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凌羽駭然,她們怎麼會知道這個歌謠的,不科學!
之前還以爲是要受到了刺激隨口唱的,可現在!
爲什麼!
鍾凌羽腦袋裡一瞬間涌出了無數的問號,太詭異了吧,原來這個歌謠真的存在。
然而事情似乎比鍾凌羽想象中的要糟糕的多,因爲後臺出現了嚴重的騷亂,有人大叫說死人了!
鍾凌羽面色大變,蘇蕊的臉也霎時一片慘白,他們意識到了什麼,難道是之前的……
全場騷動,鍾凌羽在拉着蘇蕊的手在人流中涌入了後臺,然後看到了可怕的屍體,屍體正是之前那名扮演死者的女孩,那白布被鮮血染紅了,她不是假死,剛纔真的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殺了,被砸爛了半張臉,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在場的學生乾嘔不敢靠近。
鍾凌羽立刻詢問那黑衣人去了什麼地方,這時候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生慘白着一張臉走了過來,“鍾教官,人不是我殺得,我在劇場開始前去了趟廁所,被人打暈了,然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使他們把我叫醒的,真的不是我!”
顯然他意識到了什麼,當時的情況是有人蒙着緊身黑衣,不是他還能是誰?鍾凌羽覺得應該不是他,他頭上的淤青不像是作假,應該是被人來了一招偷樑換柱,可爲什麼要殺人呢,多大仇多大怨!
鍾凌羽讓在場的所有人先不要離開,他讓蘇蕊立刻報警,直接撥打金如楠的電話。
蘇蕊不敢怠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那兇手還沒有抓到,現在卻有鬧出了一模一樣的人命案,這是要將雲大的輿論推向最高點,將逼蘇家給社會一個交代麼!
蘇蕊撥通之後有些口齒不清,鍾凌羽接過手機讓金如楠先帶人過來,情況有些不妙。
金如楠表示會在十五分鐘之內抵達話劇社,讓他控制好現場的秩序保護好現場,另外不能放走一個人。
掛了電話之後鍾凌羽讓同學們稍安勿躁,警方很快就到了,只要他們跟這起案件毫無干系就沒事。
同學們的情緒有些不安,鍾凌羽苦笑,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蘇蕊看起來有些緊張,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輕聲詢問不知道兇手走了沒有,如果沒有走的話不知道同學們會不會有危險。
“你怕了?”鍾凌羽儘可能的讓她不要那麼畏懼,還有就是一定要保護她的安全,兇手可能還沒離開就隱藏在周圍。他握緊了蘇蕊的手,密切的注意周圍的動向,蘇蕊自然不敢離他太遠,也警惕地看着周圍的一切,還好同學們除了看起來有點緊張不安之外到沒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
十五分鐘的時間對很多人來說非常漫長,畢竟他們現在很可能就跟兇手在一個屋檐下。
還好,十五分鐘之內金如楠總算是帶人趕到了,她讓人勘察了現場之後臉色非常難看,“你怎麼回事,在你的眼皮底下發生命案你居然還在看戲?”
鍾凌羽有些無言以對,媽的,這事情能怪他麼!蘇蕊聽金如楠這麼一說,不等鍾凌羽開口她就直接嗆聲,“你們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們延誤時間抓不到兇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要是怪也只能怪你們自己!”
鍾凌羽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二小姐居然會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這麼說,金如楠和張明那小子不同,她是一名好警員。
金如楠也很奇怪,當然這個時候不是開玩笑的時間,他讓警員立刻排查,帶同學們去做筆錄,看看到底有沒有可疑人員,至於鍾凌羽則是被金如楠單獨問話作筆錄。鍾凌羽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她皺眉,“你的意思是那首奇怪的歌謠可能是關鍵?”
“沒錯,之前在醫院裡面的時候姚小葇就在唱,所以我懷疑多少有些關係,若是能弄清楚這一點應該對案情有幫助。”鍾凌羽現在也不確定,只是那歌謠似乎提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字眼,就是藥這個字……
什麼藥呢?不肯吃藥就把它的頭摘下,上一次姚小葇唱的是不吃藥把它的頭砸爛。
現在說這些好像也沒什麼用處,鍾凌羽提了個意見讓金如楠問話那個紅衣服的女孩,他懷疑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就是她忽然出現嚇到了姚小葇。金如楠點頭,保險起見還是讓他一起詢問,這樣一個人若是錯過了什麼關鍵點,另一個人還可以補充下。
很快那紅衣服的女孩被帶了進來,她還沒有來得及卸妝,看到鍾凌羽也在之後她有些好奇,但還是坐了下來沒有吭聲,金如楠示意鍾凌羽有什麼話可以問了,鍾凌羽也不客氣,直接問她剛纔唱的那首奇怪的歌謠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爲什麼那麼怪異。
“那首歌的意思我也不清楚,小璐生前的時候喜歡那首,她不善和人交往,但是她的人很好,我們都很喜歡她,至於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們都很意外。”這女孩倒是不隱瞞,鍾凌羽再問她,小璐生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比如說行爲上面不妥的地方。
“行爲上……好像是有些不對,她以前很喜歡和他男朋友膩在一起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倆人好像鬧分手,一見面就吵架,後來就出事了。”
說到小璐的男朋友,鍾凌羽立刻看向了金如楠,那個傢伙不是被他們抓起來了麼,到現在還沒有問出什麼關鍵的點?面對鍾凌羽的質疑,金如楠有些尷尬,“這件事一直是張隊長在負責,具體情況我並不是太清楚。”
又是張明!鍾凌羽發現那傢伙不是來偵破案件而是來搞破壞的,這都多少天了,一點線索都沒問出來?
倆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看來張明問不出什麼只能親自去問了,這個事情還是要金如楠親自來才行。
最後鍾凌羽問了下女孩的名字,她說她叫張曉茉,和姚小葇都是小璐的好朋友。
“還有一件事,之前你是不是去過醫院?”金如楠叫住了她,她站在那裡平靜的說了一個字是。
“去做什麼?”金如楠再問,她咬牙,“我去探望姚小葇,發現鍾教官和她在一起,我就沒有進去。”
事情真的是這樣麼,鍾凌羽怎麼都感覺這女孩沒有說實話,若是真的爲了探望朋友還需要那麼鬼鬼祟祟的?這一點怎麼都覺得不合邏輯,或者這個女孩身上還隱藏着什麼秘密。
本來金如楠是打算繼續追問下去的,鍾凌羽立刻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追根問底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目前先把情況穩定在說,蕞好這件事情儘可能的壓制一下嗎,若是傳揚出去對雲大和蘇家都不好。金如楠明白這一點,等張曉茉離開之後她就吩咐警員儘可能的讓同學們對今天的事情保密。
想要讓學生們保密,這個概率很小,但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出去之後蘇蕊立刻迎了上來,“我剛纔已經跟姐姐打過電話了,她說這裡交給你。”
“交給我?”鍾凌羽摸了摸鼻子,他沒聽錯吧,那女人相信他?蘇蕊的表情有些複雜,“我姐姐好像非常信任你,她從來都不相信什麼人,似乎你是一個特例。”
這話似乎在暗示什麼,鍾凌羽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問她現在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還是覺得不舒服。
蘇蕊悶着臉說了一句沒事就不吭聲了,氣氛多少有點怪異。
筆錄做完了也沒什麼說的,今晚本來打算尋找什麼線索呢,可結果倒好,竟然眼睜睜地看了一場現場殺人,還以爲是在演戲!準備好的血包被真正的血替代也是誰都想不到的。
倆人在回去的路上都沒說話,氣氛越發的古怪,鍾凌羽覺得蘇蕊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悶悶的像是憋着什麼話想說又不知道在呢麼開口的感覺。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走在幸福小區的路口是蘇蕊終於開口了,鍾凌羽苦笑,“說吧,你想問什麼。”
“如果,今天在臺上表演的人是我的話,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映。”說完就一瞬不瞬地盯着鍾凌羽,鍾凌羽瞠目結舌,這問題還真是清新脫俗,老師說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瞧瞧她的小模樣,明顯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她不會罷休的樣子,鍾凌羽怔了一會,“剛纔聽到丟石頭的時候我確實覺得不對勁,如果是你在臺上的話,我想我應該會阻止這一切。”
說的當然是實話,剛纔沒有什麼反映,主要是因爲他不確定那是不是聲音的效果,如果是的話,他豈不是跟個傻子一樣,至於剛纔若是換成蘇蕊在上面他會阻止……
“我相信。”蘇蕊忽然說了一句,鍾凌羽有些尷尬,無端端的問這問題會不會太奇怪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鍾凌羽看着興致缺缺的她才忽然想到她最近好像一直在幫他照顧小雅,都沒有回到自己的別墅,他有些不好意思,問她在這裡住的是不是還習慣。
“你說呢,我雖然不像我姐姐,但我好歹也是蘇家的二小姐,你讓我每天住在你這小窩裡面陪着一個小丫頭片子你覺得你對得起我麼。”她雙手環胸一臉的傲嬌,鍾凌羽乾咳一聲,“那你想着怎麼樣。”
“喂,這就是你的態度麼,太惡劣了吧。”她很不滿,哼哼唧唧的樣子非常可愛。鍾凌羽見狀看了下時間,“或者你想吃什麼,只要材料夠,我做給你吃。”
“哼,就等你這句話了,我要吃糖霜雞翅,翡翠桂花丸還有鳳來獅子頭。”
她的嘴巴還真不是一般的刁鑽,鍾凌羽苦笑,讓她稍等,他馬上就去廚房,這是他欠她的。
蘇蕊笑眯眯地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電視,聽着廚房裡面傳來的聲音她嘴角起了一絲竊喜。
鍾凌羽忙乎了好久總算是將精緻的菜餚端了上來,她眉開眼笑,“這些呢不過是是利息,你欠本小姐的還多着呢。”鍾凌羽恩了一聲,下意識地揉了下肩膀,感覺疼痛難忍,傷口還沒好又被咬一口真是醉了。
蘇蕊看到之後好奇寶寶似得看着他,“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沒事,你先吃我去洗個澡。”肩膀上的傷口還沒處理,他說完就去了衛生間。
脫下衣服對着鏡子,肩膀上的牙印非常明顯,他暗道坑爹啊,姚小葇下嘴可真夠狠的,至於後背的傷口就更不用說了,一定慘不忍睹。他稍微擦拭了一下肩膀的傷口,拿起乾爽單薄的外套隨便套在了身上,繫上了腹部的幾個釦子之後他走了出來,蘇蕊有些奇怪,“你不是洗澡麼,沒水了?”
“有水,我拿點東西。”
他翻箱倒櫃,在蘇蕊錯愕的目光中他找出了藥箱,回到衛生間之後上藥,傷口似乎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勢疼痛難忍,好容易弄好之後他剛開門就看到蘇蕊正依靠那裡一臉好奇的看着他,他趕緊要繫上釦子,可蘇蕊的速度很快,一把就抓住他的衣金如楠,力氣太大以至於釦子都被她扯掉了!當然她也看到了他身上縱橫交錯的繃帶還有肩膀的傷口,她愕然當場,“你怎麼……”
“沒什麼,只是昨天出了點意外,你吃好了?”他想要叉開話題,不料蘇蕊纔不管那麼多,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怎麼都不鬆開,將他拉到了沙發上之後黑着臉要看傷口。
鍾凌羽拗不過她,她看到之後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什麼叫不小心受傷,不小心受傷能傷到後背,還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