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鐘之後,哈爾濱市的祥福街的地下拳場外面好幾個黑衣男子警惕的四處巡視着,這裡是地下拳場的決鬥場,張強曾經多次在這裡進行過決鬥,並且百戰百勝,從來沒有過敗績,而李子飛的手也就是在這裡廢掉的,地下拳場的決鬥就是有一個好處,無論結果如何,雙方的人都不可以追究,即使是張強身爲飛車黨的老大,也只能夠以挑戰的形式來爲自己的兄弟討回公道。
今天晚上飛車黨的老大張強親自出馬,許多的黑道大佬都趕了過來,飛車黨和鹽幫向來都是對頭,這次鬧出了這種事情,無論哪一頭吃虧或者哪一頭佔便宜,他們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幸災樂禍一樣的心理。
決鬥一律都是在八點鐘準時舉行,如果超過十分鐘有一方沒有來,那麼也就是說這一方已經主動認輸,主動認輸的對手將會按照事先的規定喪失一些什麼,比如說某些地盤,或者是身上的某些部位,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地下拳場之內,看着人山人海的觀衆,鷹幫老大禿鷹笑呵呵地道:“強哥這個單挑之王的稱號果然是不同凡響啊,今天的觀衆人數想必已經創下了近來的記錄了吧!”
紅幫老大魏宏也笑了笑,隨後道:“今天看起來鹽幫是肯定要出醜的了,誰讓他沒事招惹張強那個瘋子的,抓不到狐狸,恐怕還要惹得一身的騷吧!”
說完之後,兩個人互相看着,幸災樂禍地大笑了起來,鷹幫和紅幫向來都和鹽幫不和,此時看到鹽幫今天晚上將要吃虧,這兩個人自然是要好好的看看鹽幫的笑話了。
便在這時,卻聽到一陣洪亮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了過來:“兩位在這裡笑一些什麼啊?是不是應該說出來讓我魏老三也好好的笑一笑啊?”
兩個人神色一斂,同時向那邊看去,這個令他們厭惡的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卻見一個五十餘歲的禿頂胖子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下挺着大肚子走了進來,他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吃着雞大腿,拿着雞大腿的手油乎乎的,好不噁心。在這個胖子旁邊還跟着一個穿着短袖T恤的年輕男人,這個年輕男人表情冷冷的,可是從他的眼神當中完全能夠看出來明顯的緊張與興奮之色。這個大胖子正是鹽幫的老大魏老三,而這個T恤男人則正是張強這次的對手任文冰。
這個任文冰是魏老三從老家帶過來的人,任文冰從小不喜歡學習,但是對武術卻很有興趣,十多歲的時候就到外地四處遊蕩,跟着幾個會點功夫的人學習了一些本事,後來回到家裡之後因爲打抱不平惹下了事情,最後被魏老三所救,並且帶到了哈爾濱,當起了自己的金牌打手。這個任文冰爲人忠厚,對魏老三忠心耿耿,所以知道張強要挑戰自己的這個得意的小弟之後,魏老三就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爲什麼要讓任文冰招惹張強那個瘋子的人呢!實際上魏老三完全可以讓任文冰放棄這次決鬥,大不了將一兩個地盤讓給飛車黨到頭了,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可是任文冰這個小子卻是一個死心眼,說什麼身爲武者,如果不敢接受對方的挑戰,那麼就是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魏老三才答應任文冰接受張強的決鬥,不過魏老三可沒有指望過任文冰真的能夠贏過對方。
剛剛走進來時,魏老三就聽到了自己的那兩個對頭的肆無忌憚的大笑聲,用腳趾頭他也能夠猜測出來那兩個人在高興一些什麼,所以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看到魏老三走過來,紅幫老大和鷹幫老大兩個人急忙收斂了自己的笑容,在鹽幫的對頭當中,只有一個飛車黨的實力不弱於鹽幫,而紅幫和鷹幫明顯還是要差上一些,紅幫老大魏宏微笑着道:“沒什麼,我們在聊一些私下的事情,對了,聽說你們鹽幫出現了一個少年英雄啊,這個少年英雄可了不得,把飛車黨的阿飛都打進了醫院,那個阿飛在飛車黨內可算是一個硬角色啊!
魏老三聽到這兩個人稱讚自己的小弟,不無驕傲地笑了笑,不過想到任文冰馬上就要面對張強,魏老三的心情也實在是輕鬆不起來,笑容也是很快就消失了,將他身旁的任文冰介紹給了二人,道:“這位就是你們剛纔說的少年英雄,他叫做任文冰,是我從老家帶過來的。來,文冰,見過一下這二位,這兩位都是你的前輩,這位是紅幫的老大魏宏,這位是鷹幫的老大禿鷹,他們在哈爾濱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在三哥的面前,我們哪裡當得起了不得三個字啊,原來你就是那位少年英雄啊,幸會幸會。”
這兩個人謙虛了一下,隨便和任文冰握了一下手,不過心裡面並沒有將這個任文冰放在眼裡,不管任文冰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他馬上就要面對張強了,到時候他也終究要變成一個廢人了,任文冰當然不知道他們心裡面在想些什麼,任文冰和他們握了一下手之後,感覺到他們的掌內無力,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向自己的老大魏老三,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們兩個真的那麼厲害麼?我感覺他們的實力似乎很差勁啊!”
紅幫老大和鷹幫老大聽了神情不禁一窒,心中大爲惱怒對方的無禮,強忍住怒氣,而魏老三險些笑了出來,看到自己的這兩個對頭丟面子,心中直呼過癮,不過他也知道這不過是任文冰爲人太過憨實,雖然自己和這兩個人早就已經是對頭了,可是表面上還要給他們留一些面子,所以立即裝作生氣地道:“文冰,怎麼說話呢!”
隨後又看向魏宏和禿鷹,道:“兩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個小弟身上什麼都好,就是愛說實話,真是不好意思了。”
魏宏和禿鷹聽了魏老三的話,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隨即告辭了一聲,向旁邊走去。
任文冰看到那兩個人生氣的樣子,露出了一臉的驚訝之色,看向魏老三,道:“三哥,我又給你惹麻煩了麼?”
“沒有。”魏老三冷笑一聲,道,“我早就看這兩個傢伙不順眼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他們這兩根刺給拔掉不可。不過這些都要以後再考慮,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有幾分把握?”
任文冰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這個強哥我以前也沒有見過啊!”
“嗯。”魏老三有些憂慮地道,“說實話,不是我打消你的積極性,張強這個人雖然臉皮厚、好色、不要臉、滿嘴跑火車,簡直簡直是一個無恥到了極點的人,但是論起打架,你恐怕還真的未必是他的對手,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一定要認輸,我儘量保住你,大不了割給他兩個場子到頭了。”
任文冰低着頭,沒有說話,不過心中卻從來沒有想起過認輸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