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那隻斑鬣狗並沒有理會汪汪直叫的小飛,而是擡頭默默地看着段毅手裡的那把手槍,眼神裡充滿着恐懼,然後再轉過頭來,眼神依舊落在了地上那隻在死亡邊緣掙扎的白鬣狗。
飢餓戰勝了它內心的恐懼,它踏出了第一步,豎起耳朵,對於旁邊的這三個人類有着極大的防範心理。
這隻斑鬣狗擡頭望了望這幾個人,又看了看段毅手裡的短槍,他停住了腳步,可憐兮兮地看着段毅,彷彿在告訴他,其實它並沒有要攻擊你們的意思。
很快段毅便從它的眼神裡讀出了這隻斑鬣狗的心思,它留下來確實有着別的心思,只是對他們幾個人類,它真的既害怕又恐懼。因爲單槍匹馬的緣故,它是萬萬不能敵過段毅手裡的那把短槍的。
或許是它身體的飢餓完全佔據了它的內心,又或許是它無意間看到段毅拿槍的手稍微的往下放了些,放鬆了對它的警惕。於是它快速的衝到了那隻受傷的白鬣狗身旁。
“小心,快射它……它衝過來了。”
喬治看到這隻斑鬣狗衝了過來,很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聲音極爲顫抖。
聽到喬治的話,段毅也提高了警惕,手裡的槍握的更緊了一些。
只是那隻斑鬣狗好像真的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它在那隻白鬣狗的旁邊聞了聞,嗅了嗅,再豎起耳朵,看了看眼前的這幾個人類,再得知這些人類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它這才繼續低下頭,舔了舔幾口地上的血液。
“汪汪!汪汪汪!”
站在段毅旁邊的小飛依舊不喜歡這隻斑鬣狗,它用自己的聲音訴說着這裡不歡迎它,希望它趕緊離開。
這隻斑鬣狗聽到了小飛叫聲,感覺到了威脅,眼神裡的恐懼又加了幾分,它放棄舔地上的那些鮮血,而是直接咬住這隻白鬣狗的一條後腿,直接拖到角落裡去了。
可能是剛剛段毅的手法並沒有瞄準,並沒有打中要害,又可能是因爲這隻白鬣狗生命力太強了,它至今都沒有斷氣,緊凹進去的肚子能明顯看到它的肚皮正在上下起伏。
白鬣狗的骨架比這隻斑鬣狗的要稍微大一些,很顯然這隻斑鬣狗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將白鬣狗拖到角落裡去。地上留下了鮮血偶爾飄出一股熱氣,然後消失不見,隨着時間的流逝,地上的鮮血也慢慢的變成黑色。
被拖到角落裡的白鬣狗感覺到極大的危險氣息i,而這種氣息又極爲熟悉。是的,想要吃它的正是之前它頻頻欺負的那隻斑鬣狗。
只見這隻斑鬣狗瘋狂的舔着白獵狗中槍的位置,希望能舔出更多的鮮血出來。
“嗷嗷嗚嗚!”
這隻白鬣狗發出嗷嗚的聲音,它想嚇退這隻斑鬣狗,只是這樣的聲音或許在平時能發揮點作用,而今它已經中槍,一點威嚴的氣勢也沒有,自然這隻斑鬣狗也不會理睬它發出的聲音。
咔嚓!
白鬣趁着斑鬣狗不注意的時候,惡狠狠的擡頭咬了下,希望能憑藉自己僅剩下的一點力量來攻擊這隻斑鬣狗,可是這次它並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斑鬣狗身子一斜,便逃出了它的攻訐。
這一咬沒有給斑鬣狗造成任何的損失,反而讓它跑到了自己臀部旁邊的地方去了。
Wωω●ttκǎ n●¢O 作爲大自然裡的掏肛神者,段毅很清楚的知道這意味什麼。這隻白鬣狗嘗試着站起來,將臀部坐到地下,利用大地很好的保護好那個位置。可是即使它再怎麼用力,它始終沒辦法站起來。
它將頭依靠在地上,遠遠的望向帳篷,望向段毅,望着那把手槍。眼神裡充滿了無奈和恐懼。
是的,它即將面向死亡。
最爲大自然裡的強者,這隻白鬣狗有想到過死亡的一天,只是它沒有想到最終的結局是被掏肛。但很快,它的眼神恢復了平靜,就好像看開了一切,只是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大自然的競爭是十分殘酷的,鬣狗們爲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它們看了太多的同類相殘的事情,當某一隻鬣狗死去,或者快死去的情況下,那它便會直接被掏肛,然後完整的被吃掉。
段毅默默地看着這一切,突然覺得有些殘忍,他慢慢的放下手裡的那把短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一直誦讀經書的段意,原本以爲自己看透了很多,但當他看見眼前的這一切,他突然很想去趕走那隻斑鬣狗,讓白鬣狗默默地死去。
但,他不能這樣做。
大自然是公平的,但同時也是殘酷的!
一陣山風吹來,他們能聞到很濃厚的腐臭味還有強烈的血腥味。
“嗚嗚嗚!”
角落裡傳來那隻白鬣狗悽慘的叫聲,它瞪大了雙眼,眼眶裡全是淚水。
這是疼痛!
極大的疼痛!
站在白鬣狗後面的斑鬣狗顯得有些猥瑣,它依舊豎起耳朵,時不時擡頭望了望帳篷的那幾個人,還有樹林裡的一些風吹草動。
當它從白鬣狗臀部裡咬出第一塊肉的時候,飢餓感佔據了它的整個內心,簡單的嚼了兩下便吞進肚子裡了。接着咬下第二塊,第三塊,鮮血流了一地,白鬣狗的眼神也漸漸變的暗淡無光,只是它眼眶裡依舊有着滿滿的淚水,彷彿對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遺憾。
王助理不忍心繼續看下去,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他甚至有些害怕。於是他從地上找來一塊石頭,扔向這隻正在啃食的斑鬣狗。
雖然沒有擊中,但這隻斑鬣狗還是很警覺地躲進了樹林裡去了。但很快,它又回來,將這隻白鬣狗的身體也一起拖到樹林裡消失不見了。
天邊亮起了一條光線。
地上暗紅色的血液宛如一隻惡魔,正在興高采烈的跟他們描繪着剛剛那隻白鬣狗死去的精彩畫面。
這是極爲醜陋的地獄塗鴉!
轟!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山的那頭傳來。
巨大的聲音讓他們不禁一顫,好一會兒段毅才緩過神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再將手槍放回背後,利用皮帶的關係,將它僅僅的定在腰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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