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浪,吳悠等地刺隊員的勸說說,所有的船員都回到了船艙,在甲板上只剩下了張強,李浪和吳悠。張強從巨浪上回過神來,猛然發現李浪和吳悠還在身旁,皺眉問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快點兒進去!”李浪和吳悠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同聲堅決的說道:“我們願意和強哥您共生死,同患難!”張強聽了忍不住一笑,說道“你們以爲這是什麼時候?是訣別的時候嗎?拜託,我不是要自殺,什麼同生死,共患難,全是扯淡!你們趕緊回船艙裡去,不要在這裡妨礙到我!”
吳悠說道“強哥,您就不要趕我們走了!能和您死在一起,是我們最大的榮幸和驕傲,希望您能成全我們!”“那他們呢?他們也要跟你們一起爲我陪葬?”張強忽然朝兩人身後努了努嘴。李浪和吳悠有些驚異的轉頭看去,只見那十名地刺正邁着堅定的步伐向他們走來。李浪的眉頭一皺,怒聲問道“不是告訴過你們,安撫好衆人之後就留在船艙裡嗎?你們還出來幹什麼!?”十名地刺隊員並沒有因爲李浪的大聲呵斥而停住腳步,而是齊聲喊道“地刺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我們願意追隨兩位隊長一起共生死!
這些可愛的地刺隊員深深的感動了張強。一開始他建立地刺只不過是爲了危急關頭能有人來保護他的事業,愛人和親人,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當初實在是太自私了。這些偉大的戰士不應該只爲他自己而生,只爲他自己所用。他們應該有更廣闊的舞臺去綻放光芒……“混帳!”李浪強忍着鼻頭的酸意,怒聲喝道“你們還知道我是隊長?那爲什麼連我的命令都不聽!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即返回船艙,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走出船艙半步!”
“隊長!您說我們違背命令,哪怕是要槍斃我們,我們也不在乎!我們只知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如果我們離開了您,那我們就不配是地刺的一員!”一名地刺隊員站出隊伍,鏗鏘有力的說道。骨子裡透着的那股男子漢的倔強,讓人看了眼睛一亮,怦然心動。李浪和吳悠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睛中寫滿了感動和無奈。李浪轉頭向張強看去,張強嘴角兒含笑,默不作聲,直等着看他們如何處理這‘棘手’的問題……
“咦?他們呢?”在船艙裡,史秋一四處掃視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一個地刺隊員的身影,不由得有些驚異的問了起來。史夫人不解的問道“誰啊?”史秋道“當然是李浪他們,他們爲什麼不在船艙裡?”史夫人淡淡的說道“他們把所有人都安撫好之後,就又回到甲板上了。”“看,你們看那!”就在此時,一聲驚呼傳來,衆人尋聲望去,只見一人指着設置在船艙中央艙頂處的一臺大屏幕顯示屏,連聲喊道。這處顯示屏連接着一個攝像頭,這個攝像頭監控的地方正是張強和地刺們所站立的甲板。
只見在猛烈的寒風中,十個地刺就宛如十根鋼釘似的站成一排,任憑風吹雨打,船身搖晃,十人卻始終是紋絲不動,好比是焊接在了甲板上一般。在這十人的對面是面色嚴峻的李浪,吳悠,以及似笑非笑,此時顯得空前神秘的張強。“他們……他們還在那裡做什麼?風暴越來越近,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吹入大海的,實在是太危險了……”一名船員有些驚駭的喃喃說道。
“我明白了……”史秋的心頭猛然震顫了幾下,眼中帶着深深的敬佩,緩緩的說道。史夫人不解的問道“你明白什麼了?他們爲什麼不進來?”史秋幽幽的說道“那是因爲他們是一體的,同生同死,從不分離。哪怕是面對滅頂之災也會一起無畏的面對。這是多麼深厚的戰友之情啊,讓人感動,更讓人羨慕……”聽着史秋喃喃的話語,史夫人的心頭一陣泛酸,眼睛潮潤的說道“這些孩子,他們還這麼年輕……”
“你們走不走?不走我殺了你們!”眼看着巨浪離他們所在的船隻有幾步之遙了,李浪有些急了,瞪圓了眼睛大聲的喝道。可是面對李浪的咆哮,十人紋絲不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轉變,依然是一臉的決然。李浪沒轍兒了,將目光求助似的投向張強,張強眉頭一皺喝道“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跟他們一起回到船艙去?”“可是強哥您……”李浪忍不住叫了起來。張強的臉色一變,冷然道“要是再羅嗦,我就真的殺了你,你信是不信!”說着一股犀利的殺氣,直逼李浪而來,李浪被這氣勢逼的連連退了幾步,心裡久久難以平靜。
看到隊長被張強如此呵斥,十名地刺感到不滿了,一陣摩拳擦掌,很有點兒想要上來揍張強一頓的架勢,張強心中苦笑了一聲,充斥着霸氣和威嚴的目光環視了一週,十名地刺只感覺心中猛然一震,就好像是有一可重磅炸彈在心頭炸響似的,齊齊呆了一呆,情不自禁的被張強的威勢所震懾。趁着他們心智不穩,張強一聲斷喝“還傻站着幹什麼,把你們的隊長給我請進船艙去!”不由自主的,十人順其自然,甚至連絲毫的彆扭都沒感覺到的聽從了張強的命令,同時向李浪和吳悠靠了過去。
李浪和吳悠一驚,吳悠怒喝道“喂,你們好大的膽子!”“吳悠,我看是你好大的膽子!莫不是在你的心中只有閃電卻沒有我不成?!”張強一聲怒喝,讓吳悠腦袋一陣發矇,趁着這一蒙,五個地刺隊員如虎狼般的撲了上去,二話不說,三兩下將吳悠翻倒在地,鉗制出手腳四肢,連拖帶拽的拉進了船艙,李浪也沒能倖免,很快就步了吳悠的後塵。在進入船艙的最後一刻,李浪轉頭急切的看向張強,張嘴想要喊,但是在張強凌厲的眼神中,喟然一聲嘆息,將到了嘴邊兒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巨浪已經離的越來越近了,張強飄然到了船尾。站在甲板四周圍起的鐵柵欄上,張強宛如定海神針,在咧咧的風中,傲然挺立!任憑風再大,也休想能吹動他的分毫。在他的正前方,是洶涌而來的數十米高的海浪。面對着這足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張強的心中卻進入了一片難得的寧靜之中。體內的女媧神力靜靜的在他體內流淌,一層紫色的光暈,緩緩的將張強包裹在了其中,在這一刻,張強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滔天的巨浪彷彿是有惡魔在背後驅動,一刻不停的向着張強捲來,數千萬立方米的水被狠狠的拋在空中,隨後又狠狠的砸落下來,就好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天地盡情的攪動着這蔚藍的海水。一股股潮氣,腥氣不停的衝進張強的鼻孔,捲入他的心裡,張強的兩隻低垂的手掌驀然動了,帶着紫色的神秘光芒,緩緩的在張強的胸口合什。就雙掌合十的一瞬間,巨浪涌動而至,瘴氣那個也猛的睜開了雙眼,腳尖在柵欄上用力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直面着宛如一堵牆壁一般壓過來的怒濤駭浪。
張強手掌上的紫光達到了極至,宛如一個紫色的小太陽一般,在陰沉的天空下,威猛的巨浪前,放射着一種神秘的光華。“開!”張強驟然一聲怒吼,雙掌猛然從上至下劈了下來,一道紫色的光速宛如激光一般嗖的一聲從張強的雙掌中射出,就好比是鋒利的刀刃劃開了一片兒豆腐,牆壁一般的巨浪被硬生生的切開了一條口子。張強的合十的雙手徐徐的分開,那道紫色的光束也跟着一分爲二,分別隨着張強手掌的動作而緩緩的向兩側移動。
張強硬是用他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將這宛如從九天之外倒垂下來的瀑布一般的巨浪給劈成了兩段兒。在巨浪中間緩緩的出現了一個缺口,並且這個缺口在隨着張強手掌而不斷的擴大。逐漸的露出了一個勘勘容的下一條船通過的空當,就好像是在巨浪中間開了一道門,一道讓他們得以擺脫死亡威脅的門。
被斬開的海浪分成兩旁從船的兩側呼嘯而過。船身一陣劇烈的搖晃,但是卻沒有了傾覆的危險。船艙內,不斷的傳出驚呼聲,人們相互緊緊的抱成一團,從彼此那裡感受着急需的安全感和信心。史秋緊緊的擁着史夫人,已經完全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而李浪則怔怔的看着艙口的方向,腦袋裡尋思着外面的情況,擔心着張強的安危。“快看!”吳悠忽然一聲驚呼,託過舷窗,巨大的浪花從船的兩側緩緩通過,乍一看上去,倒好像是船已經沉沒了似的,船身整個被海水所包裹。
就在大家即將感到絕望的時候,巨浪終於通過了,衆人的眼睛猛然一亮,蔚藍的海面再次出現在大家的眼簾,風暴過後,海面逐漸的歸於平靜,看上去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心胸倏然開闊了許多。“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衆人的心頭同時涌起一個疑問。等到船不再搖晃,預示着危機過去的時候,李浪和吳悠幾乎同時衝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之上。甲板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張強的身影,李浪和吳悠心中大驚,懷揣着最後的希望,向着後甲板衝了過去,來到後甲板,兩人的心裡先是一鬆,後又一緊。一鬆是因爲張強就在這裡,而一緊則是因爲,張強的情況看起來並不
只見此時的張強極度疲憊的斜靠在欄杆上,臉色蒼白的嚇人,渾身就好像是剛從海里撈出來的一般,溼的透透的。要將海嘯般的巨浪切開,所需要的力量可不是托住墜落的飛機所能比擬的。張強從來沒有試過女媧神力消耗的如此之快。那海浪就好像是一個吸力超強的無底洞,一接上,張強體內的女媧神力就如奔騰的流水一般,被它個吸走。如果不是在危急關頭,張強想到了紫水晶,藉助紫水晶的力量來對抗海嘯,他現在或許已經消失在海底了。
“強哥,你沒事兒吧!”看到搖搖欲墜的張強,兩人立即想到了在船艙時所經歷的那詭異的一刻,知道一定是張強做了什麼讓他們無法理解,甚至不敢去想像的事情,而很顯然,做這件事情極大的耗費了張強的體力,以至於他現在如此疲憊。在李浪和吳悠的合力攙扶下,張強才勉強的站住了,虛弱的說道“送我回船艙,我累壞了,要好好的睡上一覺!”李浪和吳悠不敢怠慢,急忙一左一右的扶着張強向着船艙走去。
危機過去,史秋等人精神大振的,紛紛從船艙裡走到了甲板上。風暴過後的大海又開始展現它無窮的魅力和壯闊。映着蔚藍的天空,和着徐徐的春風,海面上波光粼粼,在他們的不遠處,甚至有十幾只海豚愉悅的躍出了水面,似乎是要和他們一起來慶祝這劫後的餘生。史秋滿懷着對生命的感激,親吻着史夫人,在她的耳邊不停的低喃着“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要好好的疼你,再也不讓你感到孤單……”史夫人帶着滿心的嬌羞,宛如小鳥一般的依靠在史秋的懷裡,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張良?他怎麼了?”史秋看到李浪和吳悠一起將張強扶了過來,不由得驚奇的問了一句。李浪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快步帶着張強進入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