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上這麼多人,蘭博斯基的氣味早就被衝散了,即便是鬼面蝙蝠都發現不了,更何況石鍾,他存心要隱藏起來的話,石鍾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蛛絲馬跡,於是乎,找累了的石鍾走進一個正在辦舞會的大廳,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看來這艘輪船還算挺有點檔次的,有很多外國人出入,不單單是純粹的中國人,看看這西式的舞會就知道了
。
要了杯雞尾酒,石鍾靜靜坐在一旁,在船上找不到,那就等下船吧,那個時候無論蘭博斯基怎麼躲藏,總要出來的吧
。
那名跟隨着洛南大人來剿滅裁判所叛徒的聖堂執事保羅神情有些低落,恭敬地坐在洛南旁邊,道:“大人,每次我們獲得情報的當天,裡特就彷彿發現我們的蹤跡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南手裡端着酒杯,高貴地抿了一口,輕笑道:“保羅,你知道爲什麼裡特會成爲你們聖堂執事的首領嗎?爲什麼你們要恭敬地對着他說‘裡特大人’?”
保羅搖頭:“不知道,但是,他的實力比我強,對上帝的虔”保羅本想說裡特對上帝更加虔誠,但是想起裡特的背叛,這句話生生憋住了。
一旁,那名身穿黑紫色的預備聖堂執事聚精會神地豎起耳朵,平時可沒有這種機會聆聽洛南大人的教誨,能夠得到這次追隨洛南大人出行,不知道多少人紅了眼。
洛南放下高腳杯,優雅的如一個古老的貴族:“因爲他善於籠絡人心!”說完。便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保羅喃喃了幾句,旋即眼睛一亮。語氣中充滿驚訝:“您是說,裁判所裡有內奸?這可麼可能?沒有一顆對上帝的虔誠之心,怎麼進的了裁判所?怎麼會擁有上帝賜予的力量?”
洛南睜開眼。輕笑道:“那裡特呢?他對上帝有虔誠的心嗎?”
保羅一滯,不知道如何解說,洛南道:“保羅,你呢?對上帝虔誠嗎?”
“凡是抵擋神的光輝照耀大地的都應該得到淨化,一切異教徒,都該得到毀滅,神是無所不能的!”說着說着,保羅的眼神愈發的熾熱起來。彷彿神給了他無窮的力量。
“咦?”另一旁,石鍾詫異地看向舞廳的一角,剛剛他敏銳地感覺到有一股不弱的怪異力量升起,擡頭望去,什麼也沒發現,只有三個碧藍色眼睛的歐洲人坐在那裡,其中一個坐姿優雅。另外兩個臉上則顯得有些恭敬,看來是屬下,難道是他們身上傳來的?
忽然,石鍾眼神一凝,那個中年歐洲人注意到了自己。竟然對着自己輕笑,是那麼的高雅,好像他是一個貴族,石鍾撇撇嘴,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自顧喝着自己的酒。
“保羅,你去將那個東方人罪惡的靈魂送下地獄!”洛南道,手指着石鍾。
保羅一愣,愕然道:“大人,他並沒有罪,我們”
洛南的聲音嚴厲且提高:“保羅,我們行走於世間,維護神的權威,披的是神的光輝,不容有些褻瀆,對於那些瀆神者,我們的態度不應該改變!你知道剛剛那個東方人對我做了什麼嗎?竟敢挑釁我,那就是瀆神,保羅,拿出你對神的虔誠心!”
“是!”保羅猶豫了片刻,就立馬答應道,凡是隻要是上升到瀆神的,都該得到毀滅,不容商量,這是他們當初天天唸誦的經義。
石鍾很詫異,一個不認識的歐洲人竟然會來到自己的身邊,彬彬有禮地用一口帶着意大利口音的英語對着自己說:“你好,這位先生,能夠耽擱你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出去談談!”
“哦?不知道你想談什麼?我看這裡的環境就很不錯,坐下吧,要不要來一杯?”石鍾道,心裡很是好奇。
“有些事需要找你解決,還請你配合!”保羅道,他的本意是直接將這個東方人轟殺,但是洛南說要注意影響,保羅就想不明白,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沐浴在神的光輝下還重要的嗎?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不是嗎?我們有什麼可以商量的嗎?”石鍾聳肩道。
“我們可以談談你瀆神的邪惡行爲!”保羅道。
“瀆神?”石鍾一愣,心想這人不會是神經病吧?搖搖頭,懶得理會,將他晾在一邊。
“瀆神者,你想逃過裁決嗎?”保羅伸出手臂,大手握住石鍾端着高腳杯的手腕,就要將其拉出去。
石鍾卻是兀自端着酒杯,湊近嘴裡,然後悠閒地喝了一口,單比力量,保羅絕對不是體質得到淬鍊的石鐘的對手,此時他面色漲紅,正欲不顧影響地出手,石鍾說道:“我和你出去!”
他忽然注意到這個歐洲人的衣服有些怪異,就算是舞會,也沒必要穿成這樣吧,再加上這人張嘴閉嘴就是瀆神之類的話,石鍾想到了一個名字,記得當初北歐芬狼還跟自己提起過呢。
兩人來到最高層的甲板,吹着海風,不過石鍾卻是一點也不感覺到冷,隨着體質的淬鍊,這些微弱的自然環境已經很難影響到他的身體素質了。
“不知道這位神父怎麼稱呼?”石鍾微笑道。
“保羅!”保羅皺眉道,“我不是那些孱弱的神父,他們只適合在主的光輝下生活!”
“保羅?教廷宗教裁判所?”石鍾道。
“你連這個都知道?”保羅訝然道,因爲中世紀的不好影響,再加上隨着世界的進步,裁判所曾一度取消,當然,這只是對外公佈而已,但是,大多數人還是以爲宗教裁判所已經被取締了。
這個也是保羅所想不通的,正是因爲有他們的存在,這個世界纔不會被邪惡所統治,他們在努力地爲主的光輝的傳播清掃障礙,而人們卻不能理解,看來,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還是有一些角落主的光輝沒有達到的,比如眼前的這個東方人,提起上帝竟沒有一絲的虔誠之心,不過保羅相信,最終主的光輝將灑遍整個世界。
“我知道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神父爲什麼要喊我出來?難道只是因爲神父寂寞,想要找個人出來散散心?那很抱歉,我沒有這個心,至少現在沒有!”石鍾聳肩道。
“你是一個瀆神者,你的罪孽不容赦免,應該得到淨化!”保羅一字一句道。
“瀆神者?”石鍾皺眉道,“這位神父,我似乎和你們梵蒂岡沒有衝突吧?”
“褻瀆上帝,都該得到毀滅!”保羅道。
“看來你們梵蒂岡果然很霸道啊,北歐芬狼說的一點也沒有錯!”石鍾道,無緣無故,竟然跑出一個神父,說什麼自己應該得到淨化,那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命?你梵蒂岡就是再牛逼,也沒這麼幹的吧?
“北歐芬狼亞特?”保羅臉色鉅變,喝道,“你竟然是異教徒?該死!”說着,大手拍向石鐘的腦袋。
論力量這個保羅絕對不是石鐘的對手,但是此時他的大手竟似乎隱藏着神秘的力量,出於直覺,石鍾連忙躲閃,身體跳開,而他身旁的欄杆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保羅的大手拍在欄杆上,頓時欄杆發出哀鳴,竟硬生生地被保羅拍彎曲了,如扭麻花一般,石鍾看得驚訝,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神父,竟然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保羅一擊落空,身體立馬扭轉,咆哮一聲,衝向石鍾,兩隻手掌拍向石鐘的胸口,石鐘有心驗證一下這個神父的古怪力量,這次卻是沒有躲閃,不敢託大,運起淡淡金色能量,這次卻是對淡金色能量運用的很嫺熟,拳頭包裹在金光中,迎向保羅。
兩人在相撞的剎那,憑着快捷的身體反應,拳掌相碰,一連五聲,之後,兩個人的身體分開,保羅的身形有些狼狽,石鍾也不好受,每一次相撞,保羅的掌心都會傳來一股怪異的力量,感覺好像在面對拉希爾的時候有這種感覺,特別是拉希爾在施展秘術的時候,實在是太像了,難道這個神父在印度學過師?
石鍾搖搖頭,這怎麼可能?
然而,接下來的場面,石鍾卻是有點動搖這個“怎麼可能”了,只見保羅低吼一聲,身體竟然開始泛着白光,此時他的身體彷彿被一層白膜給包裹住了,渾身的氣勢已經完全改變,此刻宛如一尊天上降臨的神,俯瞰衆生,氣勢浩大。雖然只是稍微擡眼一下,但無論是誰都能感受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撲面而來,令整個房間內產生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一柄由白光組成的十字劍憑空懸浮在保羅的身前,慢慢凝實,而石鍾則是感覺到那柄十字劍上邊的氣勢越老越強,彷彿要脫離保羅的掌控,而此時保羅也是在努力掌控着。
“我草!”石鍾臉色鉅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如果剛剛說保羅那怪異的力量和拉希爾的秘術有些不一樣,但是現在卻是一模一樣了,丫的,這分明是印度修煉者擅長的念力,石鍾可是嘗過這種力量的威力,以現在的自己根本不敢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