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叮鈴鈴!
郝運的手機響起。
只是這一刻的他正在熟睡,但他依然能聽見這熟悉的手機鈴聲。
他的眼睛相當腫,完全睜不開。但他依舊往枕頭的旁伸手去摸摸看,希望能快速找到這部該死的手機,儘快通話,然後繼續睡他的覺。
很幸運的,他根據自己的習慣,往枕邊邊上一摸索,瞬間便找到了他的手機。他努力的睜開其中一隻眼睛,有些模糊,但他最後還是找到了接聽鍵。
“什麼事?快說,不要打擾我睡覺!”郝運的語氣很不耐煩,在他的心裡有些憎恨這個打擾他睡覺,給他打電話的這個人。
額……
聽到郝運的話,電話那頭顯然先是震驚了一下。
一秒。
兩秒……
電話那頭依舊安靜,直到第三秒的時候,電話那頭纔開始緩緩說話,聲音有些沙啞,卻十分的堅定。
“你……馬上來我這一趟。記住,是馬上!”
“嗯!好……”
還沒等郝運說完話,電話那頭便傳來嘟嘟的聲音,很顯然對方在說完那句話語之後,便迅速掛了電話。
不過對此,郝運倒沒有太在意,畢竟掛了便掛了,他還想繼續睡他的覺,畢竟跪了一夜的他,早已筋疲力盡,他回來之後甚至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倒頭便睡,呼嚕聲打的極響。
是的,他依舊十分睏乏,而且是躺着舒服的牀上,美美地睡去自然是一件美事。
只是此刻,他依舊有一絲神智清醒着,這一絲神智讓他回想起電話的內容,讓他想到對方說話的語氣。
此刻的他依舊趴在自己的牀上,他的眼珠子在他的眼眶裡轉悠了幾下。
忽然,他猛地睜開眼,有一個嚴厲的老者在他的腦海裡出現。
接下來的一刻,他便立即從牀上直接跳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衝下樓梯。
他有一些尷尬,那可是李亞龍,在他心裡神一樣的存在,千不該、萬不該沒看來電顯示便接起電話,語氣還極爲不耐煩。
“該死!”
郝運嘴裡嘀咕着,他再也沒注意到自己身子的疲憊,強睜開雙眼,往停車場跑去……
茶道街。
段毅的攤位前。
攤位的前面停了幾位婦人。
“你們快看,這就是明天要跟郝師傅挑戰的那個小農民!”
“小樣,如此寒酸的穿着也敢出來招搖撞騙,做人不要做狗,得要知道自己的能力!”
“這小農民也太娘了吧,還在帆布鞋上鏽一朵小花,真不要臉!”
這些婦人的聲音很大,當他們開口的時候,故意將聲調調高了一些,這樣便能保證她們的話語都能跑進段毅的耳朵裡。
而她們的聲音裡充斥着滿滿的不屑。
只是當段毅聽到這些話之後,依舊一臉的坦然,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任何的變化。
原本這幾個婦人來的目的便是要故意激怒他,看到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之後,她們的心裡開始有些着急了。
但,很快,她們互相使了一個臉色之後,嘴角微微勾起,繼續往段毅攤前走了幾步。
“一個小農民,竟然也敢跟我們的郝師傅挑戰,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新聞了。”
“我看他就是喜歡裝,別的星級茶藝師都那麼低調,他倒好,連星級茶藝師都不是,既然敢挑戰咱們郝師傅!”
“哼,郝師傅在咱們心中的地位可是極高的,至於眼前的這個小農民,咱們明天只要看着他怎麼死的便可!”
最毒婦人心。
現在的華夏國便是如此,只要這些婦人看不慣某些人,她們便會用言語來人身攻擊,達到她們所想要的結果。
其實大家心裡很清楚,關於這次挑戰,乃是郝運主動提出來的,他自己他的心裡過不去,自然要拿段毅來出氣。
而段毅接受挑戰,自然也想了郝運的心願。因爲他明白,即使他現在不接受郝運的挑戰,相信之後的日子郝運也不會放過自己,倒不如自然的跟着郝運走。
許久。
“你們小時候是不是掉進糞坑裡頭了,你們臉上一個個痘痘實在是可怕,是不是你們在糞坑裡屎吃多了?”
段毅開口,臉上微笑,見她們都不願離去,便簡單的回了一句。
“你……”其中有一個婦人仔細聽完她的話語,滿臉通紅,只是她並不知道她怎麼反駁他,因爲她們幾個臉上的痘痘確實有些大,甚至有一些還長出了膿來,有些可怕。
很快有一個身材豐滿的婦人跑了上來,一副要跟段毅大幹一場的趨勢。
“你……你可別太囂張,婷婷,我們走……”
很快,走上來的這個婦人一下子便被她的同伴們給拉住了,她們發現自己好些人竟然沒能在段毅這裡討到一點好處,紛紛跺下腳,很是不情願的離開了……
這幾個婦人如此囂張的話語,段毅自然不會跟她們客氣。只是要打架,他也不怕,畢竟他一米八的高個可不是白長在那裡的。
泉城。
一套古樸的公寓內。
一位老者拄着一根龍頭柺杖,筆直的站在客廳裡,用他一雙深邃的雙眼看着牆壁上的一副老畫。
只是站在他前面的中年男子,顯然一臉的憔悴,他浮腫的雙眼表明着他這一天的睡眠嚴重不足。
他戰戰兢兢的站着,身子發抖的厲害。
此刻,公寓內充斥着一股寒冷的氣息。
靜。
一片沉寂。
他們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咯!
這是老者用柺杖敲打地上瓷磚的聲音。
良久之後。
“師傅……”
郝運開口,聲音很低,如同蚊子的叫聲。
只是,此刻郝運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他想起了之前李亞龍一直教導他,做事不可鋒芒畢露,凡事要收心斂性。雖然他不知道李亞龍叫他過來有什麼吩咐,但是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對他十分不利的。
師傅?
這個稱呼,讓畫前的老者漸漸回過神來。
他緩緩轉身,那雙深邃的眼睛,全部移到了郝運的身上……
目光冷然,一股寒意一閃而過,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一秒。
十秒……
郝運額頭上的冷汗蹭蹭地往外冒出,兩條腿也越發顫抖地厲害。
他彎着腰,依舊作出一副十分恭敬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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