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沉浸其中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咳嗽。
她急忙從任世超懷中掙脫出來,整理起自己凌亂的衣服。
“吱”的一聲,門開了。
徐浩他們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望着近在咫尺,衣衫不整的二人,擠眉弄眼地笑道:“嗯哈,我說二位啊,伯父伯母就快要回來了,我們來通知一聲啊。”
看着他們二人走進來,任世超瞄了瞄徐浩,又聽見他說的話,心虛地想起剛纔的一吻,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將目光投向窗外,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倒是燕雯倩絲毫不怕,烏黑明亮的眼珠一轉,對徐浩揮手說道:“哎,你們二個待會和伯父伯母解釋下,世超要陪我逛街去,知道嗎?”
“可是……”徐浩愣住了,想解釋什麼,邊上的權飛鵬拉了拉他的衣襟。
“別羅嗦了,你們就找個藉口自己應付吧。”燕雯倩語氣嚴厲。
“快換衣服,我們走吧。”她轉過頭,柔聲對任世超說道。
“我?”他苦笑了笑,“不去行麼?”
“你不是說自己沒事麼?不行!”燕雯倩有些不滿。
“哎……去就去吧。”他摸着下巴,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還差不多!”燕雯倩吐了吐舌頭,笑着露出甜甜的酒窩,彷彿是最燦爛的陽光。
脫下病服,隨手穿上一件風衣,他向燕雯倩走去。
“你怎麼就穿這個啊,不行,一會我幫你挑幾套像樣的衣服。”她望着任世超,捂着嘴笑了起來。
“好,好!都聽你的,行吧?”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順勢牽住燕雯倩的手,她沒有掙脫。
二人牽着手,向門外走去。
走出病房門的時候,細心的他聽見徐浩的嘀咕聲。
“禽獸,賤人,重色輕友!”徐浩怨氣沖天,一臉鬱悶之情。
回頭做了個鬼臉,他笑嘻嘻地走開了。
也不知道今天醫院這條路是怎麼了,他和燕雯倩等了很長時間,就是沒遇到一輛空的出租車。
就在他準備用快的打車時候,不遠處忽然開來一輛公交車。
“是6路公交啊,正好順路,不用叫車了,我們上去吧。”
“嗯,好的。”
車門一打開,人羣立刻涌了上去。
他護着燕雯倩,一點點地向車廂後面挪去。
這輛公交車人不是很多,最後面剛好有一個空座。
走到空座邊,他讓燕雯倩坐上去,可是她看到附近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奶奶,頓時同情心氾濫,立刻想讓座給老人家。
“老奶奶,這裡還有一個空座,您來坐吧。”燕雯倩微微笑着。
“謝謝,謝謝你們啊。”老人家道着謝,拄着柺杖,顫顫悠悠地走了過來,想要坐下。
忽然,邊上衝出來一個大約二十多歲
的,手臂上繪着紋身,打着耳環的男子,旁若無人地搶了位置,堂而皇之地翹起二郎腿,開始慢悠悠的抽菸。
周圍的人瞬間呆住了,燕雯倩也愣住了,老奶奶也卡在中間,進退不得。
任世超眉頭一皺,他只覺得這男子真是無恥,難道沒有一點道德感麼?看他穿的也不差,爲什麼要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欺負一個老年人有意思麼?
“不好意思,先生,你起來讓讓行麼?這個空位是我們讓給老奶奶坐的,你看老人家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需要幫助啊!”燕雯倩指着座位,緩緩解釋道。
這男子勉強擡起頭來,不以爲然地瞧了瞧她,又低下頭繼續抽菸。
任世超有些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拍了拍男子肩膀,儘量放緩語氣,說道:“不好意思,請你起來可以麼?這位置是我和女朋友讓給老奶奶坐的。”
這男子滿臉不耐煩,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掏出手機,怡然自得地玩了起來。
任世超強忍着不滿,又把剛纔的話說了一遍,拍了拍這男子肩膀。
“你TM煩不煩啊?拍你媽比啊!老子在玩手機,你是不是眼瞎啊?看不見啊?神經病!”這男子眯着眼,面露不屑地罵道。
“我再說一次,請你站起來,這不是給你的座位!”他深吸一口氣,捏緊拳頭,緊緊盯着男子,絲毫不懼。
“算了,小夥子,你的心意我領了,這位置坐不坐沒關係的,讓給他算了。”老奶奶看着快要打起來了,開口勸道。
“是啊,沒必要和這種人……”燕雯倩瞥了瞥男子,對任世超勸說着。
“一羣腦殘,讓什麼座位,自己都沒座位還讓座,真白癡!”這男子看着她們勸架,冷笑着嘲諷道。
任世超再也忍不住了,他挽起衣袖,鬆了鬆手腳,向這男子走去。
這男子不屑地看了看他,絲毫不理會他,彷彿一種天大地大,老子第三的樣子。
他知道,對待這種人,唯有暴力能讓對方醒悟。
看看到底是對方的骨頭硬,還是他的拳頭硬。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站起來讓座,然後向我,我女朋友,老人家道歉,否則我不保證你的安全,好好把握,不要讓我失望。”
他淡淡地說着,臉色波瀾不驚,平靜的很,但是他的語氣裡透着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感,這大概是得到夢幻系統後膨脹的自信心吧。
“哎呀,我好怕啊,我好怕你要打我啊!麻痹,一個臭小子還敢在我面前這麼囂張,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信不信我整死你啊!”這男子扣了扣鼻孔,斜着眼神,滿臉你有種來打我啊的表情。
“我告訴你,不作不會死。”任世超一字一頓地說着。
話一說完,他直接一個“雙峰貫耳”把這男子從座位上拎了起來,猛地提到一邊,手腕翻轉,一揮手,一個巴掌直接狠狠地打在男
子臉上。
緊接着,他右手不停地揮舞着。
“啪啪啪……”十二聲脆響,整個車廂瞬間靜了下來。
只有這男子的慘叫聲,在這安靜的車廂裡迴盪。
他的臉全是密密麻麻的手指印,已經完全浮腫起來了,活像個剛被蜜蜂叮咬的大豬頭。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哥是誰麼……”這男子怒吼着,拼命抓他的手,想要掙脫開。
“叫你嘴賤,打的就是你!”說着,他擡手又是一巴掌,這次更加用力了。
“救命啊……打人了!救命啊……”這男子拼命叫喊着,整個車廂全沒人理睬他。
“哥,我錯了,哥,你饒了我吧……”這男子痛的不行了,緊緊抱住他的手臂,求饒着。
“現在知道求饒了,早幹什麼去了?”他絲毫不理會,狠狠地揍着他。
“好了,饒了他吧,別把別人打傷了。”燕雯倩看着已經成豬頭的男子,有點不忍。
“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的,只用了三分力,只是教訓教訓他。”
“哥啊,我真的認識到錯了啊,放我下來啊,我要道歉啊……”這男子一看見有人幫他求饒,頓時哭喊聲更大了。
恰逢到了一個小站臺,車門緩緩打開了。
公交車剎車後一抖,他拎着男子的衣領一時沒拿穩,滑溜的男子立刻就地一滾,玩命地向車門外跑去。
“你們給老子……遲早老子要打回來……”這男子瘋狂地跑着,回頭朝任世超喊着,他的鞋子不知什麼時候只有一隻,上衣袖子也破了,整個臉蛋因爲在地上打滾,全是黑乎乎的。
“……小混混……挺萌的……”燕雯倩捂着嘴笑道。
“真無語……”他忽然靈機一動,拿起手機打起來電話。
“你好,是南山收容所麼?我在薰懷路看見一個上穿黃色毛衣,下半身淺黑色的疑似精神病人的人啊,他滿臉都是浮腫,看上去好慘啊!”
“嗯,對,你們趕緊過來接他吧,我看他在十字路口大吼大叫,很擔心他出意外啊!”
“嗯,不用感謝我,都是爲人民服務啊!作爲新世紀雷鋒精神傳承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啊!”
掛斷電話,燕雯倩抱着他,把頭埋在他懷裡。
“你好壞啊!”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來……親一個。”
燕雯倩望着他,居然真的輕輕吻了一下他。
“我太傻了……我太傻了……居然只要求吻一下……我真是太傻了!”他懊惱地想着,搖頭後悔地看着車窗外。
“放開我……臥槽……哪來的白癡……放開我……我沒病……你們知道我哥是誰麼……臥槽……”車窗外,剛纔的男子被三四個壯漢,強行綁住擡向收容車。
“我去……太歡樂了……嘿嘿……我喜歡。”他捂着嘴,偷偷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