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然冷聲說道“我是不會讓你殺他的。說吧,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閃電幫,不再追究這件事情?”“閃電幫殺死了幾百人,其中還包括很多國家公務人員,讓我放過他,絕對不可能!”曹慶東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嘛,死罪倒是可饒,但是他坐牢是免不了了!”曹慶東將目光鎖定在了刀疤的身上。“什麼!?讓我坐牢?老頭子,我看你的腦袋是被門給擠了!”刀疤見狀狂怒,衝着曹慶東連聲嘶吼道。
曹慶東絲毫也不理會刀疤的咆哮,轉頭對林超然說道“他要是不肯去坐牢的話,那這裡的所有閃電幫的人都難逃一死!用幾年牢,換這麼多條性命,他佔大便宜了!”刀疤殺人是不爭的事實,全振達鄉的百姓都能夠證明。哪怕刀疤殺的都是些敗類,人渣,可是這依然是觸犯了法律。從死刑轉爲坐牢,這已經是很幸運的結果了。林超然皺了皺眉頭,對刀疤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沉聲問曹慶東道“現在說出你的條件!”曹慶東說道“很簡單,你提前辭職離休!”“什麼?”林超然沒有想到曹慶東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由得愣住了。曹慶東嘿嘿一笑說道“怎麼,捨不得了?”
看到林超然爲了自己竟然被曹慶東的逼的要提前離休,放棄手中的權力,心中登時大怒。放聲喝道“木平,宰了這老小子!”木平二話不說,抽出匕首就向着曹慶東捅了過去。“不要!”司空明見狀大驚,想也不想的掠了出去,一把握住了匕首的鋒刃,血瞬間就順着虎口淌了下來,木平吃了一驚,急忙鬆開了握刀的手。而直到這時,林超然才從驚駭中清醒過來,驚怒交加的吼道“刀疤,你瘋啦!你知道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嗎?到時候不光是你,你的兄弟們,甚至是強子都會受到莫大的牽連,你想他們全都因爲你的一時衝動而死嗎?”
刀疤眉頭一皺,說道“像這樣不知好歹的倔老頭兒,還不如宰了直接!”曹慶東此時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戎馬一生,也不知道在死神的鐮刀下徘徊了多少次,可是從來沒有一次讓他覺得距離死亡這麼近。當匕首帶着寒風刺向他的時候,他真的以爲自己會死,那一刻,時間被無限的拉長,他的腦海裡不停的回放着一生的片斷,就好像是在對他的人生做最後的回顧。
當司空明用一雙肉掌攔住了鋒利的匕首,將他從死亡的陰影下釋放出來的時候,曹慶東的額頭上瞬間滲透出大量的冷汗,將他的白髮都給打溼了。“你……”曹慶東眼睛睜大到極點的瞪着刀疤,眼中寫滿了深深的驚駭。林超然咳嗽了一聲,說道“曹慶東,我答應你!這次一回到北京,我立即申請離休。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和你政見相左了!”“不行!我絕對不能讓您因爲我而犧牲這麼多!”刀疤急忙大聲說道。
林超然看了他一眼,淡然的笑道“沒關係,反正我本來也打算要儘快離休的。不過,你可能要做幾年牢……”“坐牢?”刀疤眉頭一皺說道。當他還是一個小混混的時候,時刻準備着去坐牢,可是當他當上閃電幫的幫主,成爲一呼百應的教父時,他就從來沒想過坐牢的事兒了。此時聽了林超然的話,心中難免有些錯愕。
“讓我們刀疤哥去坐牢?開什麼玩笑!”趙武怒聲說道“這不可能!除非閃電幫的人都死絕了!”“對!趙武說的對!如果刀疤哥去坐牢了,我們這些人還怎麼有臉活在這個世上?”木平也跟着說道。“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了斷,刀疤只去坐幾年牢卻能換回所有閃電兄弟的生命,
我想刀疤一定會願意的!再說,你們也不希望閃電幫就此覆滅吧?”林超然看了一眼刀疤,對木平和趙武說道。
“總之不行!幫主去坐牢,是我們閃電幫的恥辱。刀疤哥,如果一定要有人去坐牢的話,我去!”趙武拍着胸脯振聲說道。“對!哪怕是我們去也不能讓刀疤哥去!”木平的聲音也是擲地有聲,滿是兄弟情誼。林超然搖了搖頭,對刀疤說道“刀疤,你怎麼說?這畢竟關係到你自己,沒有人能替你做主!”刀疤轉頭透過窗戶,看向站在別墅外,拱衛着這座別墅的閃電戰士們,心中如波濤洶涌般的難以平靜。心中的天平掂量着自己的自由和數百兄弟們的性命,孰輕孰重……
半晌過後,刀疤緩緩的收回了目光,沉聲說道“木平,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閃電幫的幫主,行使幫主的權力。你要答應我,盡你所能,將閃電幫不斷壯大!”“刀疤哥……”聽了刀疤近乎於遺言般的叮嚀,木平忍不住叫了一聲,刀疤揮手將他打斷,道“聽我把話說完……另外,我把你嫂子也交託給你了,替我好好的照顧她……”聽到刀疤這麼說,所有的人都已經明瞭了刀疤所做出的選擇,整個別墅頓時變的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刀疤,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真正的男子漢,強子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是他最大的運氣。你放心,你在監獄裡不會呆多久,我和強子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你儘快出來的!”林超然滿是讚賞的看着刀疤說道。刀疤苦笑了一聲,幽幽的說道“那就麻煩老爺子了。”說完看向曹慶東,陰沉着臉說道“現在你滿意了?”曹慶東的眉頭一皺,說道“這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而法律得沒得到維護的問題。”
刀疤冷哼了一聲,沒再接他的腔。木平眉頭皺了皺,衝着趙武使了個眼色,悄悄的走到了衛生間,直接撥通了張強的電話。到了這個份兒上,如果還有人能扭轉乾坤,那就一定是張強了。當張強接到木平的電話時,他正在爲找不着刀疤發愁。剛開始張強還以爲刀疤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處理,很快就會回來。可是一連幾天過去了,刀疤卻依舊是音訊全無,秀梅又天天來催問,張強是真的着急了。發狠找了大半圈兒,整個省城都被他給翻遍了,可愣是沒找到刀疤的身影。
遲遲找不到刀疤,張強的心裡隱隱的開始感到不安,越是感到不安,他就是越是焦急的想要找到刀疤,而越是焦急就越是找不到。看着身邊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兒,被周晴,龍靈兒和曉涵輪番安慰着的秀梅,張強急的直撓頭。在這樣的情況下,可想而知當他接到木平電話時,會有多麼的激動。一聽對方是木平,張強張口就問道“你們幫主呢,他跑哪兒去了?”木平定了定神對張強說道“強哥,大事不妙,我們幫主有大麻煩了!”
張強聽了心頭一跳,急忙問道“什麼麻煩?你慢慢兒說,彆着急!”木平說道“刀疤哥可能要去坐牢,強哥,您一定要幫幫刀疤哥啊!”張強沉聲喝道“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讓刀疤去坐牢!這個世界上能夠關的下刀疤的監獄還沒修成呢!你放心,刀疤是我的兄弟,我不救他誰救他?你先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講清楚!”木平聽了強子的話,心中大定,急忙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張強聽了之後,心中狂怒,怒的自然是白仁德,對刀疤的所作所爲卻一點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當之處。如果換做了是他,他也許做的更過分!正因爲這一點兒,他和刀疤才能成爲最好的兄弟。
“林老爺子也真夠糊塗了!竟然會答應曹慶東提前離
休,還讓刀疤去坐牢,開玩笑!木平,你先穩住他們,我這就趕過去!”張強說道,木平聽了心中大定,急忙說道“明白了強哥,等着您來!”
張強和木平的通話絲毫不落的落在了張秀梅幾女的耳朵裡,張秀梅一聽刀疤要坐牢,心中大爲惶急,一把抓住張強的胳膊,滿面悲慼焦急的問道“強子哥,刀疤出什麼事兒了,爲什麼要坐牢?”張強不忍心過度的刺激秀梅,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秀梅。有強哥在,沒有誰能傷害到刀疤!”“強子哥,你這是要去找刀疤對不對?求求你,帶上我,讓我也去吧!”秀梅苦苦的哀求道。
張強也想答應,可是一想到現在的振達鄉情形異常的複雜,十分的危險。到時候雙方動起手來,秀梅萬一被誤傷了,他對二虎就沒法交代了。於是柔聲說道“秀梅,別這樣。你留在家裡等我的消息,我向你保證,一定把刀疤安然無恙的帶回來!”秀梅搖着頭,執意要跟張強同去。張強迫於無奈,向曉涵三人使了個眼色,三女立即將秀梅安撫在沙發上,張強則趁機脫身走了出去。一來到門外,張強立即沖天而起,看準方向,直向着振達鄉狂掠而去……
而與此同時,白仁德別墅內,刀疤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看着曹慶東說道“現在你可以讓你的人撤退,放我的人離開了吧!”曹慶東雖然沒有達到將閃電幫根除的目的,但是能將刀疤送進監獄,同時將他的第一政敵趕下臺,這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勝利了,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我相信刀疤先生也算的上是時代的風雲人物,應該不會出而反爾。”刀疤冷哼了一聲說道“那是當然!不就是坐牢嗎?我刀疤還真想嚐嚐新鮮!”
眼看着刀疤就要徹底的妥協了,趙武在一邊急的抓耳撓腮,不時的向衛生間的方向瞟去。終於木平的聲音響了起來“等等!”刀疤的眉頭一皺,尋聲看向木平,沉聲問道“平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木平朗聲說道“只有一句!刀疤哥你絕對不能去坐牢!”刀疤眉頭一着,問道“爲什麼?難道你先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和兄弟們全都被射殺?”木平狂聲說道“我們閃電幫的兄弟不是靶子,誰射殺誰還不一定呢!”
木平的狂妄讓刀疤和林超然很是吃了一驚,曹慶東卻冷喝道“好大的口氣!外面有幾千只槍對着你們,你們就是背插雙翅膀,也休想逃出這裡。你們幫主用他幾年的自由換回你們的性命,你們已經是佔大便宜了!”木平道“這種便宜我們還不想佔呢!刀疤哥,前一段時間你纔在廣大媒體面前爲我們閃電幫正了名,如果你今天被抓進了監獄,那時候,你讓社會上的人怎麼看我們?他們會把我們當成騙子來恥笑的!在我看來,閃電幫的榮耀遠遠要重於我們這些人的生命!刀疤哥,我們不怕死!你就讓他們儘管來吧!”
木平的傲氣讓林超然敬佩,讓曹慶東吃驚。在這個養尊處優,生活優越,豐富多彩的年代,還有人能將生命看的如此淡薄,實在是出乎人的想像。刀疤凝目看向木平,苦笑了一聲說道“白癡,名都是虛的,生命纔是實的!用實實在在的寶貴生命換回虛若雲煙的名,這有多愚蠢,你知道嗎?”“不!這一點兒也不愚蠢!刀疤哥,您一直跟我們說,這閃電幫不是您一個人的,也是我們大家的。這也就是說,遇到問題,我們都有發言權。刀疤哥,雖然您是幫主,但是您也不能一意孤行。今天就恕我木平託大了!”說完也不理會刀疤的臉色直看向曹慶東喝道“姓曹的,你給我聽好了
,要命我們這又的是,你想要我們刀疤哥去坐牢,做你的春秋美夢!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好,好!”曹慶東,一個國家大員,卻被木平指着鼻子罵,心中無限氣惱,一連吼出了幾個好。喝道“林超然,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血債血償!閃電幫必須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