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1日,袁陽和索普在海上蕩了半個月後,終於到達伊拉克的巴士拉。靠近波斯灣的巴士拉是當年伊拉克戰爭中多國部隊的登陸地,現在也是多國部隊在整個伊拉克的最重要的後勤基地,雖然通過空中運輸物資快捷,但是它的費用太高了,一些作戰與生活物資就從海上和陸地上運輸到伊拉克。
同時巴士拉也是多國部隊軍事大本營,在這裡不僅有各**隊,更多的是有着許多的僱傭兵公司的分部,當然了,爲了抹掉人們對僱傭兵的不良感覺,許多公司的都稱自己爲了保安公司,那麼他們僱傭兵則稱之爲安全專家。
一到達伊拉克的港口,袁陽就感到空氣中瀰漫着戰爭的味道,在這裡有三種人可以合法攜帶武器,一是多國部隊,二是伊拉克的警察,第三種人就是僱傭兵,任何平民只要發出私藏武器的話,那麼他的下場都不會太美妙。
到了巴士拉的第二天,袁陽就聽說首都巴格達的兩座清真寺附近發生兩起爆炸事件,造成了至少二十人死亡,四五十人受傷,這是伊拉克在2008年開始到現在爲止發生的20起爆炸事件,平均每半個月就會發生一起爆炸事件,而對這些爆炸事件來說,許多伊拉克人都已經習慣了,萬一哪一個月沒有發生什麼爆炸事件的話,那纔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
袁陽花了五十美元一個晚上找了一家當地的旅館,而且是一間不太好的旅館,經常停電,如果再向伊拉克內地深入的話,停水也是經常的事,如果在中國,五十美元可以住酒店了,房間只有兩張牀,牆上全是要脫落的白灰,房間裡還有一股讓人發嘔的味道,袁陽數了數包裡面還有一千美元,他得打工作了,不然就要餓肚子。
索普在大街上看到一些人一箱箱地購買着啤酒,威士忌或者雪茄,他不由地好奇問道袁陽:“他們一個人喝得了那麼多的酒麼?”
“他們是傭兵,漫漫長夜沒有事情打發,只能乾點這些事。”袁陽說道:“以後你想在戰場上多活久一點的話,吃喝賭可千萬不要沾。你先等我一下,或者四處看看,我去找點情報,對了,帶上你的證件。”
袁陽說完就向一家酒吧走去,本來以爲在這樣的地方黃種人不會太多,沒有想到在這裡還是有一些黃種人,當然這些人大多是來自日本,泰國,韓國,南亞的一些國家,至於中國人嘛,幾乎沒有。
酒吧裡很嘲雜,許多傭兵們從前線回來放鬆,由於這裡是美軍的大本營所在,治安條件會好一些,不像在別的一些城市裡,外來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放上炸彈。
袁陽剛一進門的時候,一個白人酒鬼一下子和他撞到了一起,袁陽還是定定的,對方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媽的,哪個混蛋不開眼,擋了大爺的道。”酒鬼罵道,當他擡起頭看到對方是一個黃種人時,氣焰更加囂張了。
“今天要麼賠老子一萬刀,要麼讓老子打你四肢打斷。”酒鬼大叫道。
酒吧裡的傭兵們對這樣的事見怪不怪,反而鼓起掌,吹起口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到這樣的情況,袁陽心裡根本不想動手,剛來就打架不是他的習慣,起碼讓他先熟悉下這裡的氣候吧。但是他知道在巴士拉這樣的傭兵的天堂,退讓根本得不到尊重的,這隻能讓人家覺得你是個懦夫,以後你的麻煩會更多。
傭兵的世界,信奉的是叢林法則。
“打啊,打啊,打趴他啊。”
“喲,我們的小酒鬼會怕一個黃種人?”
“小子,不把我們的酒全都賣單了,就甭想出去。”
袁陽掃了室內一眼後,那些叫得歡的是白種人,酒吧裡的一些黃種人好像事不關已一樣,壞笑着看着袁陽,在所有人的眼中,像袁陽這樣的陌生面孔,就是一隻小綿羊差不多,在伊拉克死亡可是一件平常事,哪怕是這些傭兵們,只有死亡才能刺激他們一樣,及時行樂更是他們的信條。
“小子,是不是怕了。”
酒鬼上前就要抓住袁陽的衣領,袁陽輕輕一閃,就閃了過去。
這小子居然還敢躲我?這一個動作讓酒鬼更加憤怒,他指着袁陽大聲吼道:“來吧,黃皮小子,與我決一死戰吧,在這裡是狼的世界,不然就你滾回你媽媽那裡去吧。”
“小夥子,我建議你打一架,無論輸贏,不然以後你就很難混了。”
一個頭戴牛仔帽的中年人說道,看他的年紀好像有四十歲了,應該是這裡的老闆,他對袁陽指了酒吧另一邊的一個拳擊臺上,也許這裡常常有人發生矛盾,所以大家的解決方法就是上擂臺。
“謝謝你的建議。”袁陽用英語回道,然後他一步一步地向擂臺走過去。
“我押一百美金,我賭酒鬼會贏。”一名傭兵大叫道。
“我跟一百。”有人叫道。
“我也跟一百。”又有人叫道。
當然也有人押袁陽,只不過押他的是十美元,二十美元,雖然一米八二的袁陽不算矮,但是比起身高一米九,傭兵們更熟悉的酒鬼來說,所有的人還是覺得酒鬼的贏算要大一起,更重要的是酒鬼算是身經百戰了,而袁陽看起來顯然太年輕了一點。
袁陽快到擂臺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向吧檯那個收錢的酒保走去,問道:“我的賠率是多少?”
“一比四。”酒保回道。
“我押一千,賭我自己贏。”袁陽遞過了一千說道,這可是他現在全部的家當。
“啊,他居然押自己贏?”有人說道。
看到袁陽的這一舉動,所有的人笑了,這傢伙是不是腦袋秀逗了,他難道不知道酒鬼有着空手道黑帶麼,他曾經在戰場上一個人用一把匕首幹掉了五名恐怖分子麼?當然,這個黃種人不明白了,因爲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戰爭。
一時之間下注的人更多,這讓袁陽的賠率達到了一比五,看着觀衆們熱切的行爲,袁陽心裡巴不得自己的賠率越高越好,贏點錢,他纔可能在這個物價貴得離譜的地方買一些必需品。
當袁陽和酒鬼面對面的站在看臺上時,最終的賠率是一比六,這時已經停止了下注,所有的觀衆大都端着啤酒看好戲,其中還有幾名美**人。
“來吧,小子,不要等裁判,這裡的規矩是其中一方把另一方打到一個月不能動爲止,今天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碾壓的感覺。”酒鬼把衣服一脫,露出他那渾身腱子肌,還有那數道傷疤,有刀傷,有槍傷,這些傷疤在傭兵圈裡代表着絕對的戰地榮譽。
“好啊,打趴他!爲血腥乾杯!”有人叫道。
面對激情如火的觀衆們,袁陽一臉的平靜,比起在北美的地下拳壇上,這樣傢伙還算理智得多,在地下拳壇的口號可是:打死他啊!
一些平日裡看起衣冠楚楚的傢伙,當他們在沒有人認知自己的地方,當他們在代表生與死的血腥之地,他們表現的瘋狂更比平常人更加歇斯底里。
袁陽面對衆人,他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直直的舉到空中,然後在空中變成一個堅中指,慢慢地他將中指面向酒鬼,面對這個代表絕對不友好,絕對鄙視的中指時,酒鬼憤怒了,在戰場不是沒有敵人向他堅起過中指,但是他們最後的結果都是被自己狠狠地擊成肉渣。
“啊!”
酒鬼嚎叫着,直直地向袁陽衝去,他那的右拳向後,左拳向前,所有的認識酒鬼的人都在知道這傢伙太抗打了,他的拳頭的力量曾經在戰場上一拳打死過一個恐怖分子,沒有人會懷疑他那拳所含的力量有多大,而且傭兵爲了在戰場上能活下來,他們必須學會什麼叫一擊擊殺,沒有多餘的花樣子,每一拳,每一招都代表着一種戰地絕殺。看到袁陽那張年輕的面孔,沒有人會相信袁陽能躲過酒鬼這一最強的一擊。
當然袁陽也沒有想過躲閃,迎着酒鬼的一拳,袁陽不退反進,伸出他的右拳,一記重重的直拳迎向酒鬼拳頭。
許多人想到袁陽應該會躲開這一招,無論酒鬼的力量還是他的體型都比袁陽大那麼一個號,誰也沒有想到袁陽居然硬碰硬,所有的人對袁陽的行爲是
??自尋死路。
看到袁陽的動作,酒鬼的眼神裡充滿了興奮。
砰!
兩人的拳頭重重的撞在一起,好像兩個從山上高速滾下的石頭狠狠地撞到了一起,那肉碰肉,骨頭撞骨頭的聲音讓人感到心裡一驚
??這兩個傢伙一開始都這麼用力啊。
兩個人拳拳相撞後,在慣性的作用下,一下子分開了,然後對着對方一個格鬥的姿勢。
所有的人心裡一下子動了起來,這齣戲一開始雙方就使出最強的一招,那一定很有看頭,但是十秒鐘,二十秒鐘,四十秒鐘過去了,雙方居然都沒有動靜。
“打啊,打趴他!”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漲紅着臉,粗着脖子叫道。
“啊!”
酒鬼叫了起來,直直地前袁陽衝過去,就在那一瞬間,袁陽擡腿,側踹,收腳,誰也沒有看清袁陽的動作,但見酒鬼的身子一下子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向三米外粗實而有彈性的防撞繩,然後又被狠狠地彈了回來。
叭的一下又撞在了地面,然後就一動也不動了。
沒有人會認爲在這個時候,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酒鬼是在裝瞌睡,是在偷懶,看到他的身子還在均勻一動一動的,證明他沒有死,但是昏過去了。
這也太快了吧?面對這讓人絕對意外的一幕,有些人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球,但是事實上擺在前面,那就是酒鬼
??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