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軍一邊和旺伯聊天,手上卻沒有停下,他一直給他身上的瘀血處擦藥,聊到這時候,藥也已經擦得差不多了,基本是姚軍的手掌一按過去,旺伯身上的瘀血就好了七七八八。
那些本來隱隱作痛的傷處在經過姚軍的處理之後,已經不疼了,甚至因爲上了年紀,總會有一些老人病,而現在,那些風溼腰痠的老毛病,現在感覺起來好像是消失了。
旺伯很久沒有那麼舒服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原本就像是已經生鏽老舊的機器,雖然還能運轉,但是卻有些費勁,現在經過姚軍的按摩擦藥,這臺老舊機器就像是被潤滑油滋潤過似的,雖然比不上回爐重造,但是也是煥然一新,整個人至少年輕了十歲。
得到姚軍的許可後,旺伯穿上衣服,站了起來,簡單的活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行動自如,除了不能夠使勁之外,穿上衣服後看起來完全像是沒受過傷一樣。
旺伯活動了一會,佩服地朝着姚軍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道:“孫姑爺,你的手法真是厲害,只怕是那老軍醫都比不上你。”
“我可不敢跟那專業的老前輩比,不過是從村裡的赤腳醫生學到的莊稼把式,自己搗鼓一些門道出來而已。”姚軍謙虛的道,“旺伯,我這擦藥只是治標不治本的,你還需要慢慢調理,而且你身上還有些輕微的內傷,最好是找個大夫看看,開一些藥調理一下”
“好的,孫姑爺、”旺伯點點頭,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表情有些複雜地說道:“孫姑爺,你今天不僅對我有救命之恩,還幫我治傷,你對我的恩情,真是萬死難報啊,不過……我這裡還有件事想求你,是我老頭子厚顏了!”
說着,旺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旺伯,我之前就說了,什麼救命之恩,以後不要再提了,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直說就是,在我這兒沒什麼求不求。”姚軍豪爽地說道。
“好,那老頭子就直說了……”旺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咬着牙說道,“我希望孫姑爺不要將今晚發生的事說出去,尤其不要對老爺提起,拜託了。”
姚軍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了,今晚的事情,我對誰都不會說的。”
事實上,按照姚軍的性子,就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就喜歡告家長的那種人,他更喜歡用只覺得方式來解決,而且,他明白旺伯爲什麼想要息事寧人的做法。
老爺子的年紀畢竟已經大了,心臟不好,真要是被刺激到了,出了什麼事情,那可真的是親者痛仇者快。
“我不是維護他們,只是怕老爺難做啊。”旺伯苦笑這說道,繼續說道。
姚軍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比起姚軍,旺伯更加了解老爺子的性格,他是一個剛正不阿,絕不護短的人,在部隊的時候就是這樣,如果自己手下的兵跟其他的兵發生衝突,其他兵受到多重的處罰,他手下的兵就要翻倍。
但是那些兵都很樂意在老爺子手下做事,因爲只有有人犯錯,那麼他自己處罰自己的話,就是三倍。
因爲老爺子覺得,手下人犯錯,是他沒有管教好,所以他的責任更大一些,自然要受到更大的懲罰。
老爺子一向對兩個孫子的要求十分嚴格,如果不是因爲二爺和二奶奶的溺愛,兩個少爺不會是今天這番模樣,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他們今晚做的事情,說過的話,老爺只肯定會狠狠地處罰他們的,任何人求情也沒用。
雖然旺伯沒有證據,但是他知道,只要他說了,老爺肯定會相信他所說的話的。
那兩個傢伙被嚴懲確實是罪有應得,不過,他們畢竟是老爺的孫子,老爺子處罰他,肯定會引起桃建黨和張小小的不滿。
老爺子的年紀已經大了,如果這麼大的年紀還要和兒子之間的關係鬧僵,這是旺伯不願意看到的。
“孫姑爺,你我見過的,最明白事理的人了,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旺伯感激地說道。
姚軍淡淡一笑,擺了擺手,他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什麼明不明白事理都只是一句話而已,是因爲姚軍現在並沒有生氣,如果那些人太過分了,那麼姚軍就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的不講理。
“時候不早了,旺伯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姚軍朝着旺伯微微點頭,就準備離開。
“孫姑爺,你等等。”姚軍剛轉過頭,旺伯的聲音在他背後就響起了。
“旺伯是有什麼事情嗎?”姚軍回過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事,沒事……”旺伯搖了搖頭說道,“是這樣的,孫姑爺,老頭子今天覺得和你很是投緣,想和你好好喝一杯!”
“喝酒?”姚軍擺了擺手說道,“旺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是不喝酒的。”
姚軍確實不喝酒,就連姚老漢大壽的時候,他也都是以飲料代酒,別人喝得都是茅臺洋酒,他喝的是椰奶和藍莓汁,就連小桃也喝了一點點,但是姚軍就是滴酒不沾。
他並不是不能喝酒,而是修煉之道,必須戒酒色,戒雜念,這才能夠有所成就。
當然,這是姚軍對自己的自我約束,事實上,王中正和徐三虎都是喝酒的,而且還是經常喝,姚軍之所以不沾酒,也是因爲二伯公曾經的教導。
喝酒誤事!
旺伯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孫姑爺,我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你等等,我這就去取來給你看看。”
旺伯既是老爺子的司機,又是貼身的保鏢,老爺子的安全問題就交到他的手中。他的性子謹慎,知道喝酒誤事的道理,平日幾乎滴酒不沾,如果不是今天遇到姚軍,他可不會提起喝酒這事兒,而且他要請姚軍喝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
旺伯說完,也沒有給姚軍再次拒絕的機會,他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不一會兒,便抱了個酒罈子出來。
這個酒罈子不大,看樣子也就能裝兩三公斤的酒而已,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單從外表來看,姚軍可看不出這酒到底哪裡不一般了。
“旺伯,不要費心了,我是真的不喝酒。”姚軍見旺伯抱着酒出來,有些無奈的說道。
“三十年多前,我還沒有退役的時候,有一次進行一項秘密的任務,涉及到部隊機密,具體的我就不說了,那一次任務,我遇到了一位奇人,他送了我這一小罈子酒……這不是凡間的酒啊!”旺伯將這壇酒抱到桌上,指着酒向姚軍介紹道,他的言語中,有些唏噓,還帶着幾分莫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