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林趕到火鍋店隔壁時，看到面色鐵青的清理局員工，和驚慌失措導致的混亂人羣。
店鋪地面上躺着好幾具屍體，都是渾身乾癟，像是被吸走體內所有血液和肌肉後的殘骸似的。
“那怪異呢？”
“還能怎麼樣，竄進下水道里逃走了，留下一個爛攤子。”
周東林望着街邊被掀開蓋子的下水道入口，若有所思。
以清理局的勢力都無法徹底消滅怪異，看來它們很可能是藏在城市地下各種管道下水道里。
任你裝備再精良，人手再多也不能將城市地下翻個遍，特別是地下宛如迷宮的下水管道。
嘀嘀，嘀嘀。
清理局小分隊隊長的手機響起，貌似捱了一頓訓斥，臉色更不好看。
“抓捕任務失敗，我們每人都會扣除一部分獎金。”
“草！又扣獎金。”
“我們以後不接那些困難任務，看他們會叫誰去！”
“你也別幸災樂禍，看你手機裡的清理局應用，是不是提醒你要扣除獎金。”
有位清理局員工轉頭對着周東林說。
“我？”
周東林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隨他扣，我打真實遊戲賣裝備更賺錢。”
被強行入職清理局時，他看過勞動合同，上面的薪水不過是參照公務員的標準。
只是清理怪異怪物會獲得豐厚獎金，頗有些私營企業績效獎金的意思。他纔不會爲了獎金冒險。
那位清理局員工哭喪着臉，深受打擊的鹹魚模樣，怨念深重：“要是我是真實遊戲玩家，纔不會進清理局。”
“好了，裕民街發現一隻怪異，等待我們去處理。”
小分隊隊長下令重新出發，還邀請周東林一塊過去。
“算了，我要休息一下。”
周東林拒絕了。
清理局每月都會給員工十個任務，但不限定員工接取具體任務。畢竟員工們已經是用自己性命去冒險，逼得過緊會適得其反。
告別望月希子，周東林往出租房趕時，在清理局應用上看到不斷有新任務出現，本市像是着了火一樣四面八方都冒出大量怪異。
周東林回家的路上，都順手完成兩個任務，消滅了數個怪異。
幸好它們遠遠不如佝僂老頭強大，大概比周東林最先遇到的人面貓強上一籌，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真是要亂了，以前晚上都沒這麼多怪異吧！”
周東林心情沉重，感覺世界彷彿大變，對人類充滿了惡意。
他沒有急着回出租房，而是在四周巡邏起來，完成三起清理局的任務。本月十個任務的數量，就被他完成一半。
這個時候，周東林都開始希望真實遊戲玩家數量擴大，最好人人都是玩家，否則情況可能會繼續惡化。
雖然玩家數量一多，對他這種老玩家的利益是個衝擊，土豪收購遊戲幣和裝備的價格會大降。但整個社會要是不穩，傾巢之下沒有完卵。
清理局員工付出重大傷亡情況下，很不容易將肆虐的怪異鎮壓下去，能擊殺的都擊殺，不能擊殺的都驅趕離開。
其中周東林出了一份力量，一共完成三十多起清理怪異的任務，擊殺的怪異數量超過一百，成爲本市清理局裡矚目的的新星。
不少有錢人、企業家甚至中低級官員都有意交好他，邀請他參加各種奢華享樂宴會，都給他拒絕了。
周東林很清楚真實遊戲玩家身份纔是基礎，自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交際、賺取大量金錢上。
真實遊戲裡的實力，能夠完全帶到現實，讓他超過九成九九的沒有奇遇的玩家。他要是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恐怕會終生後悔。
三天冷卻期終於過去，周東林第一時間躺在牀上，以睡夢狀態登陸真實遊戲。
當他出現在幽暗小鎮復活點時，忽然感到一雙雙飽含惡意的目光落在身上，都是些熟面孔，是被他聯合陳守義坑死的玩家。
“讓你們看個夠，反正我近期不離開小鎮。”
周東林就這樣在鎮子裡逛起來。
一雙雙恨意滿滿的視線下，周東林悠閒的走來走去，沒有目的的遊逛。
身後周圍那些恨意滿滿的玩家，不得不跟隨，消耗着自己的時間。
在別的玩家去殺怪時，他們卻要在周東林這裡浪費時間，拱手丟掉領先優勢，讓後來者追上。
這是一場耐心的比拼，看誰最先堅持不住放棄。
“我一個人拖着你們兩三百人，真是太划算了。”
周東林得意的笑容，刺痛了想要報仇的玩家的心臟。
不少人認爲不能被仇恨糊住眼睛，悄然離開，退出聯合復仇隊伍。他們並不是放下仇恨，而是以爲壯大自身實力更重要。
周東林回頭看了看，發現身邊還有一百多人虎視眈眈，撇了撇嘴露出一絲微笑：來吧，看誰耗得過誰。
呼呼呼。
一道狂風突然而來，吹得玩家們眯起眼睛。等他們重新恢復視力後，發現周東林竟然消失不見。
距離地面上百米的高空，周東林感謝道：“多謝你來救我，否則我不知道會浪費幾天時間，才能等到那些復仇玩家散去。”
“不用謝，我們是合作伙伴嘛。”
陳守義淡然說道。
說起來他纔是真正擊殺大量玩家的那個，只不過玩家們找不到他，只好將怒火對準周東林這個仇恨值第二的人物。
兩人在森林中一個小湖邊草地落下。
噗嗤！
潛伏在岸邊的像極木頭的鱷魚，渾身帶着水花衝上岸，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朝着周東林的小腿咬來。
周東林看也不看，右手一揮，數根一米長的淡藍色冰錐朝着鱷魚的大嘴飛去。
鱷魚嘴巴都被刺穿，冰錐從腦殼冒出一截，掙扎幾下就漸漸不動，很快化作一道白光撲到周東林身上。
“你不覺得這種殺怪漲經驗的方式很怪異嗎？”
陳守義面色嚴肅，指着鱷魚怪留下的一小堆銅錢和一件綠色裝備說。
周東林笑了笑：“各種假設都有人提出，像是外星人說，靈氣復甦說，神靈的遊戲說……但始終沒有任何生物迴應，也就不了了之。”
“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人類中的某個個體得到一個神器，將特殊小世界改造成遊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