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的眉頭一皺,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沉聲喝道“送客”阿爾法的幾個貼身保鏢立即虎視眈眈的看向閃電,閃電冷笑了一聲,緩緩的站起身來,仔細的整理了一番西服,衝着阿爾法做出一個手槍的手勢,嘴裡輕輕的喊了聲“啪”阿爾法的被閃電的這個動作不禁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閃電的嘴角兒流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一揮手帶着高峰大踏步的離開了阿爾法的府邸,走進林肯房車裡,閃電沉聲說道“從現在起你派人給我密切監視這裡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從這裡飛出來一隻蒼蠅,也要清楚它飛到了哪裡,做了些什麼。還有,給我監控這裡所有的通信信號。我們現在已經投出了石頭,能不能問到路,就看你的了”高峰咧嘴笑了笑,說道“老大,您就交給我吧”
閃電走後,阿爾法如芒在背,坐立難安。腦子裡不停的掠過閃電的身影,他倒不是怕山口組的人會來暗殺他,他怕的是山口組的人將波蒂絲從他的手裡搶走。阿爾法現在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可怕感覺,渾身上下都透着絲絲的寒意。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個,阿爾法終於按耐不住,猛的喊了一聲“備車”一分鐘後,一名府內傭人走了回來,對他說道“先生,車已經備好了,就在門外。”
阿爾法使勁兒的皺了皺眉頭,忽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讓司機回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說着阿爾法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不過緊鎖的眉頭卻並沒有舒展開來。高峰帶着幾個地刺一刻也不敢放鬆的監視着阿爾法的豪宅,一直持續到深夜。然而結果卻讓高峰有些小小的失望,阿爾法的豪宅裡靜悄悄的,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將電話打給了閃電,把這裡的情況向閃電做了彙報,問道“老大,阿爾法到現在還沒有行動,是不是我們的判斷出問題了,或許那個波蒂絲真的不在阿爾法這裡……”
不等他把話說完,閃電就打斷了他,沉聲說道“不可能我敢用我的腦袋擔保,波蒂絲必在阿爾法的手裡。這個老傢伙到現在還不行動,說明他也在懷疑我們是投石問路,在試探我們。不過他畢竟是心虛的,堅持不了多久,你和兄弟們再辛苦一下,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高峰笑了幾聲說道“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老大您這樣說我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閃電聲音中滿是嚴肅的說道“你們不必不好意思,這次的任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重大,波蒂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找到他,那我們在沙特的戰鬥將取得決定性的最後勝利。完成了任務,我給你們記首功”高峰收起了笑容,滿臉鄭重的低喝了一聲“是”
阿爾法一夜沒睡,心裡突突的跳個不停,總是擔心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訴他波蒂絲被人擄走了。有心想要親自去看看,又擔心這是山口組投石問路的陰謀,於是輾轉了一夜都沒能入眠。想起今天對他來說將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阿爾法抖擻了一下精神,將昨夜的疲勞和擔憂全都甩到了腦後,打定主意,先集中精神搞定杜滋基,然後再集中精神對付山口組。沒有吃早飯,阿爾法一早便趕到了國會。因爲時間還沒到,大部分的議員還沒到,整個國會顯得很冷清,阿爾法坐在屬於自己的位子上,腦袋裡不停的模擬一會兒嚴詞彈劾杜滋基的場景。謀定而後動是他的性格,他喜歡一切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感覺。
“柏拉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
國會大廳,阿爾法笑眯眯的向他打了一聲招呼。柏拉圖是沙特財務大臣,也是沙特響噹噹的實權派人物,當初阿爾法將他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可是費了不少心思。聽到阿爾法的招呼,柏拉圖尋聲看了過來,神色有些複雜的笑了笑,含混的應付了一句,就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的坐下來,竟然再也沒有向阿爾法看上一眼。看到這樣的情形,讓阿爾法多少吃了一驚,心中涌起一絲淡淡的不安。
就在這時,阿爾法的隨身電話發出了令人不安的響聲,阿爾法接起電話,電話是他的女兒雅斯從美國打來的。電話中,雅斯的聲音充斥着不安,道“爸,我這邊恐怕幫不了你了。直到昨天我才弄明白,一直阻撓我和德文克的力量竟然來自中華聯合會”“中華聯合會?”聽到這個名號,阿爾法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中華聯合會的大名此時已經不僅僅在美國流傳了,早已經響徹了整個世界,被公認爲世界上第一大,同時也是最有影響力的僑胞團體。其中的會員已不僅僅只包括在美國的中國同胞,他正在一點點的向全世界的華人擴散,在英國,德國,日本,法國等許多國家中成立了分會,其影響力已經幾乎覆蓋了大半個世界。這是一種怎樣的力量?沒有人知道,因爲沒有人能確切的對龐大的中華聯合會做出評估。
德文克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議長,要想和中華聯合會鬥,就好比是雞蛋碰石頭,自己找死阿爾法理解這樣的現實,所以也明白雅斯的無奈。“爸,您怎麼會得罪中華聯合會,他們爲什麼要跟您作對?”雅斯滿是不解的對阿爾法問道。阿爾法苦笑了一聲,幽幽的說道“我從來也沒有和中華聯合會的人接觸過,我哪裡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和我作對難道是我親美的態度引起了中國人的反感?”雅斯嘆息了一聲道“很有可能總之,爸,我們是幫不了你了,一切都只能靠您自己了。您得小心,既然中華聯合會都開始行動了,在沙特的中國人也不會閒着。”
阿爾法自信的笑道“放心吧,女兒,你爸爸經歷的太多了,這點兒小小的意外還阻擋不了我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阿爾法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並沒有這麼輕鬆。在美國,中華聯合會已經行動了,那在沙特,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中國人,在暗中又做了些什麼?阿爾法越想心頭越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此時國會的人越來越多,如果在以往,阿爾法早已經被人羣給圍住了,可是今天卻大反常態。阿爾法就好像是被當做了瘟神,所有人都離的他遠遠的,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如此反常的情況引起了阿爾法心中的警覺,有心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麼情況,衆人卻都在一個勁兒的躲着他。
就在阿爾法越來越感到不安的時候,一陣喧譁聲陡然響起,阿爾法急忙定睛看去,只見杜滋基和巴拉庫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的走了進來。見到杜滋基,所有的議員幾乎都站起身迎了上去,或真或假,或誠摯或虛僞的問候聲此起彼伏,宛如奔騰的浪潮,震的阿爾法耳朵嗡嗡作響。杜滋基面帶淡淡笑容,衝着衆人揮手示意,就好像是當年凱旋,受到人民夾道歡迎的愷撒大帝,自有一股不俗的氣勢迸發出來,看的阿爾法隱隱的有些心驚。
杜滋基在經過阿爾法身旁時,高昂着頭顱的向他伸出了手。阿爾法皺了皺眉頭,握住了杜滋基的手,杜滋基的嘴角兒流露出一絲笑容,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本該呆在家裡享清福,卻偏偏不甘寂寞,來跟我搗
亂c,你想玩兒,我陪你玩兒到底”說完放開了阿爾法是後,昂首闊步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國會中擺放位置最高,同時也最大的椅子。阿爾法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努力的想要平復心中的不安,可是那不安的感覺似乎變的更加強烈了。
杜滋基坐定之後,將目光投向了阿爾法,朗聲說道“阿爾法,這次國會是你倡議召開的。有什麼議題,現在就說出來吧。”阿爾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先環視了一週,然後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總統先生,我想先問您一個問題。”杜滋基點了點頭,阿爾法的聲音猛的一肅,問道“您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沙特人?”杜滋基的眉毛一挑,冷聲說道“廢話,我當然是沙特人,現在是,將來是,死了也是”
阿爾法狂吼一聲道“好那我再問你,既然你是沙特人,卻爲什麼要犧牲沙特的利益,而去迎合中國人。對中國人卑躬屈膝,就像是個下賤的奴才你的行爲嚴重損害了我們沙特的尊嚴和國格,是每一個愛國的沙特人所不能容忍的。爲了不讓沙特在不久的將來成爲中國人的附庸,我這個老頭子今天只好站出來,代表全體國民,全體議員要求你立即辭職”阿爾法的話音剛落,整個國會立即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議員們連口大氣都不敢喘,氣氛靜默的讓人覺得可怕。
這和阿爾法事先的預想決不相同。在阿爾法的預料中,當他說出這一番話後,所有的議員都應該站起來,大聲的逼迫杜滋基辭職纔對。周圍死一般的寂靜,讓阿爾法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滿是疑惑的回頭向他的一些個門生,黨羽們看去。結果這些人無不是耷拉着腦袋,躲避着他的目光,臉上的神情複雜多變。阿爾法的心中一怒,忍不住咬牙切齒的低喝了一句“可恥的叛徒無膽的懦夫”
看到這樣的反應,杜滋基的面上看不出什麼,在他的心中卻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隱隱的有些後怕。如果不是在關鍵時刻,閃電爲他送來了致勝的殺手鐗,現在面臨如此尷尬境地的人恐怕就是他了。看到阿爾法的臉上被氣的青一塊兒,紅一塊兒的,杜滋基呵呵的笑了幾聲,淡淡的說道“剛纔你說的那番話中,只有一句你說對了。那就是你真的是一個老頭子,而且還是一個已經糊塗了的老頭子。你說我犧牲了沙特的利益,不錯,我的石油減產計劃的確會給一部分沙特人帶來損失,可是你別忘了,我這樣做是爲了從中國人那裡得到廕庇子孫的沙漠治理技術,比起我們從中國人那裡得到的,現在的這點兒犧牲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你說沙特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爲中國人的附庸,更是扯淡中國不是美國,中國人崇尚和平共處,相互平等,這是全世界都清楚的,而你卻這樣說,難道不是你老糊塗了嗎?你說你在這裡代表全體國民,全體議員?哼哼……真是可笑,你誰也代表不了,你只代表了你自己,還有你那顆對權力永遠充滿,永遠無法滿足的骯髒的心”
杜滋基義正詞嚴,步步緊逼,就好像是一個拳擊手,在比賽中將他的對手逼入了擂臺的死角。阿爾法的心中狂震,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難看,站在那裡,有些搖搖欲墜。連聲說道“你胡說,你這是誣衊柏拉圖,你還在等什麼?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阿爾法有些孤立無援的感覺,迫切的想要尋找到援兵,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柏拉圖。柏拉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沉聲說道“阿爾法,你不要亂說話,我和你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約
定同時,你在國會這麼莊嚴的地方,大放厥詞,誣衊總統,我對你的言行感到很失望”
柏拉圖的話就好像是一個重磅炸彈,在阿爾法的腦海裡轟然炸響,直接將他徹底的炸懵了。阿爾法的表情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精彩過,有驚愕,有憤怒,有羞恥,有無奈,五味雜陳,讓年邁的阿爾法終於無法承受,撲通一聲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