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臣虎也傻眼了,呆呆的看着窗外,夜色之下,數行挺拔的身影,不動如山,異常的震撼。
這些大兵什麼也沒做,就靜靜的站在那,一股股壓力,已經傳遞到樓上包廂裡的諸人面前。
“夠不夠?”這時姜駿皮笑肉不笑的道:“臣虎你要覺的不夠,我可以再叫。”
你,你囂張什麼,鄧臣虎想說,就算你把軍隊叫出來,他們敢在這裡開槍?
不過這話,他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因爲他已經知道,自己和姜駿已經不是一個量級的。
姜駿比自己能打。
身後還有關省,還有軍隊。
軍政兩條道都在罩姜駿。
這特麼誰玩的過他?
他居然還要混道上?搶我們飯吃?你還是人嗎?
鄧臣虎也是個人物,腦海裡瞬息盤旋了一下,馬上就有了決斷。
“砰”他重重的拍案而起:“駿哥,今天的事,是我有錯在先,我自罰三杯,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完舉起桌上倒的半斤一杯的酒,仰頭就喝。
一口氣連喝兩杯,又自己再倒一杯。
三杯白酒,一斤半,一分鐘內全喝了。
鄧臣虎終於慫了。
沒辦法啊,姜駿先搬關省,又出軍隊的,搞的他壓力太大,不慫都不行。
至少他今天先要慫,沒搞清姜駿底細之前,一定得慫。
該慫就慫,是他鄧臣虎在江湖上闖蕩這麼多年,還能活蹦亂跳的原因之一。
鄧臣虎可沒申公豹和熊天英那麼橫。
看他在方若男生日會上,被姜駿潑酒就都能忍,就能看出來。
換成熊天英兄弟,當場就會和姜駿打起來。
這也是姜駿爲什麼不殺他,還要收他的原因。
此時姜駿站起來,很囂張的用手指了指鄧臣虎:“記着你今天說的話,我開會的時候,別遲早。”
說罷就和老大似的,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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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駿是想擺點老大氣派,奈何關傻不爭氣。
她還呆比似的站原地。
“走啊,留在這裡想吃飯啊。”姜駿只好一把牽過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啊---噢,大家88。”關傻還衝鄧家兄弟甜甜一笑,今天的生日,是有點難忘,還看到開槍了。
“--”姜駿一臉黑線,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嚴,被她這一下搞沒了。
看着姜駿出門,鄧小虎拍着桌子大怒:“欺人太甚,哥,就這麼算了?”
“閉嘴。”鄧臣虎咬牙,低聲道:“行走江湖,最重要一個‘忍’字,退一步海闊天空,看他囂張到幾時。”
再說姜駿拉着關傻一路走到外面,等電梯的時候還沒有放下。
姜駿倒不是想佔她偏宜,在想心事呢。
關傻也突然發現姜駿一直牽着自己的手,她剛纔她媽在前也主動牽了姜駿的手。
但當時是爲演戲,沒什麼感覺,現在突然感覺有點怪怪的。
她微微側目,觀察姜駿。
發現姜駿在看着電梯上的數字發呆,明顯在想心情。
“呃---”她想叫姜駿,想了想還是沒叫,輕輕咬了下嘴脣,自己傻笑了下。
然後她也沒動,更沒收回手,就這麼被姜駿抓着。
“叮”電梯終於到了。
姜駿牽着她的手走進電梯,然後按到一層的時候,姜駿好像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姜駿回過神來,連忙鬆手。
關傻翻了翻白眼,雙手交叉緊握在身前,聳聳肩:“事情辦完了吧,我可以回家沒有。”
“你要不想回家,我也沒意見。”姜駿條件反射說了一句,順帶撩了下。
這句話一說出來,就有點後悔。
老天保佑,姜駿沒有撩她的意思,頓屬想借她的老爸用用。
不過關傻很像很好撩的,瞬息沒了聲音。
“約我?他真的約我?我要不要答應?我好像和他不熟啊?這麼快就答應,會不會顯的不矜持?要是去開房怎麼辦?好緊張啊,發展是不是太快了?”關傻腦海裡瞬息暴出十幾個問題。
她表情有點扭扭捏捏的,說話更是結結巴巴:“我----我很少----”她想說,我很少晚上不回家的。
當然了,你要不停的約我,我也會考慮下的。
關小姐大概就是這意思。
不過就在這時,姜駿手機響了。
姜駿好像沒聽到她說什麼,接起手機:“喂,濛濛啊,回來了回來了,我馬上回來了,正在路上呢,你怎麼還沒睡,真不乖啊----”
“刷”我們關小姐頓時一臉黑線,這纔想起來,姜駿有女兒的,還很大了。
啊呀,怎麼這樣啊,關傻有點惱火,你娃這麼大,還撩我。
男人真貪心,吃着碗裡的,霸着鍋裡的,太過份了,有錢了不起啊。
等姜駿打完電話,兩人也到了樓下。
兩人肩並肩往停車場走,關傻肯不知道,不自覺的,她走的離姜駿很近。
其實她也在想心情。
想來想去,忍不住問:“老婆催你回家了吧,你還敢住外面。”
“沒有啊,我又沒結婚。”姜駿奇怪道:“是濛濛,上次你見過了。”
“---”未婚生女?關傻嘴角一抽,不知說什麼好。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濛濛她媽----?”
把你甩了?
“死了,很早就死了,濛濛其實很可憐的,從小沒有媽。”姜駿長嘆。
“啊,對不起。”關傻頓時覺的一陣母愛泛動,眼淚都要掉下來。
差點一衝動,說我來當她媽了。
這時姜駿正好看到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過來,顯示還是空車,連忙伸手攔了下,心想剛纔我撩了她一下,趕緊閃人吧,別惹事上身。
“啊彤彤,天都黑了,你早點回家吧,我也早點回去。”
“哦,不用我送你?”
“我坐出租車。”姜駿慌不擇路,一頭鑽進出租車跑了。
關傻獨自站在風中,看着姜駿的汽車背影,一直到汽車跑沒了影,纔回過神來,她輕輕跺了下腳,氣乎乎的走向車子。
這時她才發現,集合在酒店門口的軍人,正開始轉身跑步。
這麼晚到城市來跑步?而且從頭到尾,姜駿沒和他們說話。
領頭的軍官在邊上帶隊,一路小跑,帶着隊伍往南跑去。
“喂,你們這麼晚是幹嘛?”關傻拉住鄭欽道。
鄭欽看了她一眼,他當然看到姜駿和關傻剛剛走在一起:“小姐,我們夜訓拉練啊。”
“---”關傻又不是真傻,姜駿這人壞啊,叫人家出來拉個練,就把鄧臣虎嚇壞了,還拉上我,關省和軍隊雙發力,鄧臣虎當然就慫了。
“這麼晚拉什麼練。”關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叫了句,坐上車子,轟,發動走了。
鄭欽莫名奇妙,你不是和姜駿一起的,不是應該幫姜駿麼?
女人的心事,鄭欽當然不是很懂了,不然老婆也不會和他離婚。
關傻氣乎乎的開門回家,到家後一看時間,也快九點了,大廳一片漆黑。
這個時候她爸會在書房看看書,她媽可能會在看電視,她攝手攝腳,想悄悄回屋。
“叭”大廳的燈突然亮了。
一位看起來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着她。
男子戴着一幅眼鏡,文質彬彬,卻很有氣勢,正是她爸爸東寧省長關戰。
關媽媽穿着一件貼身睡裙,正襟危坐在他邊上,她睡裙隨意的分叉在兩邊,如玉似的雪白大腿,筆直併攏,纖美好看。
“爸,媽---你們還沒睡啊。”關傻一看這駕勢就有點心慌,像審犯人似的。
然後就想跑路:“我有點累了,今天不洗澡,先睡覺,明天早上再起來少地。”
說罷想往屋裡逃。
“站住。”關省長沉聲叫住她。
“幹嘛,我很累啊。”關傻很不情願的跺腳。
“剛你那個朋友叫姜駿?”關省問。
“是啊,怎麼了。”
“他做什麼的你知道嗎?”
“星河國際的員工。”
“什麼員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關爸爸大怒:“他就是個混混,道上的大哥。”
“年紀輕輕什麼不做,學人家做大哥。”
“爸你說什麼,你看他這樣子也不像。”關傻想幫姜駿解釋。
“還不像,你上次找徐秘書幫他說情,他開的什麼啊?你沒看到,說好聽點是會所,說難聽點就是----就是---”關省長氣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就是雞窩’,這四個字,硬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年紀輕輕就撈偏門,簡直就是社會的人渣,東寧的敗類---你眼瞎了,你不看看你什麼身份?我們關家,五代書香,傳業授惑,你居然和一個混混頭子在一起--”關爸爸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大叫出來:“簡直把我們關家的臉都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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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戰別這樣。”關媽媽一看關爸爸有點激動,連忙輕輕拍了拍他。
關傻被罵的眼框裡全是淚水在打轉,聽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了:“爸你罵夠了沒有,你還省長呢,帶有色眼鏡看人。”
“你以前教書的時候怎麼對差生的?還天天叫我不要放棄任何人,你說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肯教的老師,吶,你現在當省長了,語氣就變了,看不起這個,看不起哪個?”
“混混頭子怎麼了?混混頭子不是人?他殺人?放火了?還是搶劫了?沒有定罪他就是好人,他就不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當老師的品德都哪裡去了?”
“---”關戰被女兒說的啞口無言,瞪着眼睛看了看她,直覺的心裡又悶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