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石姬、藥王堂衆以及霍家衆人,只要能飛的也全都湊了過來,七嘴八舌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娃娃,駱仙這就放了你嗎?”白龍王大惑不解,他纔不相信駱青顏動這麼大陣仗只是爲了帶秦羽轉一圈。
“一言難盡,我們下去再詳說吧。”秦羽起身朝鋒刃下的龍巢飛去。
半個小時之後,秦羽將自己經歷的事和盤托出,除了少數細節,幾乎沒有任何隱瞞,包括駱青顏的真實身份。
衆人聽後全都驚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真相竟然如此驚人,駱青顏是食神的妻子,秦羽是食神殘魂碎片的轉生體,龍魅兒是食神另一位妻子龍瑤殉情隕落後反反覆覆直到今天的轉世,其中糾葛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需要想一想,你們誰也別來打擾我!”龍魅兒忽然轉身跑了出去,眨眼間不見蹤影。
慕容雪想追卻被秦羽攔住,秦羽搖搖頭嘆了口氣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我剛知道這些的時候,也花了許久才接受。”
“可是……”慕容雪欲言又止,她無法對龍魅兒感同身受,卻能夠理解龍魅兒現在的困惑所在。
“堂主,你是食神殘魂的轉世,副堂主是龍瑤前輩的轉世,你們這一輩子又湊到起了,這就是緣分,應該高興纔對!”古道河道。
“是啊,太緣分了,萬年過去還能湊到一起,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楚顏感慨地說。
其餘人紛紛頷首感慨不已,項可欣甚至覺得很羨慕,這真的是緣分,天大的緣分。
“這的確是緣分,但哪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其中牽扯實在太複雜了!”秦羽嘆道。
曾經的那些記憶,如果想不起來還好,可如果回憶起來,絕對會對現在的自我認知以及經歷產生質疑,甚至產生虛幻做夢的感覺。對此他深有感受,現在他就已經多了許多食神的記憶,並且是第一視角,即便理智知道和自己無關,本能還是將其當成自己的記憶。
龍鳴怪笑了一聲問:“堂主,你畢竟是食神殘魂的轉世,駱食仙是食神的妻子,她到底算不算你的妻子?”
“當然不算!”秦羽狠狠瞪了龍鳴一眼,“我是我,並不是食神,你別在這給我亂攪和!”
“是是是,不攪和不攪和,那你以後遇到駱食仙打算怎麼辦?”龍鳴又問。
“儘量避開吧,實在避不開……到時候再說!”秦羽蹙着眉頭,一時間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龍鳴還在那嘿嘿怪笑,直到秦羽擡起拳頭才趕緊捂着嘴向後退,藏到項少天身後。
白龍王眉頭舒展:“小娃娃,沒想到你的來頭竟然這麼大,不過你想過沒有,你知道的這些,項問天那娃娃也知道,你們畢竟是競爭對手,會不會因此給你帶來威脅?”
“威脅肯定是有的,但能不能掌握主動還要靠我自己。”秦羽道,這次項問天知道的有點多,會不會告訴天派諸聖他也不確定,如果讓天派諸聖知道,必將掀起另一場軒然大/波。
“也對,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去尋找流光梭?”白龍王又問。
秦羽頷首道:“找是肯定要找的,一邊找一邊修行兩不耽誤。”
“我活得比較久,倒是聽過一些傳說,不知道是不是和流光梭有關。”白龍王道。
“哦?還請龍王前輩賜教!”秦羽微微一驚,如果白龍王知道線索那可就真的太幸運了。
“從這裡繼續向西北方向,跨越冰洋,有一片寒冰絕域,常年冰封萬古不化,可謂生機盡絕,據說在這片寒冰絕域深處,立着一座梭形的奇怪山峰,每隔一段時間,那座山附近就會有絮亂的光流出現,天上的石頭也總是往哪裡砸,就連聖級強者從上空經過,也會感覺特別不適。”白龍王道。
“前輩可曾去過?”秦羽急聲問。
“年輕時好奇去過一次,的確感覺不太適應,再加上天冷了,就沒有深入。”白龍王道。
“我明白了,我會去探尋一趟!”秦羽頷首,食神並沒有明確指出流光梭的位置,只是指明瞭大致方向,恰好和白龍王所說的方向差不多,如此一來絕對有冒險探尋的價值。
旁邊龍鳴又興奮了,雙眼放光竄了過來:“堂主堂主,我們也一起去嗎?”
“你不想去可以留下,回楚國也沒人攔你。”秦羽沒好氣地說,顯然還在爲剛纔的問題膈應。
“哈哈,太好了,那可是鴻蒙神族的東西,本少爺怎麼能錯過?”龍鳴囧丁不已。
“堂主,如果找到了流光梭,我們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去鴻蒙神域?”楚風同樣雙眼放光,其餘人聞言眼睛一個個也都亮的跟燈泡似的,完全沒有距離上的恐懼感。
秦羽翻了記白眼:“是這麼個道理,但你們可考慮清楚,如果路上出了故障,或者返程出現問題,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本想嚇唬嚇唬,誰料屁用沒有,一個個根本沒把秦羽的嚇唬當回事,完全沉浸在跨越虛空的興奮和對鴻蒙神域的幻想之中,用古道河的話說就是:“好男兒志在四方,就算在虛空裡嗝屁,也值了!”
秦羽本想說那個世界只是鴻蒙神域的邊緣世界,沒你們想的那麼牛叉,不過看他們興奮的樣子,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也許那個世界的確不夠牛叉,但對他們來說應該也算是全新的世界吧。”秦羽心中暗想。
離開龍巢,秦羽循着氣息朝龍魅兒離開的方向追去。
龍魅兒沒有跑太遠,獨自坐在萬仞金絕峰南邊的銀風湖湖畔,抱着膝蓋默默望着蔚藍的湖水。湖風吹過微帶寒意,將她額角垂落的髮絲揚起。
秦羽輕輕走到龍魅兒身後,輕聲問:“想明白你是誰了嗎?”
“我知道我是誰,我只是害怕,如果我喜歡你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她對你的執念,怎麼辦?”龍魅兒低下頭,將臉埋進膝蓋,語氣中滿是無助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