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節會混混手中的獵鯊刀狠狠的攔腰向着郝浪掃去。
而在郝浪的身體左右兩側,各有一個竹節會的混混仗着手裡的利刃撲了過來。
前面,另一個竹節會的混混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個空啤酒瓶,劈面向着郝浪砸去。
四面夾擊,勢在必得。
郝浪眼睛能觀三面,知道形勢危急,正欲向後退出幾步緩解眼前危機,耳畔忽然響起一陣空氣被利刃劃破之後的尖銳聲音。
聲音細小若微,若不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根本難以分辨。
但他僅憑着這聲音就明白了,在他身體的後面有人偷襲!
此時,左右兩邊衝過來的混混也都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獵鯊刀。
而前面飛來的酒瓶幾乎眼看着就要到了他的面前。
來不及多想,郝浪提氣騰空,身體躥起的同時右腳踢出,正好踢在飛來酒瓶的底部,一個漂亮的倒掛金鉤動作,隨後下腰躲避,身體彎曲着向後仰倒,酒瓶幾乎是擦着他的臉部向後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偷襲者的利刃也落了空,貼着他的衣服削過,卻沒有躲過飛來的酒瓶,被砸了個正着,立時滿臉開花。
“叮噹當”一陣亂響,偷襲者扔掉了手中的獵鯊刀,雙手捂在臉上,痛苦的慘叫起來。
酒瓶砸在他堅硬的顱骨上碎成了無數碎片,這無數碎片變成無數把銳利的利刃割開了他臉上的皮膚。
痛苦可想而知,甚至瞎眼也不是不可能,最少,他以後會面目猙獰了。
左右夾擊郝浪的兩個混混,右邊那個是用手中的獵鯊刀捅向郝浪的,結果,郝浪這個漂亮的彎腰後仰動作降低了上半身的高度,他手中的匕首越過了郝浪的身體,卻是直直刺中對方同樣攻擊郝浪卻來不及躲閃的同伴身體裡。
只是,從左邊攻擊郝浪的這個混混一開始就是採取了砍的方式來對付郝浪。
此刻,他雖然身中同伴一刀,但手中的砍刀也劈了下來,即便郝浪壓低了上本身的高度,但劈下來的刀鋒還是在他的小腹上劃了過去,立馬涌出一道血線。
郝浪迅速再次站直身體,同時右腳一個掃堂腿飛出,身體右邊持獵鯊刀的小子愣是被掃出兩三米開外,站立不穩,撲倒在了地上。
眨眼間的工夫破了四人夾擊,雖然受了小腹上的傷,但這在郝浪來說,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只是,夏日穿的衣衫原本單薄,郝浪的T恤在腹部位置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大口子,血不斷的滲出,染紅了附近一大片位置,形象看上去有些狼狽。
這劃過小腹的一刀,雖然不是特別深,但也讓郝浪覺得疼痛一陣陣襲來,不得不伸出一隻手捂在小腹上。
血流不止,最害怕的就是失血過多造成身體臟器的衰竭,繼而昏迷不醒。
“弟兄們,這雜碎已經中刀了,咱們只要拖住他,時間一長,失血過多,他哪裡還能打的動,到時候老子們一起上,剁了他!”
黃毛手中的獵鯊刀高高揚起,眼光惡狠狠的盯着郝浪,大喝道。
他說的是事實,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
“艹,
這下可好,雞飛蛋打,妞沒泡到手,弄不好把自己也擱這兒了!竹節會是好惹的嘛?”
“我看竹節會也不咋地,這麼多人打人家一個,這不是明顯的以少欺多嘛?”
“你以爲怎樣?一對一呀?一對一還混黑社會幹什麼?黑社會就是以多欺少,跟你講理那就不是竹節會了!”
……
旁邊,看熱鬧的議論紛紛。
“兄弟們,上呀!再給他來一輪車輪戰,他個雜碎現在最怕的就是劇烈運動,加速了體內血液的流動,他會死的更快!哈哈哈!”
黃毛此時手裡揮着獵鯊刀咋呼着,臉上一掃之前的悲催,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在他的招呼下,剩下的六七個少年一步步逼近了郝浪。
突然,右前方一個長毛小辮子的少年衝着郝浪擲出了手中的獵鯊刀。
大號獵鯊刀帶着弧線以飛快的速度衝着郝浪而來。郝浪一驚,連忙躲避身形,只是因爲一隻手捂在小腹上,身體遠沒有之前那樣靈活,稍稍慢了一拍,獵鯊刀擦着他的肩膀飛過,卻是擦破了T恤肩部,立馬又有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哈哈哈,我砸中了砸中了!弟兄們,直接把刀投擲過去,我看他還怎麼躲!”
小辮子爲自己的發明創造而歡呼雀躍。
獵鯊刀體積小飛行速度快,相比較人的進攻而言,這種進攻更行之有效,而且殺傷力大。
郝浪暗暗叫苦,若是此時他沒有受傷,倒是可以憑藉靈活的身形躲避飛來的利刃,可現在身體上兩處傷口,身形早已失去了靈活,如果這七八個少年同時拋出手裡的獵鯊刀,他斷定他不可能完全躲過。
一聽說竹節會的人要用手中的獵鯊刀投擲郝浪,圍觀的人羣慌忙往後退了好多步,生怕獵鯊刀不長眼,投擲到了自己身上。
“好!小辮子你曰狗的腦袋瓜子挺好使!”黃毛看來像是這羣人中領頭的,嘰喳着舉起了手裡的獵鯊刀:“兄弟們都將手裡的傢伙舉起來,我數一二三一起扔他個雜碎!”
七八個少年,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獵鯊刀,迪廳光怪陸離的燈光裡,雪亮的獵鯊刀泛着森森冷光。
“一……二……”就在黃毛怪笑着準備吐槽出“三”的時候,突然憑空傳來一聲咋喝:“艹尼瑪的,竹節會的下三濫們,今天算你們倒黴了!”
聲音來自看熱鬧的人羣裡,黃毛和手下人一愣,暫時放棄了對郝浪的投擲,紛紛循聲望去。
十幾個少年,在一個光頭漢子的帶領下就像是雨後春筍,呼啦一下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並且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一根一米來長的鋼管。
鋼管的前端削成了帶着坡度的尖,在道上混的這些矮騾子都知道,這樣的武器最具有殺傷力——它們的優勢在於長,既可以掄起來打,又可以直直的刺,而且刺中對方之後,血很快就會從鋼管中空的圓孔裡流出來。
比匕首的血槽流血要快!
“艹,你們誰呀?竹節會白老大的閒事也敢出頭?”
黃毛叫囂。
“老子打的就是你們這些竹節會的雜碎!”光頭漢子火氣十足
的衝着黃毛叫了一聲,隨即不管不顧的欺身上前,手中的鋼管同時揚起,還沒等黃毛鬧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嘭”的一聲悶響,鋼管打在了他的手腕上,黃毛手裡的獵鯊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尼瑪,不想在S市混了吧?老子可是白頭翁白勝的手下!竹節會的!竹節會的!竹節會的!”
黃毛瞪眼衝着光頭漢子喊道。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被他用在了這兒。
在他看來,亮出竹節會的名頭,應該能把光頭漢子一夥人嚇退。
可現在光頭上來就打掉了他手裡的獵鯊刀,這似乎有點兒不科學。他以爲是光頭漢子沒有聽清楚他們的來頭,於是衝着光頭很認真的嚷嚷。
“去尼瑪的白勝!老子恨不得讓他變成白土!”光頭吼着,手中的鋼管再度揚起,結結實實的抽在了黃毛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黃毛的嘴角立馬涌出一股鮮血,繼而衆人看的分明,一口血水噴出,其中夾雜着幾粒白色的牙齒!
“打,兄弟們,別留情,照殘廢了給我打這些狗曰的!”
光頭漢子吼出聲的同時,手下十幾個少年已經行動起來,一時間整個迪廳裡鋼管亂舞,慘叫聲不絕於耳。
一個竹節會的混混捱了一鋼管,倉皇想逃,恰好跑到了郝浪身邊。
郝浪一個用力的側踢,那廝身形立馬飛出幾米開外,“噗”的一聲撲倒在地,老半天沒有再趴起來!
郝浪雖然不認識這些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但很明顯人家是幫他的,他站在一旁看熱鬧好像有點兒不好意思,於是忍着身上的傷痛,幾個騰躍加入了血鬥圈子裡。
迪廳裡一時間喊聲震天,鋼管、獵鯊刀的光亮照亮了四周看熱鬧人羣的臉。
……
十分鐘後,一切安歸於平靜,剩下的就只是倒在地上那些竹節會的混混們哼唧的聲音。
“我認出來了,那光頭漢子不正是平西王王國慶嗎?靠,原來是他蹲苦窯出來了!”
“敢跟竹節會爲敵,這羣人真牛B!”
“那小子纔是命大,要不是半路殺出來這麼一夥人,恐怕那小子現在已經被竹節會的那幾個人給弄殘廢了!”
血光飛濺中,看熱鬧的已經不多了,但剩下來的一個個都興奮異常,嘴裡喋喋不休的議論着。
郝浪聽着這些議論,心中有些納悶,光頭漢子貌似也市道上的知名人物,叫什麼平西王王國慶,可是他似乎從來不認識這麼個人。
可這個平西王王國慶爲什麼要幫他呢?
正琢磨間,就聽黃毛用漏風的嘴巴叫喊着:“有本事你們別走,老子們的援兵馬上就到!”
話沒說完,卻被光頭漢子的一陣大笑給打斷:“哈哈哈,別特麼的在這兒做你的春秋大夢了,老子告訴你,你們的援兵,今晚上是來不了了!”
黃毛一愣,瞪眼看着光頭,一臉不相信——他剛剛和郝浪交手的時候,知道郝浪是勁敵,怕是打不過,和一個手下耳語,讓他出門去搬援兵了的。
可這光頭漢子說的話卻不像是信口開河,這會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