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斷臂士兵的戰友從包裡拿出一塊止血布熟練的按到了士兵的右肩替他止住了血。面對這種好意的行爲。剛痛暈過去又疼醒過來的特種兵嘶聲叫道:“你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上受傷後,我也活不了多久,不如你殺了我吧。”
他的聲音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爲他止血的戰友的頭顱一下子飛了出去,一股鮮血從脖子上的動脈血管內爆射而出,噴得老遠老遠。面對那把如惡夢般的雪白砍刀,這名特種兵一下子雙眼睜大,兩眼一翻,居然被活活地嚇死了。
“這是爲我阿媽拉,爲我阿爸拉報的仇。”索普抽刀而去冷冷地說道。
面對這樣的一幕對生活在和平環境裡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冷酷得,變態得令人髮指的行爲,但是對於一直生活在印度北部邊境的少數民族來說卻是司空見慣,有時候那些山匪或者民族激進分子把異教俘虜的四肢全部剁掉,然後在傷口上塗灰止血,讓對方活下來。再把這樣一根“人棍”丟到對方的村前,用這種最血腥最**裸的方法來警示這些少數民族或者異教徒讓他們小心一點。面對數量地衆多的敵人,這些少數民族選擇了報警後,那些大腹便便的警察最多走走過場,去抓兇手?還是算了吧,因爲這些民族分子中大多都有着軍隊的背景。
索普的雙親當初爲了回到中國,最後還是被仇家和民族分子找到了他們棲居的小山村中,那些民族分子就是當着當地警察的面活生生把他們給打死了,如果不是當時索普當時跟着村裡的大人出去打獵的話,他也活不到今天。
現在,當他有機會手刃這些早在心裡恨極了的阿三時,他怎麼會手下留情?怎麼能心軟?
風在吼!
雪在嘯!
殺紅了眼的士兵在咆哮!
看到山上的戰友居然被幾個中**人像切菜一樣一個一個地切了,山下的雪猿特種兵們開始猛烈地往山上衝去,雖然己方的高原防寒作戰服十分保暖十分結實,但是在近身格殺中卻真不如中**人那一身着裝的輕便。
一名剛剛衝上的陣地的士兵雙睛裡猛然揚起了一縷恐懼的神情,因爲他看到一點帶着暗紅色流光的物體,從三十米外的人羣中爲起點,帶着迅雷不及掩耳的絕對驚人速度,對着他所處的位置直直飛撞過來,以他的經驗一眼就可以斷定,那是一枚四十毫米口徑榴彈!
這枚榴彈帶着讓人驚歎的精準,直接打到了正在衝鋒的人羣當中,也許是他今天的運氣好得不能再好了吧,在衆目睽睽之下,這40毫米的口徑,重量絕對不俗的榴彈,竟然直接砸到了那名衝在最前面,叫得最歡的雪猿阿三的身上。
天知道那名運氣好不到不能再好的士兵,是被榴彈砸的?還是被炸?或者是連砸帶炸兼而有之?總之,就是以這名士兵的腦袋爲核心,一團火焰猛然翻滾而起,在巨大能量的推動下,一些燒紅的鋼片外加一大堆粘粘膩膩紅白相間,地曉得是什麼玩藝的東西,以輻射狀對着方圓十二米內的區域。進行了揚揚灑灑的迸濺!
當翻滾而起的硝煙血雨一起落下,以那個士兵爲核心的周圍一下子倒下了五六個人。
山峰上的胡老頭很是風騷地放下手中那一門還冒着嫋嫋白煙的M320自動榴彈射器他環視場道:“他丫的,終於不用擔心彈盡彈絕了,把他們趕下去後,我們又可以好好打一場阻擊戰了。”
看着己方在近身根本佔不到任何優勢,也沒有佔到一絲便宜,反而被中**人給狠狠地胖揍一頓,對方佔盡地理上的優勢,雪猿的指揮官馬上下令撤退,近身不行那就在遠距離上發揮他們的優勢火力再進行打擊,哪怕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消耗他們的彈藥,這時變成手無寸彈的中**人更好欺負一點吧。
胡老頭張開嘴,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是伸出佈滿厚繭和累累傷痕的大手在張浩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雖然他們打敗了一次對方的進攻,但是他們也負出了極大的代價,一共八個人當中就有四個負傷,其中包括張浩,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在這高海拔的氣候之下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傷口壞死,嚴重的感染還可能讓肢體壞死。但這些都不是他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感染。
讓人意外的是索普居然提着他那把厚實的廊爾喀彎刀還幹掉了三名雪猿士兵,要知道他纔多大呢,一時之間衆人不由對他親暱起來,只有共同經歷生死考驗,才能稱之爲戰友,如果不是因爲他是袁陽的徒弟的話,都有人想收他爲徒了,這傢伙簡直是爲戰鬥而生的,不知道袁陽那傢伙哪有這麼好的運氣撿到個這樣的好徒弟。
和衆人樂觀不一樣,胡老頭想的是更多更長遠,雖然死亡對他早就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但是經歷了這一次戰鬥後,他發現看似堅強的第七技校的學員其實在個人戰鬥經驗上還有許多不足,比如這高海拔的戰場,他需要眼前這批經歷了極高海拔上戰鬥的學員好好地活下去,將他們的戰鬥經驗傳承給那些在校的學員,這樣就可以避免下次在相同地域下再犯同樣的錯誤。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陷入四面被圍孤立無援的絕境,雖然他們在敵人的屍體上獲得了足夠的彈藥,但是面對的卻是一羣同樣悍不畏死的,數量卻比己方多得多的特戰精英,如果對方再像剛纔那樣發起狂風驟雨般的攻擊,T7們還能不能撐下去,胡老頭真的不知道。
如果敵人一定要死死咬住他們不放的話,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和敵人血拼到最後一兵一卒。
在極高海拔下,人一旦受傷的話,體能就會馬上下降,不一會兒受傷的四人雖然覺得只是一點小傷,平時在訓練受點小痛小傷很正常,但是現在他們發現自己再沒有剛剛那樣的精力,渾身裝滿的彈藥開始變得沉沉的,嘴脣開始發紫,甚至還有些胸悶。
“吸氧!補充能量!”
從小生活在喜馬拉雅山脈下的索普在這方面比衆人有經驗多了,他見到張浩,王五,阿里甲,李不羣的臉色在變化時叫道。
這時,山上的敵人開始發動新一輪的進攻了,現在雪小了許多,之前結實黑暗的雲層地也開始變白,風開始向北吹去,這是要晴朗的預兆。
一旦風雪停下來的話,視線良好的情況下,對方的進攻必然更加鋒利與猛烈,在這種情況下,胡老頭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再打退對方的進攻,他死了無所謂,但必須讓這些畢業不久的T7們回去,他們纔是未來。
轟隆!
轟隆!
在榴彈的爆炸之中,衆人死死的爬在地上,感受着地面帶來的強烈震動,在對方猛烈的轟炸下和機槍掃射下,T7們一時間居然被打得擡不起頭來。
“殺啊!”
用印地語叫囂着的雪猿特種部隊顯然屬於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角色,剛剛被T7給狠狠海扁一頓後留下十幾具屍體就跑了,還沒有休息多久又急急忙忙地衝了上來。
一時之間雙方都知道如果這一次再壓制不了對方的話,那麼就再沒有機會打贏對方,作爲印度軍方最精銳最保密的雪猿特種部隊在這八名中**人的槍口之下,居然傷亡過半。陣亡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這已經一支特種部隊不能承受的極限,雪猿的最指揮官真的不敢打賭如果這一次他能贏的話,那麼這支部隊真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戰鬥力,更何況他六十多人現在只剩下三十左右的人,士氣已經無可避免的下滑,如果再敗一次,他真的不敢想象那後果。
噠噠噠
??
雙方在相離不到百米的地方開始對射,T7在防線上能運動射擊的人一下子減半,就連索普這個半路出家卻已經比一般野戰部隊更具有實戰經驗的小傢伙也被胡老頭當成戰鬥力來使用,在大敵當前,在生死存亡之前,再沒有少年與成年之分。而像張浩浩這樣受傷的人,由於體能的下降,他們在戰場的反應能力無可避免的下降,這時他只能在離防線再遠的地方進行點射支援,這就是爲什麼雪猿能很快進入T7防線外一百米的原因。
而對方好像是故意消耗T7們的彈藥一樣,當他們推近到防線外一百米後就再不進攻了,然後開始對射,如果T7的火力一弱,他們就作着就要前進的樣子,逼迫T7不得不對他們進行傾泄子彈。
足足二十分鐘後,當天空慢慢放晴時,T7們身上的子彈開始所剩無幾,面對離自己不到一百米的雪猿特種部隊,所有的人心裡想到是不是要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顆子彈。
“袁陽,你他丫的還活着的話就跳出來和兄弟們一起打鬼子。”張小龍面對天空叫道:“袁陽,你他丫的如果死的話,先不別急着投胎,給我變成厲鬼回來幹掉這幫印度鬼子後你再去投胎!”
彷彿在迴應張小龍的吶喊,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就在這個時候,整片大地猶如面對九級大地震一樣狠狠一顫,那些眼看勝利就在面前的雪猿特種部隊們心裡正歡快地高聲唱着梵天神保佑自己,只等對方最後的彈藥一旦用盡時,他們就可以大踏步地向對方防線上開始挺進,但他們還沒有搞清是怎麼回事,就在這種整片大地的生命好像在做最後的掙扎,發出臨死時纔會發出的那種震耳欲聾的嘶裂聲中,所有的人被硬硬的一下子拋在空中,然後又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面對這種讓人無力抵抗的天地之變,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