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體質差距過大,被砸中的話會死,真的會死的!
鍾凌羽無法起身,只能一個賴驢打滾翻身躲過了這一擊,那傢伙的肘擊中擂臺,擂臺立刻凹陷下去一個洞並且發出巨大的聲響,簡直觸目驚心。鍾凌羽貼着防護欄剛剛爬起來就感覺腦後是呼嘯的風聲,他咬牙不及回頭看,一個後撩踢過去正中對方的小腹,奈何力量上的差距太大了。
攻擊沒有力道反倒是被那傢伙抓住了腿,鍾凌羽暗道不妙,這個時候被抓住絕對是致命的!
果不其然,那傢伙抓住他的腿直接大力扭轉,要把他的腿給擰斷!常言道胳膊拗不過大腿,但實際上在這種重量級選手的眼中,一般人的腿是可以扭斷的,鍾凌羽不敢傻不拉唧的站在那裡等死,只能隨着他扭動的力道旋身躲避致命攻擊,旋轉之後收身飛踢,這一腳算是借力打力,將他蹬了一個屁股蹲坐在了擂臺上,他這才稍微脫離了危險,可那種強度的攻擊簡直微不足道。
那人爬起來之後一步步地又走了過來,鍾凌羽扶着防護繩苦笑,這他孃的夠了,這這麼打!可惜剛纔那一剎那那傢伙收手了,不然用腳上的鎖鏈可以纏住他的手……不過那樣依舊危險,因爲他沒力氣了。
對方每一步靠近,就像是鼓點踩在心頭上讓他的心越發沉到了谷底,若是能解開鎖鏈的話,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可惜斯諾那混蛋不可能給他機會的,就是要玩死他才甘心!
思來想去找不到辦法,他只能藉着防護繩來對付他了,他扶着繩索,對方向着他的肩膀抓了過來,他猛地後壓身體躬身從他腋下鑽了過去,跑到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身。
媽的,現在也不管丟不丟人了,先活下來再說,雖然很可能還有下一場……
“呵呵,這傢伙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這樣都有辦法。”女孩饒有興致地坐了下來,擡手時,從人趕緊遞上了紅酒,她很優雅像是在欣賞動物的角逐一樣淡然。
鍾凌羽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對手身上,無暇顧及周圍發生了什麼,對方要掰開他的胳膊,他咬着牙使出了吃奶得勁也不原讓他掰開手。對方掰了兩下沒成功,然後掄起拳頭對着他的胳膊砸了下去!
一拳之下鍾凌羽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這他孃的真嗎打!他算準對方下一次出手猛地撤回了自己的胳膊,對方一拳正中自己的小腹,鍾凌羽登時學猴子爬竄到了他背上,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媽的,要死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那時候再打,看看誰的拳頭硬!
場面變化有些詭異,鍾凌羽在這種油盡燈枯的情況下還能抓到破綻予以反擊,不得不說他太強了,強的可怕!如果一開始的時候也有人送毛巾遞水,或者是解開腳鐐,現在只怕對手已經倒在地上了。
形勢真的就這樣被逆轉了麼?顯然並沒有,那人抓住鍾凌羽的胳膊猛地一個前摔,鍾凌羽再一次跟擂臺來了個親密接觸,他覺得自己真的要散架了,估計骨頭都碎了幾根!
手脫離,失去了最後置地的機會,那人反倒是將他從地上抓起舉在了空中,下一個動作是把他用膝蓋撞斷,就跟一根棍子一樣,脊椎骨會斷成兩截。
到了這一步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位優雅的女孩都預料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他再強終究還是逃不過失敗的厄運,一個人油盡燈枯,手段再多也沒用,被擊碎脊椎骨之後呢?下半身癱瘓成爲廢人!
這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了,鍾凌羽的腦袋居然在這一剎時清醒下來了,他眼前閃過了一張張熟悉的臉,歡喜的、悲愴的應有盡有,真的就這麼死了麼,他說過要報仇,要強大,可現在呢?
第十場又怎麼樣,不屈從來是他的座右銘,他不畏懼任何人,堅信人生在世無所畏懼的道理,自己真的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到底是自己的惰性在趨勢,還是自己真的不想繼續下去了?
剎時,他額頭青筋狂跳,手猛地爆發抓住了那人的脈門,那人本要將他摔在膝蓋上,但手腕的穴位被掐住之後他那隻手臂的力量陡然全消,鍾凌羽在落下去的時候藉助他的力量強行轉身,正對他的透頂!
他握起了攻指,以全部的力量匯聚在一點正中那人的天靈!
他重重地摔在了擂臺上氣若游絲,而那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腦袋上的血瘋狂的流過臉頰,再然後轟然倒地沒了聲息。
倆人沒有一個能爬起來了,但鍾凌羽最終還是舉起了手,對着上空那迷離的燈露出了笑容,“我贏了……”
無盡的黑暗籠罩過來,他什麼都不知道了,若老天爺真的讓他死的話那就死好了,反正現在別的什麼都不想,只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覺,至於別的什麼,全都見鬼去吧。
全場譁然,裁判最終裁定平局,也就是最後驚心動魄的一場沒有贏家,支持鍾凌羽的人不樂意了,什麼叫沒有贏家,明明最後那小子擡起了胳膊,他贏了纔對!
然而抗議無效,裁判看向了斯諾,斯諾看向了那優雅的女孩,女孩抿嘴,“很棒,我就需要這樣的男人,把他上,我們走。”
她起身,扭着屁股離開了通道,斯諾沒辦法,只好照辦了,當然這件事鍾凌羽並不知情。
夢中他看到了蘇妍,蘇妍哭的很傷心,說他爲什麼離開她之類的,他曉得跟白癡一樣,女神喜歡他,這感覺真是棒棒噠。
“這傻子笑什麼呢?”車上女孩看到了躺在那裡的血人臉上露出的詭異笑容,越發的好奇了。然而很顯然那傢伙睡的很死,不可能回答她的話,她讓從人立刻聯繫家庭醫生,準備好藥物。
……
蘇妍沒有回莊園,而是在在沙發山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晚,直到小葇下樓的時候她才醒了過來,小葇很不解,“姐姐,我還以爲你昨天晚上回去了呢,怎麼你不在房間休息啊。”
“我……我昨天在想些事情,太累了所以睡着了。”說着她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八點鐘,她去洗手間洗簌了一下之後爲小葇準備早餐,她發現鍾凌羽的儲備還挺豐盛的,但小葇卻笑着說不用了,早上她不吃飯的。蘇妍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吃飯怎麼行,即便吃不下也要吃,麪包和牛奶可以麼?”
“好吧,姐姐和哥哥想的一樣,我不吃飯的時候他就喜歡說這句話。”她接過了牛奶,蘇妍聽後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知道鍾凌羽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到底是不是還活着,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夢到了他血淋淋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努力向他靠近向跟他說說話也做不到,這都是什麼徵兆麼。
出門之後她讓安保人員送小葇去學校,並且叮囑他們親自把她送到教室纔可以,安保人員離開之後她立刻開車去了隱社,見到了正在悶頭吃早餐的司馬南之後她沒有說話。
司馬南抹了下嘴巴,“大小姐來了,你還沒吃早餐吧,剛好我也爲你準備了一份。”他掀開了保溫蓋,果然有一份精緻的早餐,但蘇妍這個時候一點胃口都沒有,“你知道我要來。”
“當然知道,有人一晚上沒有回去,大小姐不放心。”他一邊吃一邊笑着迴應,蘇妍聽後也不廢話,“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意,那你告訴我,事情到底怎麼樣了,他還活着嗎?”
“這個誰知道呢?可能死了也不一定?怎麼大小姐忽然關心起別人的生死來了,您最近不是挺忙的麼?”他笑的很玩味,蘇妍皺眉,“我沒空跟你開玩笑,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二小姐平安回來了,這一點他做的很好,至於他自己,我想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可能性還活着,不知道這個答覆大小姐滿意麼?”他明顯也無法確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說完他收拾東西去了廚房,蘇妍沒有說話,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還活着那就是機會還很大,即便是隻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她都願意相信他有能力活下來,算了,還是先回去看看蘇蕊的情況好了。
她離開了隱社,離開之後司馬南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那小子爲了蘇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再牽扯到你們蘇家這攤子事來,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蘇妍在別墅見到了蘇蕊,蘇蕊穿着睡衣抱着毛絨公仔縮在沙發上雙眼無神,似乎是哭了一個晚上,現在淚都哭幹了,見到她來也只是機械的看了她一眼,在也沒有了任何表情,她坐下來摟着她的肩膀輕聲細語,“幹嘛那麼傷心,你是不是喜歡他?”
蘇蕊點頭,良久之後忽然看着她,“姐姐,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不相信。”
她很固執,蘇妍苦笑,“不相信就開心一點,不然你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漂亮。”她想要勸她放開點,可這個答覆明顯不是蘇蕊要的,她搖頭沉默下去,雙眼無神,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蘇妍輕嘆,鍾凌羽那個人確實有一種常人所沒有的獨特魅力,熱心腸有實力,最主要的是這一次的行動確實證明了他真的是個有擔當有作爲的好男人,蘇蕊爲他傷心難過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昨天晚上她乍一聽到之後也覺得不可能,那傢伙一向自命不凡又臭屁,怎麼會將自己置於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