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痛!謝謝你!”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沈煙雨幽幽地說道,語氣又恢復了平靜。//至少在別人聽來,和平日的沈煙雨沒有什麼兩樣了。但千軍不是別人,他能聽得出來,沈煙雨的嗓還有點顫顫的。
“你今天已經謝過我幾次了。你再說謝,就是在打我的臉。”
千軍笑着說道,鬆開了手:“我曾承諾過我會幫助你,在你真正邁向成功之前,一直有效。”
沈煙雨眼睛一抖,閃爍道:“那你的意思是?當我達到你想要的高度一刻,你……就不再幫助我?”
“我沒說。”
“哦……”
沈煙雨坐正了身,依舊背對着劉偉簡,夜風之中,瘦瘦的脊背顯得那麼單薄,似乎整個人都在黃浦江的涼風中輕輕抖動着,讓人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以前這麼瘋過嗎?”
稍頃,千軍又問道。
沈煙雨輕輕搖搖頭,雙手抱胸,似乎有點不勝風憲
千軍站起身,將沈煙雨拉了起來,說道:“回房間去吧,不要着涼了。”
沈煙雨默默地走進了房間,依舊不回頭,對千軍說道:“我洗個澡。”
“去吧!”
千軍點點頭,關上了通往陽臺的玻璃門,拉上厚厚的窗簾,在圓椅內坐了下來,掏出煙來想點上,望了一眼沈煙雨的背影,又將煙放下了。
這女人一向不怎麼喜歡男人在屋子裡抽菸。
沈煙雨卻好像看到了他的動作,說道:“想抽就抽吧,排氣扇是開着的。”
千軍果然就點起了煙。
他現在是特別想抽菸,房間裡瀰漫着一股“古怪”的氣氛,千軍覺得有點心慌。
沈煙雨拿了內衣和睡衣,走進了洗浴間。趕得急,沈煙雨並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這衣服是昨晚上在明珠買的,睡衣則是酒店提供。
千軍腦袋便有些沉,喝了些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半個小時之後,沈煙雨從浴室裡面出來了,穿着薄薄的紅綢睡衣,歪着頭,用一條白毛巾輕輕擦拭着溼漉漉的秀髮,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耀着烏亮的光澤。
千軍站起身來:“你喝了不少,早點休息吧。^//^”
沈煙雨平靜地說道:“留下來陪我吧,說說話,我不想睡。”
說這話的時候,沈煙雨語氣平靜,神色也很自然,沒有絲毫的忸怩之意,白玉般的臉頰上,有兩朵淡淡的紅暈,也是洗澡之後正常的臉色。
“可以。”千軍回答得也很自然,順便把煙熄滅,然後坐了下來。
沈煙雨泡了兩杯茶,兩杯都放在牀頭櫃上,一邊一杯,並沒有放到千軍面前的小圓桌上,隨即坐在牀上,望着千軍,突然輕輕一笑,拍拍身邊的牀沿說道:“坐這來吧,我想靠着你。”
“……”
千軍沒說話,而是皺了皺眉,便見沈煙雨黛眉一皺,立刻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不坐?難道怕我吃了你?”
語氣之中,頗有些輕蔑味道。
千軍便微笑點頭上了牀,在沈煙雨身邊坐下。沈煙雨見千軍離自己稍微遠了,撲哧一笑:“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過來。”
千軍猶豫了一下,沒動。沈煙雨又不高興了,乾脆自己爬到千軍身邊,又吃吃笑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我今天覺得特別累,想你摟着我,好嗎?”
沈煙雨的聲音很膩,說完可憐兮兮的瞧着千軍,趁着些微的酒態越發楚楚可憐。
千軍從不是正人君子,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薄稠睡衣十分嫩滑,就好像直接按在肌膚之上,手感極佳。沈煙雨就趴在他的腿上,很慵懶的樣子。
二人並不說話,安靜了一會。沈煙雨便調整了一下姿勢,側臥在千軍的大腿上,從腰部以上看,她應該是面對着千軍的,但從腰部以下看,她又是趴在上口,睡衣寬鬆的領口透着白裡透紅的肌膚,充滿淡淡誘惑。
千軍背靠在牀頭上,這麼聽沈煙雨絮絮地說着一些以前學生時代的故事,固然心境平和,但坐久了也有點難受,索性躺下來,伸出手臂給沈煙雨枕着。沈煙雨就蜷縮在他的臂彎裡,宛如一隻小小的貓味,整個身彎曲成一種極其柔美的弧形。
絮絮叨叨地說着話,沈煙雨的聲音漸漸呢喃起來,越來越細不可聞,竟然枕着千軍的胳膊睡着了。
千軍笑了笑……動不動,任由她枕着。
估計這些日,她都沒怎麼睡好,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一段本來就若有如無的所謂愛情,加上室友“橫刀奪愛”這個老套的橋段之後,就變得比較傷人了。尤其是沈煙雨這種性格的女人也許還傷得比較重。希望今晚過去,她能把廖局長和鄧玉華的事情徹底從腦海中淡忘出去。
耳朵裡聽着沈煙雨細細的呼吸之聲,鼻端聞着她身體散發的淡淡幽香,千軍的心境很是平和。便又開始拿出支菸來抽。
不知不覺間,千軍也漸漸睡着了。
千軍的睡眠質量一貫很好,睡得也比較實,通常不會中途醒來。但是今天自然有點例外,他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是睡在沈煙雨的牀上。半夜,千軍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臥室裡的燈光變得很柔和,很暗,自己身上也蓋了一件薄薄的輩子,連忙側頭一看,身邊卻沒了沈煙雨的身影。
千軍吃了一驚,連忙坐了起來,眼睛四下一掄,依舊沒有看到沈煙雨。
“煙雨?”
千軍叫了一聲,一躍下牀。
衛生間的燈是關着的,千軍便向陽臺上望去,窗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拉開了,隱隱約約見到陽臺的欄杆上趴着一個瘦弱的身影。千軍連忙打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果然是沈煙雨趴在那裡,也不知道半夜三,在看些什麼。
明珠市燈光璀璨,雖是深夜依舊繁花似錦。
千軍大步走過去,伸手握住了沈煙雨扶在欄杆上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如今快要入冬,在明珠酒店的黃浦江之旁,半夜也是很冷的。沈煙雨依舊穿着那身薄綢睡衣,也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時間一長,都要凍成冰棍的了。
千軍毫不猶豫地一使勁,將沈煙雨整個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沈煙雨就趴在他的胸口,不過瞬息之間,冰冷的淚水便打溼了千軍的睡衣,直接滲透到他的肌膚之上,也是涼涼的。
劉悄鴻連忙伸手去擦,頓時一手的眼淚。
“哭了?”
千軍渾然不解,卻也沒有多問,拉着沈煙雨就往房間裡去,沈煙雨站着不動。千軍便有些惱火,手臂一長,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回了臥室,掀開被坐了進去,將被整個蓋在沈煙雨身上,然後緊緊摟住她,讓她伏在自己強壯溫暖的懷抱內。
沈煙雨靜靜地趴着,小巧的身軀在薄薄的棉被下再次形成一道柔美的弧線,就這麼趴在千軍的胸口,淚水點點滴滴地滲透而入。
“搞什麼名堂,怎麼沒事站到陽臺上去,還哭了?”
千軍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剛看到沈煙雨伏在欄杆上的那一刻,可真將他嚇得不輕。他雖然不是心理醫生,卻也知道,像沈煙雨這種最近承受許多打擊而事業又沒有很大進步的女人,往往不能以尋常人的心理去揣度。碰到他千軍算是異數,不然可能那些心事,一輩都要埋在心底了。
沈煙雨扭動了一下身,冷冰冰的小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乖乖趴着,暖和一下,都成冰棍了!”
千軍立即投降。
將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這麼摟在懷裡,要是再扭來扭去的,他可真受不了。隱隱間,千軍覺得自己與沈煙雨的關係已經有些不正常,但花花公子的性格卻讓他欲罷不能。
沈煙雨的雙手,緊緊摟住了他的後背,涼涼的。
“他們結婚呢!”
沈煙雨忽然喃喃地說道,有種淡淡的憂傷。
“什麼?你在乎他們結婚?莫非突然聊上廖局長了?”千軍調笑道,刻意想去活躍一下沉悶的氣氛。
沈煙雨猛地張嘴咬住了他的胸口。
細細的牙齒,深深嵌入千軍強壯的胸肌之中。
千軍妝模作樣咬着牙,嘴裡嘶嘶地冒着冷氣,含糊不清地說道:“哎,警告你啊,咬人的不是好女人,將來可嫁不出……”突然醒悟今天是廖局長和鄧玉華的婚宴,自己不該再刺激沈煙雨纔是,便住嘴不再說話。
沈煙雨果然不咬了,從被窩裡探出頭來,雙肘支在千軍的胸膛之上,望着他,很認真地問道:“我們算不算朋友?”
“當然!”
千軍毫不猶豫。
“那……試試吧……”
沈煙雨眼瞼撲閃着,低聲說道。
千軍就僵了一下,有點遲疑,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二人心中都清楚,所謂的試試究竟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