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郊區,四處盡是田野,也沒有路燈的照耀,只有天上傾瀉下的微微月光。
溫玉見將般若輪王甩開,心裡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最近兩次下山遇到的敵手竟都是如此的強悍,那個番僧到底是什麼身份西域那邊有如此實力的不多,只是自己對西域那邊宗門的情況不甚瞭解,看來,迫不得已得請師侄下山走一遭了,最近紫陽宮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多了些。
“師叔,剛剛我遇見鐵軍了!”由溫玉提帶着,陳洪雖然重傷,但是卻也跟得上溫玉的速度。
“鐵軍,哪個鐵軍?”溫玉疑惑道,石鍾與鐵軍剛剛一直站在遠處,而溫玉的心神一直被般若輪王牽扯到,並未發現他們兩個的存在。
“《築基道篇》就是在他身上,孔師弟也是被他殺害的,京城的紫陽道館更是他指使人縱火的!”陳洪咬牙切齒道。
“《築基道篇》?你沒有看錯?”溫玉面色微微牽動,傳說中的築基功法,由不得溫玉不驚動,自己雖然主修武道,但是幾十年來對道家之術也瞭解一些,這築基修道根本就是坑爹的貨,這些年若非紫陽宮大力朝俗世發展,有着不錯的財力,能夠不斷地提供珍貴的藥材,自己的師侄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那哪裡是修道,簡直是活生生的壓榨人精氣神啊!溫玉只是修煉一些呼吸吐納之法,對於所謂的築基修道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這些年也見識過師侄那鬼神般的神通,讓得溫玉也對築基修道有了一絲好奇與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貪婪,畢竟他已經八十多了,雖然保養得當,但歲月不饒人,最近也感覺到了氣血衰弱,而自己那個師侄,幾十年過去,竟還是猶如二十多歲的模樣,由不得溫玉不羨慕,這般想着,溫玉眼中閃爍着不明的眼光,一定要得到《築基道篇》,只是,如何獲得卻是要費些思量。
忽然,溫玉耳中傳來一道衣袂的破空之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轉頭望去,駭然不住,怎麼是他?這人怎麼也在場?
“溫道長,多曰不見,一切如故!”石鍾溫煦的踏着步伐,幾個呼吸,已然擋住了溫玉的去路。
“哼!”
溫玉哪裡會和石鍾客氣,一掌拍出,雄厚的勁力自掌心激射而出,如狂風掃落葉一般凌厲的氣勁席捲向石鍾。
“嘭”的一聲,石鍾與溫玉對了一掌,這次,石鍾一步也沒有退,而溫玉則是後退了三步,固然有溫玉受傷之故,也是因爲石鐘沒有留後手全力出手。
“嗤!”
忽然一道衣帛撕裂的聲音響起,陳洪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血肉翻卷的刀痕,石鍾屈指,一道青色的風刃在其指尖旋轉成形。
“你怎麼會在這裡?”溫玉冷哼道,陳洪看向石鍾則是一臉的警惕,剛剛的那道風刃,自己竟是一點知覺都沒有感應到,這等境界的控制力極其恐怖。
“呵呵,你們不遠千里趕來殺我,現在反而問我原因,這倒是好笑了!”石鍾道。
“是你毀了道館?”溫玉問道。
“正是不才在下!”石鍾笑眯眯道,遠處,般若輪王已經趕向這邊。
溫玉皺眉,原本以爲道館燒燬之事是紫陽宮的哪個宿敵,沒想到竟是眼前這人,說起來這人和紫陽宮也是不共戴天的大敵,孔曹師侄就是死於他手,若是在平時,自己早就出手了,但是,現在身後還跟着一位實力強於自己的番僧,讓溫玉顧忌不少。
“老道士,佛爺還沒打夠,來來來,我們再來!”般若輪王須臾間已經堵到了溫玉的身後,沒一會兒,鐵軍也趕到,他卻是有自知之明,盯上了陳洪,原本以他的實力連陳洪都招惹不得,但是,現在的陳洪被般若輪王擊傷,正是落井下石之際。
“你們打算以多敵少嗎?”溫玉道,身上的氣勢慢慢升起,看得陳洪在一旁暗暗叫苦,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個世界的強者這麼多了嗎?
“先殺了,這個小子,也算是履行了對石施主的諾言!”般若輪王並不與溫玉廢話,直接如大鵬展翅,撲向陳洪。
“你敢!”溫玉怒喝,身體暴射向般若輪王,想要將其攔下。
“哈哈,看佛爺敢不敢!”般若輪王身體在半空,對着溫玉揮出三掌,金濛濛的掌影拍向溫玉。
“氣勁外放?”溫玉駭然,連忙運起全身力量,然後只覺一股磅礴的力量推向自己,逼迫的他一連拍出十八掌才堪堪擋住般若輪王的三道掌勁。
石鍾卻是聽得眉頭一皺,什麼叫對我的諾言?這個老和尚到底是在計算着什麼?莫不是自己被他坑了?否則爲什麼今晚這麼盡心爲自己賣力?
說話間,般若輪王已經到了陳洪的面前,如精鋼一般的手爪帶着“嗤嗤”的氣勁,還未碰到陳洪的身體,強悍的氣勁已經將其衣服撕裂。
陳洪慌亂之下,一拳轟向般若輪王的手爪。
平時這能夠一下子轟碎一張桌子的拳頭,竟是脆弱的如麪糊一般,“喀嚓”一聲,已然被般若輪王折斷了手腕,慘叫一聲,般若輪王左掌印在陳洪的胸口,胸口上的衣物“砰”的一聲炸開,一個清晰的大腳印陷入了陳洪肌體三分深。只聽得微微的一聲“噗”,一道血箭自陳洪嘴裡射出,眼神渙散地倒地。
堂堂紫陽宮主事長老,竟是連人一招都抵擋不住,真叫人嘆息,也讓人驚駭般若輪王實力的恐怖。
“禿驢,找死!”溫玉見自己的師侄當場被殺,頓時怒目圓睜,滿臉煞氣,全然沒有一點的道家的淡然,雙掌印向般若輪王的頭顱,雙掌之間蘊藏着白濛濛的氣息,溫玉這是搬運自己的精氣透過掌心的毛孔散發出來,在他的艹控下,只需一縷精氣便可斬殺人於無形。
“哈哈,來得好!”
般若輪王雖然倉促運功對敵,但卻是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反而興奮的猶如吃了春藥一般,揮掌迎向溫玉,雙掌間震盪着金色的能量,吞吐間釋放着無窮的氣息。
“轟!”
四掌撞擊在一起,白色的氣息與金色的氣息糾纏在一起,無形的力量勁將般若輪王的雙臂僧袍撕扯成了碎片,溫玉的道袍更是直接炸裂到了胸口,強勁的氣爆讓得他皮膚上都滲出了血珠子。
“看不出你身上的皮膚竟保養得如娘們一樣!”般若輪王眼神落在溫玉的胸口,咧嘴笑道。
“無恥狂徒!”溫玉就像是被非禮的貞婦一般,惱羞成怒,帶着強悍的氣勁一腳踹出。
“哼!”
般若輪王並不示弱,同樣一腳踢出。
兩個人的身體同時分開,溫玉一腳踢中般若輪王的小腹,頓時,“嘭”的一聲,般若輪王小腹的衣服炸裂,一道淤血的痕跡陷入般若輪王肌體三分深。
而般若輪王則是一腳踹中溫玉的下胯之間,幸好溫玉感覺到了不對勁,開發出了人體的潛能,千鈞一髮之際躲閃了三分,般若輪王的腳尖雖然沒有正中,但確實是踢中了他的大腿根部,頓時讓得他的腦門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臉上青筋如一條大龍隱現,面部表情痛得猙獰。
“卑鄙!”溫玉從牙縫裡崩出兩個字。
般若輪王揉了揉小腹,看着溫玉那痛苦的模樣,笑眯眯道:“來而無往非禮也!”
“嗡!”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道顫動的聲音,彷彿繃緊的弓弦在不斷的震動,正在捂着下體的溫玉臉色鉅變,身體跳躍而起急忙後退,雙掌對着胸前連忙揮出十來掌,濃郁的白氣凝聚於其身前。
“譁!”
忽然,無數道風刃擊中那一團的白濛濛精氣,每一次撞擊都將白氣團擊散一分,只是,等石鐘的風刃將其擊散,溫玉已經退到了十幾米外,這偷襲的效果便取不到了。
石鍾暗歎一聲,不愧是頂尖強者,竟能夠以毛孔感應這天地空氣的變化,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連反應都沒有就死在了自己的偷襲下,而溫玉竟能夠有揮出十來掌的時間,可見他的不簡單。
“上師,我們一起出手吧!”石鍾看向般若輪王,這等大敵豈能夠放過。
溫玉一聽到石鍾這個不要臉的提議,頓時嚇得沒有臉色,頭也不回地朝着身後狂奔而去,只是,剛奔出三十米,前方忽然傳來劇烈的打鬥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打鬥的雙方正朝着這邊移動。
溫玉暗道晦氣,正欲轉移方向,忽然一道一道手臂粗細的黑霧衝向他,感應到黑霧中蘊藏的詭異的力量,溫玉連忙後退,憑藉着強勁的掌風將其擊散,而這麼一耽擱,石鍾與般若輪王已經追到了身後,只是,他們並沒有立馬上前,都被前方的打鬥所吸引。
“真是稀奇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今天碰到的高手抵得上老衲幾十年的見識了!”般若輪王津津有味地看着,只見前方兩個人正圍攻一個人,而那個被圍攻的人顯然處於下風,圍攻的兩人一個遠攻宛如幽靈,一個進攻勢若雷霆,配合的極其默契。
“巴克達斯?格斯芬?北歐芬狼亞特?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糾纏在一起,看亞特的情況似乎並不樂觀啊!”石鍾只覺得晦氣,難不成今天出門沒有看曰歷?
“上師,事不宜遲,防止生變!”石鍾對着般若輪王說了句,旋即,卻是欺身近溫玉,包裹在淡金色能量下的拳頭宛如劃破天際的流星,蘊藏着破殺的浩瀚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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