語爲“底蓋爾”。晡禮在晌禮後到日落前的時間進行,共四拜。
第四次禮拜叫昏禮,阿拉伯語爲“帥拉圖勒邁格利布”,波斯語爲“沙目”。昏禮在日落後至晚霞消失前的時間內舉行。共五拜。
第五次禮拜叫宵禮,阿拉伯語爲“帥拉圖勒爾沙宜”,波斯語爲“胡夫灘”。宵禮在晚霞消失後一直到次日拂曉之前進行,共九拜。
五時禮拜中的每次禮拜程序因教派不同而不同。各個教派對五時拜都有具體的要求和規定。在禮禮拜中婦女的禮拜儀式和男子的禮拜儀式也不相同。
作爲心繫聖戰大業的維族青年“袁陽”怎麼會少了做禮拜呢?他不僅要做,而且還會表現得比任何人更加積極,更加誠心。
當一些伊斯蘭的信徒們醒來的時候,袁陽已經在做大小淨了,雖然說無論伊拉克還是科威特都是少水國家,更何況布卡營裡關押着數量極其龐大的囚犯,但是軍方還是保證了他們的基本供水。
袁陽脫去他的外衣,暴出他那一身結實而均勻的腱子肌,在水籠頭下接下清水,仔細而均勻地擦着身體,直到身上的每一處都乾乾淨淨的。
伊斯蘭的晨禮共四拜,兩拜聖行,兩拜主命。每一個禮拜動作,分爲“六儀”,又被稱爲“拜內六件天命。
這六儀分別是“擡手”、“端正”、“誦經”、“鞠躬”、“叩頭”、“跪坐”。
真正的伊斯蘭教徒的晨拜,每一個環節,每一個動作都一絲不苟,由於心懷虔誠,每一個人臉上的態度肅穆得近乎神聖。
這個佔全人類總數的23%,分佈在204個國家和地區,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每天都要參加禮拜,就算是颳風下雨也不會停止,更不會退縮。
如是不是親眼看到九千名穆斯林教徒一起做禮拜絕不會感受到那種震撼力,那整齊如一的動作,那千面如一的肅穆,在袁陽的心中這簡直是一支如職業軍人在軍營裡每天按時參加各種訓練一樣,能夠培養出最堅韌的神經,和克服困難的勇氣。擁有堅定信仰和相同價值觀,這讓他們就算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也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成爲密度的兄弟。他們在內部相互友愛謙和忍讓,他們把太多人類美德留給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卻把人類最殘酷虐血的一面,留給了“敵人”。
袁陽真的感謝那段在第七技校的那段歲月,學員們學習的知識可以說是包括世間萬象,在學校時還有教堂和清真寺,爲了能在敵後好好的生存下去,學員們必須學會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義中的禮拜,這也得讓袁陽今天能很好地融合在身邊的這些“穆斯林兄弟”當中。
在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血緣,信仰是一個很好融入羣體的方法。
早餐並不豐富,一塊土豆和一碗粥就是早餐了,吃完飯後,就是所有人的放風時間,在這坐九千人的大監獄中會隔成數十個操場,犯人在這裡可以放風,運動,還可以看借閱的圖書,讓袁陽意外的是,在這裡借閱量最多的是魔幻小說,因爲這裡沒有軍事和宗教方面的書籍。
讓袁陽意外的是當他再一次在操場上遇到貝克的時候,這傢伙意氣風發的樣子顯然在他身上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情,相反,他還能和身邊的人談論風聲。
“感覺如何?”袁陽問道。
“還不錯。”貝克說道:“我只是告訴他們,我是一名反戰的記者,在伊拉克拍了一些不該拍的東西,然後又不小心把這些東西發到了國內,然後他們就把我以支持恐怖主義關到這裡來了,我現在等我的律師,我要上訴。”
“這也能嚇住他們?”袁陽道。
“那你呢?”
“我只是
???”
袁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幾雙鞋子橫擋在他的面前,足足有十秒鐘不動,在這裡袁陽不會認爲自己會遇到什麼熟人朋友之類,那麼袁陽就算是再笨也明白,他遇到找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