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柳菲感覺到心裡拔涼拔涼的時候,郝浪卻說道:“其實,需要的藥草我回國的時候帶回來過一些種子,現在就種植在我家的陽臺上,只不過……”
“篤篤”敞開着的辦公室門上響起了兩下匆忙的敲門聲,打斷了郝浪的話。
郝浪和柳菲不約而同的將眼光投了過去。
“柳總,郝副院長……”
敲門的是徐娟,她一邊說話一邊匆忙走進:“郝副院長,我剛剛去你辦公室找你你不在,他們說你在柳總這兒……”
郝浪衝着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直接說重點。
“是這樣的,郝副院長,按照你早上的指示,我徹底細查了一下全院患怪病的人數,全院醫護加在一起是七十八人,患病人數是四十人,而且這個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這種怪病傳染的速度貌似挺快;”
徐娟說話的語速比平時快了很多:“另外一點,按照郝副院長你說的,我去查這些患者之間的共同點,但卻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有些患者之間是有些共同點,比方說昨晚一起吃過飯什麼的,但卻沒有一個共同點是所有患者都有的。”
郝浪伸手衝着徐娟擺了擺:“有沒有共同點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弄清楚了它是什麼病,它叫黑瘟風,應該是有非洲巫醫故意傳播到咱們香雅的……”
話說到這兒,郝浪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的眼光看向一旁的柳菲,不料柳菲也正將眼光向着他看來,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柳菲吐出幾個字:“非洲巫醫?黑人?”
“不錯,看來應該就是昨天跟着駱天一起來的那個黑人在作怪,他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巫醫!”
郝浪接着柳菲的話說道。
“那這麼說來,他不停的拋撒他腰袋裡的那些黑色粉末,應該就是你之前和我說過的,熱帶叢林裡黑猩猩頭蓋骨的火化灰?”
柳菲的情緒有些激動,隨着呼吸變的急促,胸脯起伏的厲害起來。
“人渣!好卑鄙!怪不得我嗅到滴水觀音葉子上沾附的黑色粉末有一股焦臭味道呢!現在想來,那一定就是黑猩猩頭蓋骨的火化灰了!”
郝浪憤憤的說道。
回憶起那些細節,郝浪幾乎可以斷定,昨天和駱天一起來的那個黑大個應該就是一名非洲巫醫。
巫醫對仗靈醫,郝浪曾經聽他的那位非洲土著師父說過,一百多年前有過,但近代一百多年,巫醫從來不敢挑戰靈異。
其實,在非洲巫醫也分白巫醫和黑巫醫兩種。其中,白巫醫和靈醫一樣,也是利用未知的超自然能力爲病人治病;而黑巫醫則不同,他們會利用邪氣讓人患病,患上許許多多中稀奇古怪的病。
但邪不壓正,非洲黑巫醫在歷史上曾經和白巫醫以及靈醫進行過很多次爭鬥,最終的結果總是敗下陣去。
近代一百多年來,黑巫醫也就知趣的不和白巫醫以及靈醫爭鬥了,遇見和靈醫以及白巫醫起紛爭的時候,早就避讓開去!
可是眼下的情況,郝浪完全可以理解爲是那個黑大個在向他挑戰。
黑大個是黑巫醫,而
他則代表的是靈醫,黑巫醫主動向靈醫挑戰,這似乎有點兒不科學。
郝浪腦子裡突然想起昨天的一個細節。當時,他用非洲土著語和那個跟着駱天的黑大個說話,黑大個一臉驚愕,明明聽懂了卻不回話。
黑大個的驚愕,說明他之前大概並不知道郝浪這邊有會非洲土著語言的人,那說明駱天他們一夥根本沒有對他介紹過郝浪。
由此可知,黑大個也就難以知道郝浪是會靈醫術的,這般一來,他纔敢在郝浪面前施用黑巫醫術。
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前後,郝浪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柳總,郝副院長,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徐娟在一旁問道。
郝浪和柳菲的對話,又是巫醫又是黑人又是什麼黑猩猩的頭蓋骨的,說的徐娟如墜五里雲霧。
她看了一眼郝浪,繼而目光轉向柳菲:“柳總,我還有件事得向你彙報。”
柳菲利索吐出一個字:“說!”
“現在S市得市面上都在流傳着一個可怕的謠言……”徐娟頓了一下,遲疑道:“其實也不完全是謠言。有人說,在咱們香雅集團和香雅女子醫院的員工中間傳播着一種瘟疫!以至於現在別說有人到香雅醫院來看病了,就連香雅集團和香雅女子醫院的大門口行人都繞道而行!”
“什麼?這……這是誰在造謠?”柳菲將手掌輕輕拍在了辦公桌上,但轉念一想,正如剛剛徐娟所說,這其實也不完全是謠言。
黑瘟風,剛剛郝浪不是已經說過,確實是一種瘟疫嗎?
她突然走到窗戶邊向外望去。她站的這扇窗戶前,可以看見香雅的大門口。
以往,大門口人來人往熱鬧,但現在果然有些冷清。
一個騎電瓶車的女人明明可以直線橫穿通過香雅大門的,柳菲卻看見她愣是繞了一個大灣,然後才斜插着到了大門的另一端。
“與其說是誰在造謠倒不如說是誰在惡意的傳播這個消息!”郝浪在一旁插話:“我看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從早上員工們發病到現在也不過是區區兩個多小時,咱們的員工又沒有到下班的時間走出院子大門,那消息是誰傳播出去並且迅速傳的滿世界都知道了呢?”
“對,一定是有人惡意傳播!”柳菲從窗前轉過身來點頭,贊成郝浪的話。
突然一陣悅耳的《你把愛情給了誰》的樂曲聲響起,柳菲微微一怔,連忙走到旁邊的衣架旁,伸手將掛在上面的小坤包拿在手中,拉開拉鍊,從中取出她的手機。
手機依舊在依依呀呀的唱着。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屏,臉上立馬呈現出了非常驚奇的表情,隨後她用手指滑動了一下屏幕,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喂……”一個“喂”字兒之後她暫時噤聲,似乎對方很強勢,打斷了她的話,而且郝浪離着一定距離,還能聽的到柳菲手機裡傳出的隱約聲音。
對方聲音應該很大,聽起來很有氣勢。
“你……卑鄙!楊總,我沒想到,你會這樣陰損!……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這樣就能阻止我們香雅集團參加評判大會,我們一定和你們競爭到底!……”
隔了一分多鐘,郝浪聽見手機裡傳過來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柳菲於是氣咻咻的說了這麼一段。
他聽得見,剛剛電話裡應該是楊九斤的笑聲,很狂妄,很自大也很囂張。
柳菲的話說完,也不管對方還在嗚哩哇啦的說着什麼,將手機拿在面前,伸出手指對着屏幕,狠狠的戳了一下,將電話掛斷。
郝浪就站在她身邊,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被氣的通紅的臉色以及起伏激烈的胸脯。
“呃?楊九斤?這時候他打電話過來,應該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吧?”
郝浪用猜測的口吻對柳菲問道。
柳菲似乎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俏臉寒霜:“太人渣了,太不要臉了,太卑鄙了!”
她一連串的罵出了好幾句,這好像纔將心中的憋悶得以發泄了一些,於是長嘆一口氣道:“你說的不錯,楊九斤真的是沒安什麼好心,剛剛他在電話里居然陰陽怪氣的勸我趕緊治病,他還得意的問我,有沒有嘗試到他手段的厲害……”
“呃?這不等於是不打自招,承認了請巫醫來讓咱們香雅的人都得上病這個壞招是他使出來的?……”
郝浪眼前完全可以幻想的出,此時楊九斤的得意嘴臉:“好狠毒的一招!菲……”
郝浪說溜了嘴,忘記了一旁還有徐娟的存在。
等發覺徐娟用大爲驚詫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郝浪連忙倉促改口:“呃,柳總,我大概已經可以猜出來楊九斤剛剛打來這個電話的內容!”
“哦?郝副院長你這麼厲害?我可不相信!”徐娟看着郝浪道。
她剛剛也在柳菲身邊,雖然也能聽見手機裡傳出一個男人嗚哩哇啦的一大串子聲音,可一句囫圇的話也沒有聽出來。
“你不信?嘿嘿,那我就說出來,讓柳總告訴你我說的對不對!”郝浪一笑,正兒八經道:“楊九斤剛剛在電話裡一定是對柳總你說,這幾天咱們香雅的人就趕緊的找辦法治病吧,新產品評判大會恐怕也參加不成了,原因很簡單,市裡一定有人要說香雅的人都帶着瘟疫病毒,不適合在公衆場合出現!”
“對,他基本上就是這麼說的,只是你怎麼知道他是這麼說的?”
柳菲吃驚的看着郝浪,一臉的難以置信。
一旁的徐娟立馬聽明白了柳菲的話是肯定了郝浪說的是對的。
她不由用欽佩的目光看着郝浪。
“我怎麼知道?這個其實很簡單,將整件事情前前後後聯繫在一起,就不難看出,這完全是楊九斤使出的一個陰謀,目的就是爲了阻止咱們香雅的人帶着研製的新產品去參加評判大會。從目前情況來看,他的陰謀基本算是得逞了……”
“那這麼說來,把咱們香雅員工患病的消息傳播出去的,一定也是楊九斤的人?”
柳菲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其實自己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必須是呀,這可是他整個陰謀中最重要的一個部分!”郝浪肯定的說道。
沉默,屋子裡突然陷入了一種幾乎讓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這種沉默,透着一種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