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你怎麼了……”看到龍靈兒有些失常的表現,周晴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擔憂,走過來抱着她問道。龍靈兒將頭埋在周晴柔軟的懷裡,悲聲說道“晴兒,強子他……他不要我們了!”周晴的眉頭一皺,道“你爲什麼要這麼說,你怎麼知道他不要我們了?”龍靈兒神色更加悲苦,道“這裡是他的家,如果他還要我們,爲什麼不回到這裡來?”周晴苦笑一聲說道“強子他不是還沒回來嘛,等他回來了一定會道這兒來的……”
“不!他已經回來了!就在剛纔他還去了農科所……”龍靈兒的悲傷不斷升級。周晴聽了她的話也不由得一愣,呆呆的說道“你……你說什麼?他……他真的已經回到了省城?”龍靈兒泣不成聲的點頭說道“恩……我以爲他會……回來,可是……”周晴的腦袋也是一蒙。既然張強都去過農科所了,怎麼可能不先回家?這隻有一個解釋,張強還沒有原諒她們,或者就像是龍靈兒說的那樣,張強已經不要她們,或者說是不愛她們了!這兩個結果同樣都讓周晴難以接受,神情也是悲,跟着龍靈兒一起哭了起來……
就在龍靈兒和周晴黯然落淚的時候,張強卻已經來到了在去伊拉克之前他到過的那個南方小山村。這個時候,地裡的水稻都已經收割完畢,放眼望去,已經難得看到幾片金黃。光禿禿的土地多少顯得有些淒涼。順着鄉間小道兒,張強舉步走進了這個小山村。在村口的地方,靜靜的立着一塊大理石碑,碑上清晰的寫着兩個硃紅大字“臨溪”。張強擡頭看去,果然見到一條清澈的溪流從村莊中間宛然穿過,難怪這個村長叫臨溪,名字起的相當貼切。
南方村落和北方有着絕大的不同。北方的村長看上去,一排排一列列,或傍山而居,或依山而建。一棟棟民房整齊劃一,看上去就像是陣列在前的士兵軍隊,透着一股子宏偉和雄壯。南方的村落卻是透着另外一番景象。一棟棟民房極盡精緻之能事,錯落有致的分佈在綠山之中,清水之側,看似相互不勾連,但是吸一品味又覺得渾然一體,處處都彰顯出一股清幽與雅緻。置身其中宛如身處畫卷一般。只一會兒的工夫,張強就被這幽靜淡雅而美麗的山村氛圍所吸引,陶醉在其中。
然而陶醉歸陶醉,張強並沒有忘記今天要辦的正事兒。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他當初見到的那位老村長找到。然而小山村雖然不大,但是要找到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也絕非易事,偏偏此時的路上他又見不到一個村民,也不知道現在水稻都已經收割完了,這村民都幹嗎去了。就在張強找的辛苦時。只聽吱嘎一聲輕響,就在他面前不遠處的一棟民居的沒被人輕輕的從裡面打開,隨後一個苗條靚麗,充滿着青春氣息的身影跳了出來。
張強隱隱的覺得這個身影他有些熟悉,而就在他盯着對方打量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他,過了幾秒鐘,對方忽然一聲驚呼“你是那位好心的大哥哥?”張強聽的一愣,記憶的閘門隨後徹底打開,張強恍然笑道“你……是蕊蕊吧?”那女孩兒立即驚喜交加的使勁兒點了點頭,大聲說道“恩,我叫田蕊!大哥哥,你可總算是來了!”田蕊驚喜過後,臉上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讓張強有些訝然。道“怎麼,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兒嗎?”田蕊快走幾步,上來拉住張強的手說道“您先跟我來吧!”說完拉着他的手就向着他們前面的一道山樑走去。
翻過山樑,兩人來到了山後,這見一棟孤零零的房子坐落在那裡,張強凝目看去,隱隱的看到那裡
熙熙攘攘的,似乎聚着不少人。田蕊一邊拉着張強向前走,一邊說道“你沒來的這段時間,媽媽和村長爺爺天天盼着你來……”距離那棟房子越近,張強的眉頭皺的越緊,隱隱約約的他分明聽到了一陣爭吵聲。張強拉住了田蕊,示意她放慢速度,兩人悄無聲息的向着人羣貼了過去。
走到跟前,張強不由得一愣,只見門前,那老村長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咕嚕咕嚕的抽着水煙,臉色出奇的凝重。田蕊的媽媽則站在他的身旁,正和一位身材粗大的漢子爭辯着什麼,圍觀的村民也是議論紛紛,似乎都有話要說。就在張強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時,那粗大的漢子猛的一聲怒哼道“夠了,張雲(田蕊的媽媽)。你的糧食全都賣掉了,而且錢也到手了,自然是沒什麼了!你少在這裡站着說話不腰疼了!”沸騰網說着大漢一指老村長說道“如果當初不是他死攔着我們去找那位大老闆,我們現在的糧食能賣不出去嗎?還說人家幾天就會回來,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人呢?人在哪兒呢?”大漢越說越是惱怒,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好像恨不得將老村長撕碎似的。
田蕊媽媽爲老村長辯駁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大老闆又不是村長的兒子,人家來不來,關村長什麼事兒?”“既然他管不了人家來不來,當初就不應當阻攔我們去找人家!當初他把我們攔下了,今天他就要負責!”漢子一擺手,有幾分蠻橫的說道。田蕊媽媽怒道“趙四,你還講不講理了。你一個七尺高的漢子,卻來欺負一位老人家,你還算個男人不?”趙四一聽勃然大怒,猛的瞪向田蕊媽媽喝道“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不要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
一直沉默不語的老村長緩緩的站了起來,擋在田蕊媽媽的跟前,怒視着趙四道“趙四,你有什麼就衝我來,對着一個女人嚷嚷算什麼本事!?”趙四一把救住了老村長的衣領,瘦弱的老村長在趙四的面前足足的小了兩三個型號。然而面對面色猙獰的趙四,老村長的臉上卻是毫無懼色,一臉的錚然。趙四怒道“老東西,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只不過是打幾把麻將,贏的又不是你的錢,你竟然去報警,害老子罰沒了一年的酒錢,我早就想跟你算賬了!”
“趙四,你還是人嗎?老村長辛辛苦苦一輩子,給咱全村兒老百姓做過多少好事兒,不要忘了,當年泥石流,你家裡的房子被沖垮了,是老村長帶領大傢伙幫你蓋起了新房子!難道你把這些都忘了不成?”田蕊媽媽生怕老村長吃虧,急忙上來拉住了趙四的胳膊,趙四的胳膊猛的一甩,張雲一個踉蹌退了出去。趙四怒道“少給我扯這個,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的糧食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爛在家裡!”
“趙四,糧食總是可以賣出去的,你急什麼……”田蕊媽媽說道。趙四怒吼一聲道:“你已經賣掉了,當然不會再急了!要不然,我把糧食全都賣給你,反正這糧食總能賣掉,你慢慢賣就是了!”像趙四這麼無賴的人,神仙見了都難免有火,老村長喝道“虧你說的出口。張雲一個寡婦帶着一個剛考上大學的女兒,已經夠不容易了。你竟然連蕊蕊的學費都惦記着,你還有良心嗎?”
趙四嘿嘿一笑說道“她們是不容易,可不是還有你嗎?你對她們母女可是照顧有加哦,嘿嘿……”趙四的臉上滿是淫蕩的笑容,尤其是在照顧有加上還加了重音,直把老村長氣的面色鐵青,忍不住大聲的咳嗽起來,田蕊媽媽更是悲憤異常,想也沒想甩手
面子大損,也顧不上對方是不是女人,揮拳就向田蕊媽媽打了過去。
田蕊見狀大吃一驚,忍不住嬌呼了一聲,就在她想要搶出去的時候,一陣風從她的身邊一掃而過,等她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張強已經出現在了場中央,宛如天神一般的擋在了田蕊媽媽的身前,一手宛如鐵鉗似的死死的握住了趙四的手腕。趙四奮力掙扎了幾下,卻怎麼也掙不脫,不由得滿面惱怒的瞪向張強,怒喝道“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不想活了吧?”張強聽了一怒,手腕猛的一用力,趙四粗大的身體立即騰空而起,翻了個跟頭之後,狠狠的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的塵土。
這一個跟頭趙四栽的不輕,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大聲的呻吟着,遲遲都爬不起來。這電光火石的變化讓老村長和田蕊媽媽一陣目瞪口呆,直過了好半天,兩人才看清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翹首期盼的張強。老村長就好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一把將他抱住了,連聲說道“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田蕊媽媽也是興奮異常的看着張強,臉上的激動一覽無疑。張強淡淡的笑道“對不起,我因爲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耽擱了,給您惹來這麼多的麻煩,真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老村長現在心裡都快樂開了花兒,哪還會把這些和張強計較,拉着他的手來到村民們面前,大聲說道“大家看!這就是那位要收購我們全村糧食的先生,大家的糧食終於可以出手了!”老村長的話音一落,整個山村都沸騰了起來!看這些個村民的架勢,直恨不得將張強供起來膜拜似的。圍繞着張強,到處是請求張強能先收購他們家糧食的聲音。被圍在中間的張強很是有些不自在,頻頻向老村長和田蕊示意,可是誰知道兩人似乎是存心要看他笑話似的,只是望着他笑,卻不伸手。
被張強撂翻在地的趙四,一聽打自己的人,赫然就是他朝思暮想,日盼夜盼的大老闆,一顆心立即沉了下去,人也跟着慌張起來。只覺得這一刻天彷彿都要塌下來了似的。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趕帶轟的將村民從張強的身旁趕走,將張強‘釋放’了出來,無意的幫了張強一個大忙。張強整理了一下身上被村民推來搡去弄的有些亂的衣服,冷冷的看着趙四,說道“怎麼,剛纔的教訓還不夠?”
趙四急忙揮手說道“不,不!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還請您多多原諒!”張強哼了一聲沒有接腔。趙四急忙又說道“這位大老闆,我看您也累了,不如到我們家去吃頓便飯,我讓我媳婦整幾個菜,我跟您好好的喝上幾杯!”張強冷笑幾聲說道“不必了,我來這裡是爲了收糧食的,可不是來喝酒的。你還是省省吧。”趙四很有幾分死纏爛打的勁頭兒,笑道“您要收購糧食啊?太巧了,糧食我家裡就有啊,您要多少有多少!”
張強撇撇嘴說道“你家的糧食我看就算了!你還是留着自己慢慢兒吃吧。”張強的一句話立即讓趙四的心裡涼了半截兒,吶吶的說道“別……別介啊!我……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生我的氣,那你就打我一頓,可千萬不要不收我們家的糧食……”張強冷冷的說道“你知道嗎,我最瞧不上像你這樣,專門欺負老人和女人的敗類!我都恨不得揍你一頓,你還指望我買你的糧食?你真是異想天開!”
聽到張強真不打算收購他家的糧食了,趙四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說道“大老
板,你聽我說,俺老孃病了快三個月了,就等着賣了糧食去醫院裡看病,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混蛋,和村長爲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