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頭,往城北大市場方向。”孟皈用手臂勒住了司機的脖子,並把手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小夥子沒玩過槍吧?連保險都沒打開就拿出來嚇唬人?”前座的司機和孟皈玩起了心理戰。
孟皈槍口又戳捅了一下那司機的腦袋:“我幫你解釋一下……這是把**,上面裝的不是通常意義上的保險,而是待擊解脫杆。它的功能就是把擊錘從待擊狀態變回擊發狀態,通常採用的辦法是在鎖定擊針的前提下釋放擊錘回到前方位置……後面那兩位已經死了,你不想腦袋上多個血洞跟他們一起上路的話,就按我的指示老老實實開車。”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司機聽孟皈這麼一說,沒敢再廢話了,與此同時他也已經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後座那兩位很莫名地就死在了孟皈的手中。看來這年輕人並不簡單,還是不要激怒了他的好。
上午的時候孟皈在東山街閒得無聊,正好去附近射擊中心學了一堂射擊課,剛纔那番話只是現學現賣罷了,倒是把這司機給唬住了。
“我是什麼人你別管,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抓我?”孟皈見司機老老實實地調轉了車頭重新跟住了林靜之後,向這司機逼問了一聲。
此時的孟皈很有些惱怒,他原本鬼域時間冷卻之後,下一次創建鬼域肯定是在救林靜一家人的關鍵時刻,但沒料到遇到了這麼個意外,把他這次計劃好的鬼域給提前創建了。
而他現在所剩餘的猛鬼積分不足120點之數,根本不足以在冷卻時間之前強行創建鬼域。待會兒林靜在城北大市場不管遭遇到了什麼,他都很可能無能爲力。
“我們是省廳特別行動組的刑警,成立的目的是專門破解一些大案要案,你剛纔對目標的跟蹤很可能會破壞到我們今晚的行動,所以組長讓我們把你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司機倒是很快就回答了孟皈。
“扯尼瑪的淡!拿着槍隨意綁架和恐嚇一位共和國公民,這是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爲!還省廳?當我三歲小孩呢!?”孟皈惡狠狠地回了那司機幾句。
“這也是爲了保證行動成功迫不得已的行爲。小夥子,這些天我們一直在暗中對你們進行保護,不然你們早遭遇了他們的毒手。現在你還是儘量配合一下我們的行動,不然你朋友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司機卻是藉機威脅了孟皈幾句。
“秦黑子是你們組長?”孟皈向這司機問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今晚的任務只是負責開車、配合他們二人對你進行轉移,你左手那位就是給我下達任務的,我今晚原本是受他指揮……”司機向孟皈解釋了一下。
“那就少廢話!老老實實開你的車!”孟皈手中的槍管又在司機腦袋上戳了幾下,之後沒再向這司機質問什麼了。剛纔情況緊急,他不能跟丟了林靜,迫不得已創建鬼域殺了後座二人,如果這司機說的是實話,他現在很可能已經闖下了大禍。
不過也沒辦法了,他不能跟丟林靜,更不能讓林靜在見到她老公之前死去,否則任務會立刻宣告失敗,那後果是他不能承受的。現在不管是誰擋在他面前,他都不能手軟,就算殺出一條血路也在所不惜。
幾分鐘後,後座二人左邊那位手機響了起來,孟皈沒接聽,但過了一會兒之後,司機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開免提!和他們說已經把我轉移走了,敢不按我說的來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殺兩個是殺,殺三個也是殺,現在我也不怕多扛你這條人命!”孟皈估摸着應該是行動組有人問他這邊的情況,於是和那司機說了一下。
司機聽到孟皈惡狠狠的語氣,又看了一眼他臉上的殺氣,感覺出了這位是殺伐果斷的類型,他沒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老老實實地按孟皈的要求回答了手機那邊的問話,表示這邊的轉移任務完成很順利,一切正常,剛纔那位沒接手機的……是下車撒尿去了。
那邊的人似乎並沒有懷疑什麼,又或者有別的事情要忙,之後就再沒打電話過來了。
七點五十五分,林靜到達了城北大市場門口,孟皈在半公里外的地方讓司機停了下來,一邊用手槍控制住那司機,一邊在視野中靜靜觀察着林靜那邊的狀況。
林靜下了出租車之後,在城北大市場的門口站住了,大概在七點五十八分左右,一輛從街邊駛過的摩托車停在了林靜的身邊,向她招呼了一聲:“我帶你去見你老公。”
林靜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那摩托車的後座上。
“東西帶了吧?一個人來的嗎?如果發現有其他人一起過來,你老公就死定了。”那男子向林靜威脅了一聲。
“當然是一個人過來的。”林靜回了那男子一句。
男子發動了摩托車,駛入城北大市場的大門之後,迅速消失在了城北大市場巷道深處。
城北大市場是黃鶴市新近在市郊開發的一個大型物流市場,佔地面積極大,但商戶們都還沒有正式入駐。市場在白天的時候就很冷清,到了夜晚之後更是一個人也見不着,冷冷的路燈照亮了整個大市場的路面,感覺就象進了一個鬼城一樣。
男子的摩托車七彎八拐來到了一個小巷子裡,在那裡停下之後,他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儀器,對着林靜全身上下檢查起來,確認了林靜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隨即那男子打了個電話出去。
“在這兒等着!”男子打完電話之後和林靜說了一聲,然後重新騎上摩托車,很快在大市場中消失了蹤影。
接下來的時間裡,林靜身邊變得無比安靜,只能聽到秋風簌簌的聲音。
不過她隱隱感覺着……那黑暗的背後,至少有好幾雙眼睛在盯着她,雖然她並不知道那目光是在哪個方向。
十幾分鍾過去了,林靜感覺很有些冷,站立的腿腳都有些麻木了。她跺了跺腳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正在此時,小巷的深處有幾個人影從那邊走了出來。
林靜觀察了一番那幾個人之後,臉上現出失望的神情,很明顯裡面並沒有孫志遠。
四名身穿黑衣黑褲、腳穿長筒軍靴的高大壯碩男子,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那種,過來之後把林靜團團圍了起來。林靜的身高在女性當中不算矮了,但在這四人面前看着仍然象小孩子一般。
“東西帶來了?”四人之中那個身高兩米左右的壯碩男子冷冷地向林靜問了一聲。
“志遠呢?”林靜回問了那男子一句。
男子直接回了林靜一記耳光,又狠又重,把她打翻在了地上。
“見不到志遠我不會交出東西。”林靜從地上爬坐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和那男子說了一聲。
“你是怎麼得到的拷貝?”男子又問了林靜一聲。
“不見到志遠我什麼也不會說。”林靜擡起頭,很堅定地回了那男子一句。
“你不說?我會讓你說的。”
男子從身上取出了一把手槍,抵在了林靜的額頭上:“我從一數到三,你不說,我立刻開槍。”
“你開槍吧!不見到志遠我什麼都不會說!”林靜卻是閉上了眼睛重複了一下剛纔說的話,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
“一、二、三……”
男子緩緩地數着數,眼上的神情變得無比猙獰起來。
林靜依然閉着眼睛,神情無比地淡然,一切如同她先前向孟皈所說的那樣,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不說是吧?臭婆娘找死!”男子數完三聲之後並沒有扣動手槍扳機,而是用穿着軍靴的腳一腳踢在了林靜懷胎八個月的大肚子上。
這一腳踢得極重,林靜慘叫着被踢飛了出去,落地之後下身涌出了大量的血水,染溼染紅了她白色的褲子,甚至流淌到了地面上。林靜痛得大聲哭喊了起來,身體在地上不停掙扎抽~搐着,但怎麼也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