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徐冰身邊坐着的郝宇,看見莫問又走了回來,卻見金剛走向了林小茹,從莫問的表情上面他也猜測到了一些事情。
金剛的身份是什麼?負責整個宴會安保問題。
在想想他與莫問之前發生的衝突,足以讓金剛瞭解莫問這個人,絕非良民。
作爲負責安保的主要人,金剛自然不需要看見不和諧的事情發生。
對此,郝宇也就沒有多說,如果金剛處理令他不滿意,大不了出去之後再找那人的麻煩。
這些事情,在郝宇眼中已經變得很平常,就算幹掉那魏凱平也不算什麼大事,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魏凱平在郝宇眼中就是一隻小螞蟻,隨時都可以捏死。就如林小茹在魏凱平眼中是小羔羊一般,都是同樣的道理。
如果林小茹的身份不是普通服務員,而是某位高官或是財閥的女兒,借魏凱平十個膽子,魏凱平也不敢公然對林小茹動手和無禮。
魏凱平就是看看準了林小茹是一個沒有什麼社會身份的小老百姓,而他卻擁有着林小茹沒有的權勢,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調戲林小茹,甚至是毆打。
這一切只因爲他比林小茹強,比林小茹有錢。
修道人的強弱體現在個體力量上面,而普通人的強弱卻體現權勢與金錢上面。
不同的兩種世界,但弱肉強食的道理卻能共用。
郝宇無所畏懼。那是因爲他擁有傲視衆生的力量,就算與一國爲敵,他也能自保。
魏凱平無所畏懼,那是因爲他擁有很多的錢。多到普通人十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任何問題他都可以用錢擺平一切。
“魏先生。”金剛沉着一張臉,走到了魏凱平身邊。
若論身份,金剛抵不上魏凱平一根手指頭。
論權勢錢財,魏凱平拔下一根毫毛都可以砸死金剛。
看着金剛對自己大呼小叫的,魏凱平哪裡會把金剛放在眼中?若是換做平常時候,魏凱平心情好,還能對金剛笑一笑。可是眼下,連金剛這種小人物都對他大呼小叫,這讓他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金剛是什麼人?說好聽點是保鏢,說難聽點其實就是黑社會打手。
這要魏凱平如何看得起金剛?甚至連正眼都不看金剛一眼。與金剛這類人說話,那簡直就是自折身份,除非是成德路站在他面前,那他纔會給幾分面子。
“這裡沒你的事,滾開。”魏凱平斥喝着金剛。一臉的厭惡之色。
林小茹此時正想偷偷溜掉,然而眼尖的魏凱平卻瞅見了,當下喝道:“站住!”
林小茹哪裡會聽他的話,她又不是傻子。這麼多人看見了,都沒有一個人肯爲自己說話。那說明眼前這個人是別人不想得罪的存在。
魏凱平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粗魯的抓住了林小茹的胳膊。冷笑道:“就想這麼走了?有那麼容易的事?”
魏凱平雖然好色,但也不會在這衆人面對幹出那禽獸的事,只是爲了在林小茹面前找回場子,找回自己的面子而已。
不然連這麼一個小人物都治不了,別人以後還怎麼看他魏凱平?
金剛臉上表情極其難看,魏凱平居然把他當成狗一樣斥喝!如果不是礙於這個場合,金剛肯定會把這個魏凱平給打得連他娘都認不出來。
“住手!”金剛站在魏凱平的身前,低喝道。
魏凱平望着金剛,陰沉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
“魏凱平,你敢在這裡胡鬧,別怪我金剛對你不客氣!”金剛雙拳僅僅攥在一起,骨骼之間發出猶如炒豆子一般爆響的聲音。
“嗬,你今天吃了狗膽?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金剛就如拉仇恨的MT,此刻魏凱平的視線轉移到了金剛的身上,信手甩開了林小茹。
林小茹一時間沒有站穩,頓時坐在了沙發上面,臉色一陣蒼白。
雖然與徐冰坐在一起,但是郝宇的目光始終都放在林小茹身上,看見魏凱平三番兩次的對林小茹動手動腳,他心中的火氣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那是你朋友?要不我去跟魏凱平說一聲吧。”徐冰看着郝宇的表情,又看了看林小茹,當下輕聲說道。
郝宇抿着嘴脣,微微搖頭,目中兇光微露。
“魏凱平以前是我爺爺的手下,不過現在已經自立門戶了,但跟徐家還有合作關係,我說的話,應該有些用處。”徐冰以爲郝宇不相信自己,所以當下把魏凱平與徐家之間的關係給說了出來。
郝宇對徐冰微微一笑,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處理。”說完,郝宇起身離開了座位,不過卻沒有朝林小茹那裡走去。
“把他給我帶到樓頂上面來。”離開之前,郝宇在莫問的耳邊輕聲說道。
郝宇不打算跟林小茹見面,那是不想兩人還要發生些什麼,但這並不代表郝宇不關心林小茹,相反只要林小茹一旦有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郝宇都不會猶豫一下。
莫問瞥見郝宇那匆匆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今天郝宇的情緒似乎有些奇怪,太反常了一些。
這個問題,莫問也沒有多想,郝宇想要幹什麼,莫問也猜到了一些。
“你們找個人照顧一下那個女子,另外把那男的帶到樓頂上面去,老闆要見他。”這種小事,莫問也懶得出手了,直接把扮作服務員的秦月給叫到了身邊,把郝宇的事情給吩咐了一次,順便還多加了一句照顧林小茹的指示。
莫問也不是傻子,這個女子明顯是郝宇的熟人。而且關係恐怕不一般,要是林小茹出了問題,那也不怎麼好向郝宇交代。
經過莫問的訓練,秦月她們學會了兩件事。第一是服從,第二是獨立,自強,也可以說是生存的本事,比如說廝殺搏鬥。
當五個服務員走到魏凱平身邊的時候,魏凱平目中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們。
“我們老闆要見你。”秦月目光平靜的看着魏凱平,那口吻就像是跟死人說話一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魏凱平此時心浮氣躁的。哪裡察覺到眼前這五個女子身上的異常之處,當下冷笑道:“告訴你老闆,我不想見他。”
魏凱平以爲秦月是這家酒店的服務員,口中的老闆也就是酒店老闆。自然不會多理會秦月。
然而一旁的金剛可是明眼人,他一眼就看出這五個女子絕對不是服務員,一個服務員的眼神有平靜嗎?甚至讓人完全看不到任何一絲情緒。
最關鍵的是五個人的動作隱約間給人一種整齊劃一的感覺,這樣的服務員還是服務員?
老闆這個字眼,讓金剛不由回頭看了郝宇坐的位置。然而他只看見莫問站在一旁,淡然的看着這裡,在莫問的身邊還有坐着一個女子也正往這邊望來,至於郝宇卻已經不見了人影。
看到這裡。金剛心中也有數了,當下默然看着這一幕。心中卻是冷笑。
秦月自然不會跟魏凱平解釋什麼,對身邊的一個女子打一個眼色。示意她把林小茹帶走,那女子點了點頭,朝林小茹走去。
林小茹見一個服務員向自己走來了,以爲是酒店的同事,心中也稍稍安定了許多,至少不用擔心被魏凱平欺負了。
“我帶你休息吧。”那女子對林小茹溫和的笑了笑,伸出了手。
林小茹抓住她的手站了起來,微微應道:“嗯,謝謝你了。”
林小茹不敢多看魏凱平一眼,在她的攙扶之下,快速離開了宴會廳。
魏凱平剛剛想說什麼,秦月猛然一個手刀斬在了魏凱平的脖子上面,修煉了內家真氣的秦月,這一手刀的力量絕對不是魏凱平可以承受的。
秦月一動手,身邊的另外三人中就有兩人快速的接住了往後倒去魏凱平,架着魏凱平的胳膊直接走出了宴會廳。
這一幕,令許多人都滿頭霧水,搞不清狀況,這是什麼情況?一個酒店服務員都敢對魏凱平大打出手了?難道這是她們老闆的意思?什麼時候這個酒店老闆居然有這麼大的底氣,敢跟魏凱平鬥了?
所有人心中疑惑不解,但也沒有人多事,正如之前看戲一般,這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場戲。
不管戲好戲壞,都跟他們沒有關係,可以不叫好,但絕不會引火燒身。
看着魏凱平被人架着出去了,金剛眼中有的只是幸災樂禍,他知道這個魏凱平肯定要倒黴了。
這事鬧得這麼大,要是不驚動別人那就怪事了。
金剛也看見了自己老大站在一旁,目光望着秦月等人的背影。
“老大,現在怎麼辦?”金剛走到成德路的身邊,低聲問道。
成德路目光收了回來,看了一眼何老爺子所在的包間,隨後負手走開了,口中說道:“這是你的事,我還有事要做。”
金剛頓時心神理會,自己老闆是要賣何家一個面子,所以決定對這件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看見。
到時候就算有了麻煩,那也是何家的事情,跟他成德路沒關係。
至於他金剛,代表不了香港洪門,用當今流行的話來說,金剛隨時都能成爲臨時工,所以金剛的行爲,並不代表成德路的意思。
有了老闆這句話,金剛自然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金剛也想看看魏凱平到底會落得什麼結果,所以當下連忙跟着出去了。
大廳裡面很快就恢復了喧鬧之聲,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這種事大家都司空見慣了,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魏凱平在這裡鬧事,那麼背後的人,肯定要制止魏凱平。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人並不是此地的主人,而是郝宇。
金剛跟着莫問進入了電梯,一看電梯的上去的層數,頓時明白這是要去頂樓。
金剛特意對下面人交代了一聲,不準其他人進入頂層。金剛用腳都能想得到,郝宇他們把魏凱平叫到頂樓肯定不會是和氣的談判。
看見金剛如此上道,莫問多看了金剛一眼,不過也沒有多說。
似乎感覺到莫問的目光一般,金剛對莫問報以親和的一笑,雖然莫問沒有反應,但是金剛能夠感覺到此時兩人的距離也因此拉近了許多。
秦月等人辦事很麻利,不但把魏凱平第一時間帶到了郝宇面前,還十分貼心的爲郝宇帶來了一把椅子。
秦月把椅子放在了郝宇的身後,道:“老闆,人帶上來了。”
郝宇對秦月輕聲說道:“謝謝。”隨後直接坐了下來,看着昏迷過去的魏凱平。
“弄醒他。”郝宇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金剛,對秦月說道。
“是。”秦月應了一聲,然後狠狠一腳踹在了魏凱平的小腹上面。
從秦月出腳的姿勢來看,這一腳的力度絕對不輕,這看得金剛眼皮直跳,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連一個女子都這麼殘暴。
這站在一旁看的金剛,都感覺自己有點胃痛,就如這一腳踹在他的身上一般。
除了金剛之外,所有人的神色都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魏凱平悠悠的甦醒了過來,搖了搖依然陣痛的後頸,好一陣纔看清眼前的狀況,然而眼前坐着一個陌生的青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魏凱平一轉頭就看見了一旁的金剛,他頓時火氣又上來了,他以爲這是金剛的意思。
魏凱平從地上站了起來,然而腹部的疼痛,令他不由自主的一彎腰,右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腹部。
“金剛,你這是什麼意思?”魏凱平目光陰沉如水的看着金剛,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心中發誓,今天的恥辱,他要一一從金剛找回來,不把金剛碎屍萬段,都不解心頭之恨。
然而金剛的舉動令魏凱平感覺古怪了。
金剛沒有任何表情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無所謂的看着魏凱平。
“你叫魏凱平吧。”這個時候,郝宇開口說話了,不過擡頭說話的姿勢令他很不爽。
“秦月,他太高了,跟他說話累。”郝宇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隨意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