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連腦袋都不敢歪一下,就這麼僵直着脖子,強作鎮定地說道:
“先生,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只是一個大學教授,你綁架我也拿不到多少贖金的。”
“你的演技不錯,掩護身份也夠隱蔽,不過這一切在我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方揚嘴角一撇說道,“想活命的話就不要打鬼主意,按照我的指示好好開車就行了。”
皮克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他能坐到毒蠍組織華夏負責人的位置上,自然不是一個蠢笨之人,更不可能像普通殺手一樣直接就自殺了事——他可是毒蠍組織的中層骨幹了,和那些被洗腦的殺手不是一個層次的。
而且現在的形勢也完全沒有到需要他自殺的程度——至少在皮克的判斷中是這樣的。
皮克甚至都懷疑方揚並未確定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很聰明地選擇了合作而不是自殺。
至於反抗,皮克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方揚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的車內,而且他上車之後開了這麼遠的路居然都沒有發現,身手絕對不會差,況且現在還有一把槍指着他的腦袋,反抗的話絕對是死路一條。
“你做了一個聰明的選擇。”方揚滿意地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現在繼續往東開,中途不要停車。”
皮克沒有說話,乖乖地開着他的寶馬X5往東邊開去,沿途方揚隨口指揮着他改變行駛方向,一路上除了方揚偶爾下指令之外,車內十分的安靜。
皮克也一直都不敢反抗,因爲他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殺機始終鎖定着自己,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頂級的殺手,對於殺機十分的敏感,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輕舉妄動,對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就這樣車子開出了西京市區,道路兩旁漸漸變得荒涼,方揚命令皮克將車子轉進一條岔道,繼續往前開了一小段,方揚看到周圍一片荒涼,大半夜的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了,於是說道:
“行了,把車靠邊停下吧!”
皮克依言將車子慢慢地挺穩,然後冷靜地說道:
“朋友,你不要衝動,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都可以滿足你。”
皮克認爲方揚大費周折挾持他到郊外,肯定是有所求的,否則方揚完全可以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直接開槍殺了自己,根本沒有必要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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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要方揚還用得着自己,那自己至少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然而他沒有想到,方揚的確是用得着他,但卻根本無需他開口,也沒打算讓他開口。之所以要到郊外來,僅僅只是因爲方揚不想在校園裡惹起軒然大波而已。
皮克沒有等到方揚的回答,卻只是感到耳邊傳來一陣風聲,然後自己身旁的副駕駛座上就多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笑眯眯地望着他,說道:
“皮克博士,對我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皮克慢慢地側過頭來,當他藉着車內儀表盤的燈光看到方揚時,立刻臉色劇變,他的確是太熟悉方揚了,因爲這一單二十萬的小生意,他已經連續損失了一個銅牌殺手和一個銀牌殺手。
這幾天他也一直糾結是要繼續派殺手去執行任務,還是直接上報總部申請更厲害的金牌殺手出手,沒想到方揚卻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西京,並且直接就找到了自己。
還沒等皮克有所反應,方揚的手如鬼魅一般快速扣住了他的脈門,靈氣微微一吐,皮克頓時如僵硬的木偶一般定住了,臉上那驚訝與恐懼相交的表情也頓時凝固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這麼快就找到你了吧?不要急,很快你就會知道原因了……”方揚微笑着說道。
方揚那溫和的笑容在皮克的眼中卻猶如毒蛇一般恐怖,他完全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方揚伸出了另外一隻手,輕輕地印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一陣尖銳的刺痛從大腦深處傳來,皮克渾身的肌肉都條件反射般地顫抖了一下,緊接着那一波波難以忍受的劇痛不斷侵襲着他的腦部,全身的神經彷彿在一瞬間都糾結在了一起,那種發自靈魂的疼痛讓皮克額頭上很快就泛出細密的汗珠來。
方揚的眼中沒有一絲感情色彩,不斷催動着靈氣對皮克進行搜魂,四分鐘後方揚收回了自己的手,而皮克的眼睛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變得呆滯無比。
方揚面無表情地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瓶烈性白酒來,往皮克的嘴裡灌了大半瓶,然後又把剩下的灑在了他的衣服上,車內頓時充斥着一股濃烈的酒味。
將空瓶子收好之後,方揚又伸手按在了一副呆傻表情的皮克身上,運轉靈氣加快胃部酒精的吸收,讓這些酒精快速進入到血液當中去,最後才微微一吐靈力,將皮克的五臟六腑盡皆震碎。
兩分鐘後,這輛寶馬X5高速撞上了路旁的一棵行道樹,結識的車身頓時扭曲得不像樣子,車內的安全氣囊、氣簾也全部彈了出來,車子殘骸中,皮克被方向盤和座位夾在中間,整個人軟軟地扒在方向盤上。
幾個小時之後,一輛路過的大貨車發現了車禍並及時報警,當交警和急救車趕到的時候,皮克的屍體都已經變得有些僵硬了。
屍檢的結果就是皮剋死於劇烈的撞擊,他全身多個臟器都已經破碎了,應該是當場身亡,值得一提的是,皮克的血液中酒精含量達到了125mg/100ml,遠遠超過了醉酒駕駛的標準,事故的原因已經顯而易見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黑夜中,沒有一個人發現那輛寶馬車撞擊前,一個黑影閃身竄出了車子,並且迅速消失在夜幕當中。
……
西京市長寧區,一輛出租車在蓮花小區門口停了下來,一個面容清秀、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
一個女孩子從副駕駛的車窗探出頭來,問道:
“蕭研究員,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送你上去?”
蕭研究員微微一笑說道:
“沒關係,我還沒有醉到走不動路呢!陳嵐,你自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再次祝你生日快樂哦!”
那名叫陳嵐的女孩子臉上微微一紅,嗯了一聲說道:
“蕭研究員,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蕭研究員朝陳嵐揮了揮手,目送着出租車離開後,才一腳深一腳淺地邁步走進了蓮花小區。
這個蕭研究員就是毒蠍組織在華夏的另外一個負責人蕭羣,平時他還有一個海歸碩士的身份,是西京市電子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員,今天是他在研究所的同事陳嵐的生日,蕭羣與同事們爲陳嵐慶祝生日,一起在KTV唱歌,所以纔會這麼晚回家。
走出電梯來到自己家門口,蕭羣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一進門他臉上的醉態就消失殆盡了——實際上他們都受過專業的抗酒精訓練,今晚雖然喝了不少,但還遠遠沒到喝醉的地步,之前自然都是裝出來的。
就在蕭羣摸向門旁的電燈開關時,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蕭研究員,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蕭羣渾身一震,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那個聲音緊接着就說道: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不會亂動。在你身後兩米處,有一把上了膛的沙漠之鷹正對着你的後腦勺,當然,信不信就由你了……”
蕭羣頓時呆立在了原地,問道:
“你是誰?”
“我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你雙手抱頭,慢慢地轉過身來。”
蕭羣咬了咬牙,依言用雙手抱住自己的後腦勺,緩緩轉身。這時,屋裡的燈光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蕭羣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緊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他的手中還真的拿了一把沙漠之鷹。
蕭羣再定睛看了看方揚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很顯然,蕭羣也一下子認出了方揚來。
作爲劉貴權那個刺殺單子的第一經手人,蕭羣對方揚的熟悉還更甚於皮克。
方揚臉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說道:
“蕭先生,我沒有騙你吧!這不?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你想怎麼樣?”蕭羣咬牙問道。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方揚笑吟吟地說道,“我找上門來,自然是想要你的命了。”
話音剛落,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的方揚突然如裝了彈簧一般彈身而起,速度之快已經超過了正常人類的反應時間,蕭羣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就直接被方揚扣住了脈門,步了皮克的後塵。
方揚並沒有跟蕭羣廢話,拿住他之後直接就開始搜魂,短短四五分鐘的時間,方揚終於獲取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世界上又多了一個腦部嚴重受損的白癡。
方揚並沒有心慈手軟,直接拖着眼神呆滯的蕭羣來到陽臺上,隨手將他扔了下去——16層樓這麼高掉下去,除非這蕭羣地球超人附身,否則是斷無生理的了。
毒蠍組織的人個個都雙手沾滿鮮血,作爲地區負責人的皮克和蕭羣則更是如此了,所以方揚在搜索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後,完全沒有任何心慈手軟。
很快樓下就傳來了驚呼聲,小區裡很多住戶都到蕭羣墜樓的地方看熱鬧,方揚也在這雜亂中從容地避開監控探頭,離開了蓮花小區。
通過皮克和蕭羣兩人腦中信息的相互印證,這個神秘殺手組織漸漸地被方揚揭開了面紗,包括他們的總部所在、組織核心領導者的基本情況等等,雖然目前情報真僞還有待覈實,但至少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當然,除了毒蠍組織總部的事情,華夏區方面的情況方揚也愈發熟悉,他在幹掉蕭羣之後,迅速繞到遠處打了輛車,直奔西京美術學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