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情況卻有些反常,整個公墓靜悄悄的,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空氣中流動着一絲絲令人不安的味道。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中,一輛防彈黑色轎車在幾輛軍車的簇擁下,緩緩的駛進了公墓。轎車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阿爾法,巴拉庫和波蒂絲。這一路,波蒂絲一直在盯着阿爾法,那銳利,怨恨的目光讓阿爾法如坐鍼氈。看到阿爾法舉止有些凌亂,波蒂絲冷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你心虛了?”阿爾法咳嗽了一聲,苦笑着說道“那是自然,做了這麼多虧心事,我每天都在心虛。”
“好啦波蒂絲,你這樣看着他,他怎麼會不感到心虛?”巴拉庫輕輕的抱住了波蒂絲的雙肩,輕笑着說道。波蒂絲這纔將目光從阿爾法的身上移了開。車子停穩後,軍車上的士兵紛紛跳了下來,荷槍實彈的將轎車圍在正中間,在搜尋了整個公墓一圈兒,確定沒什麼可疑的東西之後,纔打開了轎車的車門。阿爾法,波蒂絲和巴拉庫相繼從車子裡走了出來。一走下轎車,阿爾法的臉上立即被濃重的悲傷所籠罩,步履蹣跚的向着代表着他老伴兒的墓碑走去,波蒂絲立即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來到墓碑前,阿爾法緩緩的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撫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嘴裡唸唸有詞的說着什麼,眼淚如同潰堤的洪水噴涌而出。白髮,皺紋,老淚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副斷人腸的畫面,如果不是因爲對阿爾法有太多的恨,也許波蒂絲此時已經被感染的淚流滿面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波蒂絲對阿爾法的警惕還是下意識,本能的削弱了三分……
正當阿爾法在老伴兒的墓碑前哭的稀里嘩啦的時候,杜滋基卻是有些心神不寧,坐在辦公室裡,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眉頭緊皺的抽了一隻煙,杜滋基猛的站了起來,拿起電話按了一通。撂下電話沒過多久,電話鈴聲就尖銳的響了起來,杜滋基一把接過電話,沉聲問道“怎麼樣?”……“你確定?他真的只是普通的肺氣腫,而不是肺癌?”……“這個老混蛋!”杜滋基忽然怒罵了一聲,將電話重重的扣在了座機上。
宛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在房間裡來回踱了一圈兒,杜滋基眉毛一挑,撥通了閃電的電話,對着電話說了一通,然後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帶上自己所有的保鏢,驅車向着公墓風馳電掣般的駛去。
“阿爾法,夠了吧?你現在已經見到你老伴了,該說的話也說完了,是不是該走了?”波蒂絲看着阿爾法眉頭微皺的說道。阿爾法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兒的淚水,緩緩的站了起來,一邊喃喃的說道“該走了,該走了……”一邊將手裡的白手帕緩緩的掛在了墓碑上。就在手帕被阿爾法掛在墓碑上的一瞬間,忽聽“啪”的一聲槍響傳來,還沒等波蒂絲明白過來是怎麼會事兒,負責看押阿爾法的一個士兵,胸口處忽然噴射出一朵燦爛的血花,哼都沒哼一聲的就倒在了地上。“是狙擊手!”一人狂喊了一聲,正準備扣動扳機,又是一聲槍響奪走了他的生命。
而如此同時,一個又一個敏捷的黑影從公墓四周的隱蔽角落裡同時跳了出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快速的向着他們收縮過來,一條條火舌從他們的手裡瘋狂的噴出,原本寧靜的公墓,瞬間變成了一個血肉橫飛的戰場。“你果然是在玩花招!”波蒂絲無比憤怒的瞪向阿爾法,帶着滔天恨意的嬌聲喝道。阿爾法好像沒聽見似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墓碑上的那張年輕美麗的照片,理都沒有理波蒂絲。
“老混蛋!”巴拉庫大怒
,飛起一拳,直向着阿爾法的臉頰狠狠的砸了過去。阿爾法的腦袋忽然一偏,手腳麻利的向一旁閃了一步,隨後迅疾的飛出一腳,直踢在巴拉庫的腹部,巴拉庫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傳來,忍不住痛呼一聲蹲坐在地上。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快到波蒂絲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覺得眼前一花,巴拉庫就倒在了地上。就在她剛醒悟過來,準備放聲大叫的時候,阿爾法猛的閃到她的面前,右手一撈,緊緊的箍住了波蒂絲的脖子,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裡,然後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一隻袖珍小槍,抵在了波蒂絲的太陽穴上,嘿嘿輕笑了幾聲,貼在波蒂絲的耳邊幽幽的說道“你最好不要亂動,我怕我的槍會走火,嘿嘿……”“你……你根本就沒有肺癌,對嗎?”波蒂絲咬牙切齒的問道。阿爾法哈哈的笑着說道“廢話,你看我這生龍活虎的模樣,像是有得了肺癌的人嗎?你們實在是太愚蠢了,我說什麼你們都信,哈哈哈……”
“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波蒂絲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怒聲喝道。阿爾法冷哼一聲說道“那就走着瞧!”說完,衝着還在反抗的士兵們喝道“都給我放下槍,否則我就幹掉她!”阿爾法的吼聲讓士兵們不由得愣住了,有些無所適從。巴拉庫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到波蒂絲落在了阿爾法的手裡,哪兒還顧得上其他,急忙大聲吼道“放下槍,都把槍給我放下來!”巴拉庫發話了,衆士兵不再猶豫,將槍一起丟在了地上。
看到衆人就範,阿爾法難掩心中的得意,冷笑着說道“巴拉庫,還是你聰明,識事務,哈哈……”巴拉庫的雙目赤紅,充滿了仇恨,惡狠狠的盯着他咬牙說道“阿爾法,你是跑不掉的,乖乖的投降纔是你唯一的生路!”阿爾法轉頭看了一眼那些快速衝過來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跑不掉的人恐怕是你們纔對!”說話間,黑衣人殺到,巴拉庫這纔看的清楚,這些人竟然全都是美國大兵,心中狂震,連聲吼道“他們是美國陸戰隊?這分明是戰爭!阿爾法,你瘋了嗎?難道你想挑起沙特和美國的戰爭不成?”
阿爾法淡淡的說道“我可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瘋狂。這些人是美國陸戰隊沒錯,可是他們的任務只是救出離開沙特罷了。這是我女兒和女婿的一片孝心,我怎麼能不接受?”“美國陸戰隊秘密潛入沙特,這本身就是挑釁。更打死打傷了我沙特多名軍人,我倒要看看這次美國會給出什麼樣的解釋!”巴拉庫道。阿爾法嘴脣一撇,擺手說道“根本就用不着解釋,因爲今天發生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阿爾法的話讓巴拉庫的心頭一震,不敢相信的看向他,沉聲問道“你……你難道想要殺人滅口?”阿爾法嘖嘖有聲說道:“其實在我的計劃中,本來是不該有你們兩位的。可是波蒂絲她偏偏要來送死,我也沒有辦法。等到了陰曹地府後,你們可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太蠢,而且運氣實在是有夠差!”聽了阿爾法的話,波蒂絲差點兒沒氣的昏過去,一張俊俏的臉龐因爲憤怒而充血,變的一片豔紅。
“動手!”阿爾法一聲冷喝,一陣槍聲立即響起,那些押送阿爾法的士兵立即倒在了血泊當中。看着數條生命轉瞬間消失,波蒂斯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悲哀,眼中流下兩行晶瑩的淚珠。看到波蒂斯流淚,阿爾法哈哈的笑道“先別急着哭,還是留着眼淚等快死的時候再用吧。”說完將波蒂斯推進了一個美國陸戰隊員的懷裡,用英語說道“先不要殺他們,留着他們或許還有用!”
在陸戰隊員的帶領下,一行人向着公墓附近的一塊空地上快速跑去。
波蒂斯和巴拉庫拼命的掙扎,想要拖慢他們的速度,奈何面對身高體壯的美國陸戰隊員,似乎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一震嗡嗡的螺旋槳聲忽然響起,阿爾法急忙擡頭看去,只見一架全副武裝的軍用直升機緩緩的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裡。看到直升機,阿爾法的心中不由得一鬆,臉上流露出一片笑容,說道“我阿爾法醫生縱橫無忌,豈會說栽就栽?哼哼……等着吧,等我到了美國,我一定會想辦法再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讓杜滋基死無葬身之地!”
看着直升機越飛越近,阿爾法的笑聲越來越狂妄,而波蒂斯和巴拉庫卻是越來越絕望,一旦阿爾法上了飛機,要想再抓到他,那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看到巴拉庫急的眼睛一片通紅,阿爾法煞是開心,哈哈的笑道“巴拉庫,我把波蒂斯關了十年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現在你一定很恨我吧,你就恨吧,誰讓恨是弱者的權力呢!哈哈……”“阿爾法,我和你拼了!”巴拉庫被徹底的激怒,不顧一切的用頭向阿爾法撞了過去。阿爾法敏捷的閃到了一邊兒,巴拉庫卻被一個斜刺裡飛出來的拳頭狠狠的砸翻在地。
“媽的,你要是再不老實,我現在就讓人殺了你,反正我們還有波蒂斯,一個人質已經足夠了!”“好啊,你殺了我,殺了我啊!”巴拉庫羞憤交加,直恨不得一頭撞死。阿爾法用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冷冷的說道“殺你還不容易?只要我輕輕的勾勾手指頭就行了。不過你對我還有大用場,我可捨不得殺你。”看到阿爾法的臉上滿是陰險的冷笑,巴拉庫的心就好像是掉進了萬丈懸崖,一直沉了下去,驚聲問道“你……你還想做什麼?”
阿爾法淡淡一笑說道“我忽然想到,波蒂斯可是中無一的天才,如果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我想讓她繼續爲我工作,爲我創造財富,然而她是如此的倔強,我還要靠你來爲我說服她,呵呵……”聽了阿爾法的話,巴拉庫的心中不由得一寒,在他的眼中,阿爾法頓時化作了一條可怕的毒蛇。咬了咬牙,巴拉庫滿是憤恨的說道“你休想,我們夫妻倆就是一起去死,也絕對不可能再被你利用!”阿爾法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嗎?我阿爾法從來都不相信。你們都以爲我這次輸定了,可我還不是照樣翻身了?放心,等到了美國,我們有的是時間,我總會讓你們回心轉意的,哈哈哈……’
“阿爾法先生,直升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該做好登機準備了!”一名美國陸戰隊員走過來對阿爾法說道。阿爾法回頭望了望,直升飛機距離他們果然已經很近了,波蒂斯和巴拉庫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絕望,萬萬沒有想到,遊戲玩到最後,贏家還是阿爾法。都說邪不勝正,可是到了這裡,爲什麼笑到最後的人卻是壞人?
巴拉庫的心中滿是不甘。目光充滿憎恨與詛咒的盯着徐徐飛來的直升飛機。看到巴拉庫的神情,阿爾法有些好笑的說道“親愛的巴拉庫,你不會是想要目光擊毀我的直升飛機吧?哈哈哈……”阿爾法仰天長笑起來,可還沒等他笑上幾聲,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從天而來,一股強烈的氣浪,將他狠狠的撲到在了地上。阿爾法顧不上散架了一般的骨頭,急忙驚愕的回頭看去,只見那剛纔還好好的直升飛機,此時已經化作了一團大火球,從空中呼嘯着掉了下來。
阿爾法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就好像是見了鬼一般,眼睛瞪到了最大,傻傻的看着那
熊熊燃燒着的直升飛機,隨後好像反應過來了似的,下意識的向巴拉庫看去。只見巴拉庫的神情和他一樣,也是目瞪口呆,被石化了。“不……不會吧……”阿爾法快要瘋了,呆呆的呢喃道,無亂如何也不相信這飛機竟然是被巴拉庫給‘瞪’下來的。“阿爾法先生小心,有敵襲!”就在阿爾法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一名美國陸戰隊員撲了過來,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