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的日子一晃即過,轉眼方揚已經在鍾越的桃花谷中生活了一月有餘的時間。
在這一個月時間裡,方揚的生活相當規律。除了修煉和偶爾指導秦天之外,其他時間大部分都是用於同鍾越一起論道。
鍾越修煉了兩百多年,經驗上相當之豐富,而且他的修爲也無限接近金丹期,所以兩人論道的時候,方揚也是獲益匪淺。
雖然他得到那個儲物戒指時,戒指的前一任主任青若塵前輩也留下了一些修煉的心得體會,而玄陽子也同樣在玉簡中記錄了自己的修煉體會。但紙上得來終覺淺,還是面對面的交流更加直接,方揚也是獲益良多。
而且鍾越講述的一些修真界的常識、逸聞趣事等,更是讓方揚這個“菜鳥”感覺十分的新奇。
對鍾越來說,同樣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方揚修煉的是《混沌決》,同時還研究過《玄女心經》,這兩部功法,無疑都比鍾越修煉的《金陽玄功》要高深不少,所以方揚雖然才築基初期,但是他對道的理解感悟,卻並不比鍾越差多少。
兩人交流的時候,往往方揚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讓鍾越有所感悟。
所以,一個月來,鍾越的修爲也是愈發凝實,再加上那固元丹的作用,一直以來都在緩慢消散的生機竟然也漸漸停止了潰散。
可以說,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發展。
就看最後鍾越能否順利突破了。
一旦突破到金丹期,不但平添幾百年陽壽,而且在修真界日漸凋零的今天,一個金丹高手在地球上也覺得是了不得的力量了。
而如果突破失敗,那現在的一切都是白費,到時候塵歸塵土歸土,身死道消而已。
相比之下,受益最大的卻是秦天。
他在西京就已經有所感悟了,這次又沉下心來,在桃花谷潛心修煉,最重要的是還有方揚時不時地在一旁指導,而且方揚與鍾越坐而論道的時候,秦天也往往會在一邊旁聽,經常也是有所觸動。
所以,在五天前,他的境界終於也得到了突破,進入了練氣圓滿的階段。
假以時日,修爲穩固之後就可以嘗試着突破築基了。
這是秦天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很長時間以來,秦天以爲自己一輩子的修煉之路就會止步於練氣期了,從來沒有奢望過還能有什麼突破。
沒想到方揚出現之後,不但給自己帶來了突破的契機,而且還提供了許多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修煉資源,所以這次他纔可以如此順利的突破。
當然,最重要的是,方揚還給他的師尊鍾越帶來了生的希望。
因此,秦天對方揚的感激和崇敬更是無以復加,完全沒有因爲方揚年紀比他小就有絲毫的怠慢,是真真正正地把方揚當做了一個尊敬的師門長輩來看待。
秦天終歸還是在世俗有職務的,這次一個月時間完全潛心修煉,已經是破天荒的了。所以,花了五天鞏固修爲之後,他就準備出谷一趟,將凡俗的事務處理一下,然後再返回桃花谷,靜待鍾越突破時機的到來。
這天一早,秦天就來到了茅草屋,畢恭畢敬地說道:
“師父、師叔,弟子準備今日出谷一趟,將工作上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後儘快返回。請問你們有什麼吩咐嗎?”
毫無疑問,如今在秦天心目中,方揚的地位幾乎已經等同於他的師父鍾越了。
鍾越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你去吧!你如今能力又有了進一步的提升,如果國家有什麼事情需要你,一定要盡心盡力去做。另外,我始終還是那句話,不管你的修爲又多高,一定要切記,不可爲非作歹、不可恃強凌弱。若是被我發現你行爲不端,一定嚴懲不貸!”
鍾越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用上了一絲的靈力,看上去也是聲色俱厲。
鍾越本身就是一個民族榮譽感非常強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倭寇亂華的時候出手大發神威了要知道當時華夏還算是有不少修煉人士的,但是他們對於凡俗的事務多半都漠不關心,凡人在他們眼中與螻蟻無異。
秦天實際上是接任了鍾越留下來的職務,可以說是責任重於泰山。
鍾越對於秦天的要求也一直十分嚴格。他可以接受鍾越天賦不好,修爲低微的事實,但卻絕對接受不了門下弟子在外面仗着修爲欺負弱小。
秦天低垂下頭來,恭聲應道:
“是,師父,弟子一定謹記您的教誨!”
秦天本就天性純良,而且一直都在鍾越身邊耳濡目染,社會上有個別官員的惡習,他是一點都沒有沾染,所以回答起鍾越的話來,他也十分有底氣。
鍾越自然知道弟子的情況,剛纔也只不過是出言提醒、再次給他加深印象而已。因此見狀他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方揚,問道:
“方師弟,你在世俗中有什麼事情需要小天去辦的嗎?他無論在地方還是軍隊,影響力都是不錯的,一般的事情難不倒他。”
剛剛還教導秦天要剛正不阿,轉眼鍾越又說出了這番多少有些“不講原則”的話來,也可見他對方揚這位師弟的重視和偏愛。
方揚微微一笑說道:
“我倒是沒什麼事情。不過……秦天,我這次消失的時間有點久,我估摸着你這次回去,居老可能會向你側面打聽我的情況,如果他問你的話,你也不需要隱瞞,直接如實相告吧!不過提醒他要注意控制知密範圍就是了,我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
鍾越的身份還是比較超然的,方揚現在是他的師弟,自然而然也會被高層核心另眼相看。
他之所以特別吩咐秦天一句,一方面是不想讓秦天在遇到這方面問題的時候爲難,另一方面其實方揚也是有意爲之。
這次事了,方揚可能就會遠赴海外,包括毒蠍組織那邊的帳也要算一算了,另外若水前輩的海外洞府,他也是得儘早去探一探路的。
他不在國內的這些日子裡,自己有了鍾越師弟這一層身份,韓家和自己的親朋好友也就等於多了一層保護傘,至少如果有不開眼的家族覬覦韓家的時候,核心高層的幾位定會出面相幫,這樣自己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是,師叔!”秦天恭敬地說道。
“行了,那你快去快回吧!我跟你師叔還要喝酒、論道,你速速離開……”鍾越垂下眼睛說道。
秦天連忙向兩位師門長輩躬了躬身子,安靜地退出了茅草屋。
“來來來,方師弟,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一邊喝酒,一邊下棋吧!”鍾越笑呵呵地說道。
“鍾師兄好雅興啊!”方揚也微笑着說道,“這一個月我喝了你不少凝香酒吧!師兄一點兒也不心疼?”
“哈哈哈!些許凝香酒算什麼?我們很快就能喝到正宗的晗香酒了!”鍾越哈哈大笑道,“現在不把這些存貨喝完,等晗香酒出來,我們就再也沒有興致喝凝香酒啦!”
敢情鍾越是抱着這樣的想法,難怪這些天他把那些平日裡視若珍寶的凝香酒當做茶水一般的喝……
……
事情還真如方揚所預料的那樣,秦天出谷回到單位之後,也就半個小時時間,就接到了中辦的電話,說是居老請他過去一趟。
居老身份尊崇,秦天既然是體制內的將軍,對於他的召見自然是不能推辭的,因此也迅速整理了一下軍容風紀,匆匆出門坐上車直奔居老的住所而去。
居老雖然已經離休了,但作爲前黨和國家領導人,平日裡還是有各種日程安排的,但是今天全部都推掉了,就在家裡等着秦天。
秦天的車子一到別墅,立刻就有人領着他來到了院子裡。這個古色古香的小院裡栽種了葡萄樹,翠綠的葉子爬滿了葡萄架,居崇山就坐在葡萄架下的椅子上悠閒地泡着茶。
他鬚髮皆白,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退下來之後,就不需要太過注重個人形象了,所以居崇山已經很久沒有染髮了,人看上去雖然和在位的時候相比,蒼老了很多,但由於少了俗務纏身,實際上精神卻比以前好多了。
秦天邁着標準的七十五公分步伐走到居崇山身前,立正敬禮說道:
“首長好!秦天奉命前來!”
“小秦來啦!快坐快坐,在我這不用拘禮,我早就不是你的首長了……”居崇山笑呵呵地招呼秦天在自己身邊坐下。
秦天坐在椅子上,腰桿依然挺得筆直,他望着居崇山問道:
“首長,請問這次召見我,有什麼指示?”
居崇山不禁笑了起來,說道:
“你這個小秦啊!我不是說了嗎?我早就退下來了,也不是什麼首長,對你我能有什麼指示啊?就是找你閒聊幾句。”
秦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着居崇山,等待他的下文。
居崇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也不禁一陣釋然,若是秦天在他面前挎着腰斜靠在椅子上,那就不是秦天了。
也正是因爲他過硬的軍人作風和超強的實力,纔會被委以重任,擔任隱龍組組長的。
因此居崇山也沒有再說讓秦天隨意一些的話,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道:
“小秦啊!我這次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方揚的情況。這孩子住進鍾老那邊已經一兩個月了,會不會給你師父添麻煩啊?”
“請首長放心!師叔他一切都好。”秦天回答道。
“哦,那就好……”居崇山說道,緊接着他猛地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失聲叫道,“你剛纔說什麼?師……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