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羣人浩浩蕩蕩來到儀表室前方,然後就看到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低頭去親孫濤,頓時感到惡寒不已,菊花一緊。
真他麼刺激,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幹出這種污眼睛的事。莫非那個漢子往日裡早就對孫濤有意思,找到機會便佔便宜。
“窩草,你們眼瞎了吧,沒看到我在做人工呼吸!要不你們來?”
那漢子跳了起來,羞憤得快要爆炸了,急忙反駁。
然後他覺得這事好像有了轉機,能夠推給別人來做。
天見可憐,他也是頭一次做人工呼吸,對象還是油膩膩的孫濤,心裡膩味得緊。
哪怕是一箇中年大媽,他覺得也比孫濤要好得多,至少是異性吧。
“是,是,我們誤會了。你還是接着做人工呼吸吧,看孫總臉上依然發紫。”
只是別人一聽,連忙拒絕這等刷好感的好事。
“你們這羣混蛋,一定要請我吃一頓大餐!”
含着熱淚,漢子再度俯身,做起人工呼吸。
大家看着孫濤的臉上逐漸好轉,紫色不停變淡,最終變得淺淺的一層,卻始終消散不去。
“我盡力了,沒辦法了,只能等救護車過來。”
大漢停下來休息,大口喘氣,補充剛纔沒能吸夠的氧氣。
衆人紛紛點頭。
他們將人工呼吸的全程都看在眼裡,自然是知道大漢用盡了全力。
“來吧,先把孫總解救下來再說,一直拷在鐵管上也不好。我們務必要做好,等救護車一來就把孫總送上車,不能再耽擱了。”
黎副總在所有人中地位最高,在孫濤昏迷的情況下,當仁不讓地發號施令。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應是。
一個一米來長的液壓剪被提了上來,然後就遇到了麻煩。
往常液壓剪對付大鐵鎖的時候,是放在地上的,現在孫總的雙手拷在一米多高的地方,無法固定液壓剪。
“你們呀動動腦子,一人握着液壓剪的一根長柄不就行了?”
黎副總伸手在空中點了點,恨鐵不成鋼地說。
哦!
兩個肌肉結實的工人上前,將液壓剪小心咬住手銬之間的鏈子,然後鼓起全身力氣。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金屬手銬,然後發現了一個挺奇怪的事情:這手銬沒有鑰匙孔,首位相連,宛如一開始就鑄造成這副模樣。
若是最初便首尾相連的話,那又是怎麼捆住孫濤雙手的?難道這手銬有古怪?
帶着這個疑問,他們就更加不想眨眼睛,錯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嘎,嘎!
能夠剪短拇指粗鋼筋的液壓剪,像是遇到了堅硬無比的鈦合金一樣,自身發出刺耳的聲音,最後徒勞無功,而手銬鏈則依然完好無損。
“什麼,這不可能!”
“完了完了,孫總這下要一直拷在鐵管上了。”
所有人都是嚇了一跳,連液壓剪都奈何不了的手銬鏈,這得有多堅韌呀。
他們隨後又嘗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手銬鏈表面依然光滑,只有細微到幾乎看不出的劃痕。
嗯,這樣的努力成果,比老虎鉗要強一點,至少留下了一點印記。
不過想要解救孫濤,讓他自由,卻是辦不到的。
嘀唔,嘀唔。
穿透力驚人的急救車到了,兩個白大褂推着架子車過來。
“患者呢?你們別攔住救命通道呀。”
這兩個白大褂不解地問,臉色不太好看。
“沒辦法,患者目前被捆在鐵管上,都解救不了。”
黎副總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臉色似笑非笑,古里古怪。
分開人羣后,急救醫生和護工才發現面色發紫的孫濤,也看到他的雙手被捆起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
急救醫生愣住了,問了一聲。
他出車數十次,見過數十位需要搶救的病人,這還是頭一回見到被固定在鐵管上的患者。
有工人將遇襲一事簡單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
急救醫生這才恍然,明白爲什麼大部分人臉色古怪了。
這樣離奇的經過,都能拍成電影,尤其是享受了主角待遇的孫濤,看起來可笑又可憐。
“先不管能不能解救他,我給他戴上氧氣瓶。”
急救醫生觀察了一陣,翻了翻孫濤的眼皮和舌頭後,判斷患者血液裡氧氣不足,處在缺氧狀態中。
長時間這樣的話,孫濤的大腦會受到損傷,後果可不小,必須要儘快採取措施。
除了缺氧之外,急救醫生判斷孫濤大概還中了毒,只是目前無法進行相應的救治。
嘴巴上套上呼吸罩後,孫濤臉上的紫色消散掉,恢復成正常的膚色。
“成功了!”
污水處理廠的人見了,都是放下心來,長長呼出一口緊張的氣息。
孫濤的眼皮眨了眨,睜開來後就被嚇了一跳,周圍竟然圍住了一圈人。
“孫總您醒了?”
“太好了,孫總醒來了。”
嘩啦啦,嘩啦啦。
孫濤移動了一下雙手,發現自己依然還被拷在鐵管上,頓時就發火了。
“你們真是一羣廢物,現在還沒有搞開手銬,腦子笨的和豬一樣。”
急救醫生皺起眉頭,對於言語粗俗的孫濤的印象大壞。
其他人紛紛低頭,避免讓憤恨的目光讓孫濤看到,被如此大罵,他們又怎麼會高興。
“既然剪不斷手銬鏈,你們沒有試過切斷鐵管?這樣也能讓患者獲得自由。”
急救醫生看不下去了,提出了一個建議。
“是呀,你們這些廢物要多學點,還不趕緊切斷管子。”
孫濤見到脫困有望,也就不再朝着員工手下噴口水,立即催促起來。
這個時候,哪怕衆人清楚切斷管子會損壞十多萬的機器,也顧不得了。
嗞嗞,嗞嗞。
鐵管被幹淨利落切斷,孫濤也脫離了被捆的處境,哪怕手上還戴着手銬,也比剛纔好多了。
來到醫院後,孫濤又成了諸多醫院工作人員、病人之間的談資。
有人認爲他是被警察銬住,是壞蛋分子;也有人說警用手銬很好開,根本不像現在這樣。
爲了打開金屬手銬,消防部門的士兵們帶着切割機過來,依然沒能切開,只能搖着頭離開。
“沒辦法,我們對付不了。或者送到省會沙市去,讓那裡的消防部門看看。”
“不!”
孫濤聽到這樣的結果,乾脆暈了過去,因爲他即將丟臉丟到沙市去。
哪怕最後在沙市去掉了手銬,名聲遠揚的同時,難以在官場上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