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方揚準時驅車帶着蘇荷來到了位於倉水區的榕城市駕管所考試場地。。: 。
中午吃完飯之後方揚還開車帶蘇荷回別墅休息了一會兒,讓她調整了一下狀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才開車過來。
駕管所‘門’前的停車場上停滿了載着學員過來考試的教練車,方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將車子停好。兩人下車之後,方揚笑着對蘇荷說道:
“蘇荷,一會兒你拿出最好的水平去考試就可以了,不要有心理壓力!”
蘇荷心裡還在擔心着考試資格的事情,但是出於對方揚的絕對信任,她還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朝待考區走去。
秋日午後的陽光依然很猛烈,由於蘇荷原本是下午第一場考試,駕管所中午休息的時候就已經清場了,所以現在考生們都圍着各自的教練在烈日下等待着候考大廳開‘門’。
吳明是今天的帶隊教練,他很享受這種被簇擁的感覺。參加考試的學員都在巴結討好他,向他討教考試中的技巧。不過由於中午蘇荷的事情,吳明的心情並不是特別好,所以對學員的問題也是愛理不理的。
透過人羣的隙縫,吳明看到方揚陪着蘇荷正在朝自己這邊走來。他的眼睛不禁眯了起來,心想:我還以爲你多有骨氣呢!現在知道要來求我了?哼!晚啦!除非蘇荷這小妞能好好陪陪我……
蘇荷的准考證就在吳明的包裡面,沒有準考證是絕對無法參加考試的。所以吳明心中也隱隱有些得意。
只不過吳明顯然是自作多情了,方揚根本就沒有看到站在人羣中的他,兩人朝這邊走過來,只不過是因爲方揚要帶着蘇荷進候考大廳而已。
吳明自我感覺拿捏住了蘇荷的命‘門’,心中舒爽不已。他不等兩人走過來,就分開人羣迎了上去,語帶譏諷地說道:
“蘇荷,我不是已經通知你,你被取消考試資格了嗎?還跑過來幹什麼?”
方揚再次見到這個囂張的小教練,不禁一陣錯愕。而蘇荷有方揚陪着,自然不會多說話,尤其是跟吳明她就更不會說什麼了,只是緊緊地挽住方揚的臂彎。
見兩人沒有說話,吳明以爲他們是服軟了,不禁感到一陣暢快,他得意洋洋地說道:
“上午我就警告過你了,如果中午不好好跟我一起練練車,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參加考試的!你們現在來求我也沒用,實話告訴你吧!你的准考證就在我的包裡面,不過鑑於你上午的惡劣態度,准考證我是不會發給你的!而且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在短期內駕校也不會安排你參加科目二考試!”
吳明說完之後,就目光灼灼地盯着兩人,等着他們過來哀求自己。想到上午還態度堅決的蘇荷以及她那個囂張的男朋友,這纔沒過多久,依然繞不開自己,吳明心中就無比得意。
“莫名其妙!”方揚嘴角一撇淡淡地說道。
他不再搭理吳明,拉着蘇荷的手繼續朝前面走去。走了幾步之後方揚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盯着吳明問道:
“你剛纔說蘇荷的准考證已經核發下來了,就在你的包裡?”
吳明被方揚的眼神一盯,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他捏了捏手裡的皮包,馬上就又有底氣了。吳明眯着眼睛看着方揚,一撇嘴角說道:
“是啊!不過我是不會給你們的!早幹什麼去了?上午我讓蘇荷練車的時候你們是什麼態度?現在後悔了又過來求我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這時,跟着吳明過來考試的學員們也都圍了過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與蘇荷差不多時間進入駕校學習的,彼此還算熟悉。他們見狀也都紛紛低聲勸說蘇荷:
“蘇荷,你還是向吳教練服個軟,跟他道個歉吧!”
“是啊!爲了面子耽誤考試多不值得啊!”
“吳教練是駕校校長的弟弟,他如果鐵了心要卡你,你兩年都拿不到駕照的……”
甚至還有幾個‘女’學員小聲地對蘇荷說道:
“蘇荷,你跟吳教練說說好話,再答應考後請他吃個飯,他肯定就把准考證給你了。”
“對啊!只是吃飯而已,反正你又不吃虧……”
“拿到駕照以後,誰還認識誰啊……”
面對這些同學們的勸說,蘇荷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後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身旁的方揚。在蘇荷心中,方揚就是無所不能的,既然他帶自己來到了考場,肯定就有辦法讓自己參加考試。
對這一點,蘇荷相當有信心。
方揚聽了吳明的話之後,淡淡地說道:
“准考證是駕管所核發的,說明蘇荷已經具備了參加科目二考試的資格。你們駕校只不過是代管准考證而已,根本沒有權力扣下不發!你這麼做,就不怕給駕校惹麻煩?”
“麻煩?”吳明反問了一句,然後不屑一顧地大笑了起來,半晌才接着說道,“我們駕校在榕城開了這麼多年,什麼撒潑耍賴的人沒見過?還不是照樣開得好好的?我還不怕告訴你,今天除非你給我鞠躬道歉,然後讓蘇荷單獨陪我吃個晚飯,再陪我去唱唱歌跳跳舞,深入地溝通‘交’流一下,或許我還可以考慮在下一次科目二考試的時候優先安排她,否則,你們就等到天荒地老吧!”
吳明一邊說,一邊肆無忌憚地瞟向蘇荷,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淫’邪。
方揚見吳明竟然膽子這麼大,公然提出要蘇荷陪他唱歌跳舞,還要“深入溝通”一下。他心中無名火氣,眼神也變得冰冷。
“君安駕校是吧!”方揚冷冷地說道,“由於你的愚蠢,你們這所駕校將會在榕城除名!以後記得說話做事低調一點,否則就不僅僅是關停駕校這麼簡單了!”
吳明聞言不禁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放話,要讓君安駕校除名。吳明和他哥哥吳天不僅在‘交’管系統有很多熟人,而且道上的朋友也不少,尤其是鐘樓區一帶,吳天吳明兩兄弟也是很少有人敢惹的。
今天居然有個‘毛’頭小子,當着自己的面說出這種威脅的話,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哼!口氣倒是不小!你以爲你是市委書記啊!”吳明不屑地說道,“小子,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這些年威脅我的人也不少,不過他們的下場一般都不太美妙!”
方揚已經懶得跟這個井底之蛙再廢話了,他拉起蘇荷的手,說道:
“蘇荷,走吧!待會兒好好考,如果科目二順利的話,今天就把科目三直接考了!省得來回折騰……”
“我還沒學過科目三呢,恐怕通不過……”蘇荷對方揚的話深信不疑,微笑着說道。
“科目二是基礎,如果科目二都能順利通過的話,科目三最簡單了!待會兒我帶你在路考場地上開幾圈你就會了!”方揚輕鬆地說道。
“哦,那我試試吧!”蘇荷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
吳明見自己又被人無視了,心中就別提有多窩火了!而當他聽到方揚與蘇荷的對話內容的時候,卻忍不住嗤笑了起來。他指着方揚大聲說道:
“哈哈!你們都來看看,這個人說考完科目二之後,緊接着就考科目三呢!”
吳明的聲音很大,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其中也不乏其他駕校的教練。
他們聽了吳明的話,也都鬨堂大笑了起來。
“哈哈!小夥子,你以爲駕管所是你家開的呀!想考就考?”
“想在‘女’朋友面前表現一下吧!不過卻不小心把牛皮吹破了!哈哈哈……”
“這是我當教練這麼多年來,聽過的最幼稚的牛皮……”
……
現在的駕考名額都限制得非常緊張,每一個階段考試之後,都需要進行漫長的等待。況且即便是幾年前考試相對寬鬆的時候,科目二考完之後至少也需要等待一個月左右,纔會安排科目三的考試。
這些都是老教練了,所以一聽方揚的話,頓時都開始冷嘲熱諷了起來。
蘇荷聽到這些人嘲笑方揚,頓時小臉氣得通紅,拳頭握得緊緊的,大聲說道:
“方揚說能考,那就肯定能考!”
“閨‘女’,這人肯定是個騙子!我當教練都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在科目二考完立刻就考科目三的!”
“是啊!辦准考證還需要一週時間呢!怎麼可能同一天考試?”
“小心上當啊!這個人這麼愛吹牛,說不定生活中也經常騙你呢!你可要睜大眼睛喲!”
……
吳明見這些圍觀的人一邊倒地都對方揚提出了質疑,心中頓時大爲暢快,挑釁地斜了方揚一眼,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你們沒見過,不代表沒有!”蘇荷依然據理力爭道。
方揚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說道:
“傻丫頭,你跟這幫人生什麼氣啊!我們直接進去吧!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考試了!”
“嗯!”蘇荷點了點頭。
然後跟着方揚一起朝候考大廳走去。此時還沒到上班時間,候考大廳的‘門’依然緊閉着。
吳明見兩人竟然真的不要准考證了,也有些傻眼。半晌才反應過來,在身後大聲地冷笑道:
“裝什麼裝?候考大廳還沒開‘門’呢!再說你們沒有準考證還想進大廳?做夢去吧!”
見兩人腳步不停地朝前走去,吳明又大聲說道:
“我告訴你們,我不但要卡你兩年,就算兩年後你換了駕校,我也一樣讓你考不過!我好幾個哥們都在駕管所工作,除非你不想要駕照了,否則就乖乖地過來求我吧!”
“聒噪!”
方揚罵了一句,停下了腳步來。
不過他停下來卻不是因爲吳明的叫囂——方揚對這種小人物的威脅根本沒有放在眼裡——而是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呂所長!”方揚看了看來電,接起手機淡淡地說道,“嗯……我們已經到了,就在候考大廳前面不遠處……你親自出來接?那多不好意思啊……好,那就辛苦呂所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