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心聽後發出一陣苦笑,搖了搖頭,喃喃的說道“也不知道杜滋基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這輩子竟然得到張強的如此照顧。”閃電笑笑說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強哥能將杜滋基留在總統位上,也同樣有辦法把他給拉下來。這年頭,和誰作對都好說,可千萬是別找強哥的不自在,呵呵……”閃電的語氣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是神情之中卻透顯着一股強烈的冷傲,讓沈振心的心中不由得顫了一顫。
“閃電,這些沙特官員是典型的牆頭草,隨風倒,對付起來容易。最難對付的卻還是鮑威爾。這次阿爾法弄出這麼大的動作,一定是他在背後主使策劃的。這個老傢伙陰險歹毒,老而弭堅,如果不能一擊致命,後面會的麻煩少不了!”沈振心道。閃電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個我知道。另外,我也派我的人去撬過他的底,可是卻一無所獲。不知道是他行的正,還是他藏的深。看來,要想對付他,還是要着落在拉夫的身上。現在基多姆已經改變,讓他出來指證鮑威爾不會有問題。只要再讓拉夫開口,兩個證人的證詞在法律上就能產生證明效力,即便不能讓鮑威爾鋃鐺入獄,也至少能遏制他現在的風頭,讓他滾出沙特,滾回美國去!”
沈振心贊同的點了點頭,問道“這都幾天了,那拉夫還是沒有鬆口?”閃電恨恨的咬了咬牙說道“這傢伙一定是受到過刑訊方面的特殊訓練,嘴硬的不得了。不過您放心,我已經通知手下,將關押他的地方透露了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鮑威爾方面就會得到消息。到時候,他會出手幫我們一把的。”沈振心何等的聰明,當然能猜到閃電的意思,也覺得是一計,輕輕的點了點頭。
阿爾法的書房裡。一整天的演講,讓阿爾法的嗓子渴的冒煙,接過傭人遞上來的水就是一通狂灌。幾杯水下肚,阿爾法一片舒泰的仰躺在沙發上,臉上滿布得意的笑容。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心中有些喜不自勝。先是在國會上當場扇了杜滋基一個大耳光,又通過一系列的演講,在全國颳起了一陣‘倒杜風’,明天再正式提交上那份由他親自草擬的彈劾杜滋基的文案,趁機逼他辭職,這一連串組合拳下來,他有信心扳倒杜滋基。
沙特國內一切順利,然而在美國的進展卻並不那麼如意。雅斯和德文克在美國的地位不低,按道理說行事不會如此艱難,可是結果卻恰恰相反。這夫婦倆在美國,如今似乎已經成了瘟神,還沒等兩人說是什麼事兒,那些往日裡趨之若鶩的人們就已經躲的遠遠的了。這明顯有些不對勁,讓阿爾法感到很奇怪,因爲德文克爲人溫和低調,在美國政界中的人緣兒相當好,如果不是有人從中作梗,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雖然美國方面受挫,不過阿爾法並不急,只要中國方面不出頭,阿爾法有信心憑藉自己的力量完勝杜滋基。
就在阿爾法得意着心中的得意的時候,鮑威爾和裡克在管家的帶領下,笑眯眯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剛一見面,鮑威爾就笑着對他說道“阿爾法先生今天的風采真是讓鄙人大開眼界啊,套用中國的一個成語,您這是寶刀未老啊!”“哈哈哈……”阿爾法大聲笑着擺手說道“這算什麼?這只是開始而已,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鮑威爾先生就等着看好戲吧!”鮑威爾連連點頭,笑道“您只不過出了一招,就已經把杜滋基逼到了牆角處,龜縮不出,相信沙特總統這個位子是逃不出您的五指山了!”
阿爾法搖了搖頭,說道“這可說不準,您有些言......
之過早了。杜滋基不是易於之輩,他能當上總統,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如果他現在急急的跳出來,我這心裡倒還踏實。可是他按兵不動,一言不發,讓我搞不明白他心裡想些什麼,反而讓我有些頭疼。”鮑威爾點“在政治這個圈子裡,大多數情況下,沉默不意味着消亡,而是意味着暴風雨的前兆。您是應該早做準備,小心防範!”
阿爾法哈哈的笑道“大使先生放心,我阿爾法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幾十年,什麼沒見過,什麼沒經歷過。杜滋基想要翻出我的手掌心,他的翅膀還不夠硬。不過,中國人也一直保持沉默,這纔是最讓我擔心的。現在杜滋基和中國人走的這麼近,許給了中國人太多太多的利益,我不相信中國人會眼睜睜的看着杜滋基倒臺,讓這些既得利益付之東流。在我們看不見的暗中,中國人一定是有所行動的,可是會是什麼行動呢?”看到阿爾法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鮑威爾笑道“阿爾法先生不用煩憂,中國方面自然有我們美國政府應付,你大可不必操心!”
阿爾法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我女兒雅斯告訴我,她在美國的計劃進行的很不順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阻力,更讓她感到恐懼的是,她到現在也沒能查明這股巨大的阻力來自何方。知道有強大可怕的對手存在,卻不知道他藏在哪裡,會從哪裡衝出來給你致命一擊,這纔是最可怕的!”“什麼?有這樣的事?”阿爾法的話讓鮑威爾吃了一驚,呆呆的問道。
阿爾法重重的點了點頭,臉色深沉的說道“德文克在美國的勢力不小,能把他壓制的沒有絲毫反抗機會的人必定不同凡響。鮑威爾先生,我希望你能通過你家族的勢力,幫我查一查,到底是誰在暗中跟我較勁,也好讓我知己知彼。”鮑威爾沉聲說道“這個您請放心,我一回去就辦!不過,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都休想破壞你我之間的合作!”阿爾法笑着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
鮑威爾與阿爾法又商量了一番明天彈劾杜滋基的計劃,準備起身告辭,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鮑威爾向阿爾法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接通了電話。草草的幾句,鮑威爾的臉色猛的一變,沉聲說了一句“照我吩咐的做,乾淨點兒!”說完就收了線。看到鮑威爾的臉龐上隱隱的籠罩着一股殺意,阿爾法問道“大使先生,什麼事兒?”鮑威爾笑了笑,說道“小事。”說着站起身來,對阿爾法說道“好吧,明天還有一場大仗等着您去打,您早點休息吧!”看到鮑威爾要走,阿爾法也沒挽留,站了起來,親自將他送出了門外。
離開阿爾法的府邸,在回美國大使館的路上,鮑威爾告訴裡克,他的人已經找到了拉夫的下落,並且殺手已經出動了……
經過幾天的審訊,拉夫現在已經有些不成人形了,渾身傷痕累累,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高峰冷冷的看着拉夫,心中對他的硬氣頗是佩服。拉夫也在看着高峰,只不過他看的已經不是那麼真切了。眼睛此時腫脹的就像是水泡子,眼睛睜到最大也只不過是一條細的不能再細的小縫兒,現在在拉夫的眼裡,到處都變成了‘一線天’。“怎麼,還是不肯說嗎?”高峰陰沉着臉問道。拉夫嘴角兒上挑,露出了一個滿是挑釁意味兒的笑容,嘶啞着嗓子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是你們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你……”旁邊的一個地刺聽了一怒,揮拳重重的轟在了拉夫的小腹上,讓拉夫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慘哼。高峰擡手阻止了他再打,說道“拉夫,我真是感到......
好奇,那鮑威爾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讓你這樣對他死心塌地,甚至不惜爲他去死。他真的值得你這樣做?”拉夫吐出一口血水,道“你別想套我的話,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鮑威爾,我從來也不認識他!”高峰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條漢子,如果今天不是敵我立場,我倒是願意和你結爲異族兄弟。不過,現在恐怕是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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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夫的目光投向高峰,道“你們要殺我了?”高峰淡淡的說道“你的確會死,但是用不着我們動手。鮑威爾可比我們還急着要殺你,他會代勞的!”“什麼!?”聽了高峰的話,拉夫滿是惱怒的問道“鮑威爾要殺我?他憑什麼殺我?”高峰看向拉夫,笑道“你別急啊。鮑威爾爲什麼不能殺你,你又不是他的小舅子!”拉夫慘笑了一聲說道“我明白了,你們是在跟我玩花招。沒用的,我是不會上當的,你們還是省點精力。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高峰滿是鄙夷的冷笑道“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像你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的。你以爲你是誰?你只不過是鮑威爾手下的一條狗,只要他招招手,像你這樣的便宜傻瓜排成隊。你以爲鮑威爾真的把你當做寶,我告訴你,你就別做夢了。你不是不相信鮑威爾會派人殺你嗎,那好,我們就一起等着看。”說完,一揮手帶着衆地刺隱匿起了行蹤。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不知名兒的昆蟲在鳴叫。拉夫被孤零零的綁在刑架上,從破爛房頂上投射下來的慘白月光,帶着些涼意的灑在他的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鮑威爾真的會派人來殺我嗎?”拉夫的腦海中不停的迴旋着一個大大的問號。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信心滿滿,可是慢慢的,這信心就好像是個漏氣的皮球,一點點兒的癟了下去。在無盡的靜默中,拉夫的感官似乎變的更加靈敏,外面的風吹草動清晰的落在了他的耳朵裡。忽然,一陣瑣碎壓抑的腳步聲讓拉夫的身體猛的一震……
破爛的似乎隨時會倒的房門,伴隨着吱嘎的一聲脆響,緩緩的打了開,在這寂寥慘淡的夜晚中,給周圍的氣氛平添了幾分鬼氣,拉夫的目光完全投向了緩緩打開的門,心頭裝滿了緊張。有時候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人出賣。當拉夫看到那兩個從門外敏捷的閃進來的人影時,拉夫真切的體會到了背叛的可怕。憤怒與絕望就好像是千萬只螞蟻,瘋狂的啃噬着拉夫的心靈,那種切膚的痛,刺骨的寒,比這幾天拉夫所承受的所有刑罰加起來還要痛苦十倍。
傑夫,哈迪,這兩個人影的名字。也是拉夫的眼中釘,肉中刺。兩人和拉夫一樣,也是出身自特戰部隊,身經百戰,練得一身精湛的殺人技能。同時被鮑威爾招到麾下,成爲他情報部門的三員悍將。有人的地方就有壓迫,這句話同樣使用於競爭。在特戰部隊呆過的人,往往會心高氣傲,從來也不肯服人。自從認識的那一刻起,三人就沒有停止過爭鬥。一是因爲拉夫在三人中最強,二來因爲傑夫和哈迪都來自美國,而拉夫是來自俄羅斯,傑夫和哈迪自然而然的結成了同盟,合二人之力與拉夫展開了明爭暗鬥。
幾年下來,誰也沒奈何的了誰,只是彼此間的仇恨卻變的越來越深,就好像是一個死結,越扯,這個結就越是緊,到現在,雙方已經成了水火之勢。當看到兩人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間,拉夫就已經明白,在他和高峰的這場賭中,他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一開始,拉夫還以爲高峰會讓人假裝鮑威爾的殺手,那時候他就可以當場將他揭穿,還能看......
到高峰惱羞成怒的糗樣兒,可是現在他才發現糗的人是自己,而且還是糗的讓他無地自容的那一種。
傑夫和哈迪機敏的閃進門,發現周圍空蕩蕩,靜悄悄的除了拉夫之外,一個人也沒有,兩顆心立即鬆弛了下來,看到像糉子一樣被綁在刑具上的拉夫,在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