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頭是個老酒鬼,他看到姚老漢拿過來的酒,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搶過了酒瓶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好酒,好酒!”剛一打開來,一股醇厚濃烈酒香就冒了出來,姚老漢和王德福都直直地盯着着老許頭,不,應該是盯着老許頭手中的茅臺酒。
“老許,感覺給我倒上!”王德福嚥了咽口水,將直接的杯子遞了過去,一副猴急樣兒,姚老漢見了,也將自己的杯子遞上。
老許頭趕緊地幫倆人倒上了,然後給自己也滿上,姚軍和小桃是沒有的,姚軍不喝酒,而小桃也喝不得那麼高濃度的酒。
“哈,爽,真的是好酒!真是好,脣齒留香啊!”王德福一口悶了半杯,一張臉馬上就酡紅了,臉上寫滿了興奮,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
姚老漢頗爲感慨地說道:“這酒是二十幾年前,大軍剛出生那會,別人送的,我可一直捨得喝。”
“老姚,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有個好兒子,以後還怕沒有好酒喝?”老許頭打趣說道。
“嘿嘿!”姚老漢也不接這話,只是嘿嘿笑了兩聲,臉上的表情,就說明了很多東西了,他的內心是爲自己兒子感到驕傲的。
這酒是好酒,特別是對老酒鬼來說,喝了一杯就根本停不下來了,要是換成現在的年輕人,他們就不怎麼喝白酒,基本上喝的是啤酒。
大傢伙圍在一起喝着,吃着,聊着,時間過的很快,轉眼的功夫餐桌上就空了,一個個都吃撐了,就連姚軍都覺得有些飽了。
飯後,小桃負責收拾碗筷,姚軍幫着收拾,而老許頭和王德福稍微的坐了一會,就起來準備各回各家了,這陳年白酒的酒勁兒很大就算是老酒鬼,也頂不住,他們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
姚軍幫小桃收拾好碗筷後,將剩下的魚肉分成兩份,一份準備給張春花家裡送去,另一份小桃想送給小姐妹劉燕家裡,姚軍也同意了。
這段時間劉燕的爸爸,也就是胡桃村小學校長劉文生病了,正好吃點魚補一補身子。
姚軍帶着魚,先往張春花家的小飯館去了。
在胡桃村山道上,一輛黑色豐田轎車緩緩向着胡桃村的方向開去。
車子一直開到李大富的家門口才停了下來,但是車上坐着的四個身着黑色西裝的,戴着墨鏡男人沒有下車的意思。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男人,從褲兜拿手機的時候,袖口下面隱隱約約有一條蜈蚣的紋身,但是細看,又像是手術後的縫針。
“刀仔,給事頭call電話吧。”豐田車後排一個帶着些許白話口音的人吩咐道。
他這句話的意識是讓刀仔給老闆打電話,“事頭”就是話事人的意識,就是老闆。
被稱作小刀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撥通了通訊錄中的號碼。
他的手機上顯示出來的名字,正是“老闆”這兩個字。
“老闆,我們已經到地方了。”刀仔沉穩說道,他的聲音很有磁性。
“嗯,我這邊已經確定了,他現在就在村子裡,動手的話,最好的時間是在三天後早上七點之後,他跟那邊交易之後,會上車去另外一個村子,你們就可以動手了。”電話那頭的“老闆”似乎用了變聲軟件,讓人聽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這種做法非常謹慎。
“明白。”刀仔應了一聲。
老闆接着說道:“這兩天你們隨便觀察他一下就行,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我會讓蛇皮給你們轉十萬塊,給你們這兩天開銷。”
“謝謝老闆!”刀仔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算是聽到十萬塊錢,他的語氣也無波瀾。
“嗯,你們要注意一下,我不希望把事情弄大,你們隨便給他個教訓就行了,要搞大事情的話,我直接找小混混,不必要找你們。”電話那頭的老闆笑了笑,繼續說道:“教訓程度大小,我相信你們是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老闆。”刀仔臉上閃過一絲寒芒,口中沉穩地說道:“絕對將他十根手指都給您帶回來!”
電話那頭突然沒聲了,沉默了幾秒之後,那邊傳出了怒罵。
“帶手指幹嘛?老子要他的手指做什麼?我讓你教訓他,是讓他知道有些女人是不能有非分之想的,之後如果敢隨便伸手的,會有人收拾他的,你們隨便教訓一下就行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說到這裡,怒氣也消了,重新恢復了平靜:“記住,不要做得太過,也不要不痛不癢,這樣子,懂嗎?”
刀仔似乎有些被教訓地昏頭了,囊囊的說道:“大概……應該……也許……懂了吧?”
“你到底是不是專業的啊!掛了!”電話那頭的人很是生氣。
電話掛斷之後,刀仔一臉茫然地轉過頭,看着後排右側的西裝男說道:“烏蠅哥,那個,老闆說了,說是教訓讓我們教訓一下那小子就行了……可是老闆也沒明說我我們怎麼教訓他啊……這……”
“刀仔,你什麼都唔使說,我早就想講畀你了,你特麼開的是手機免提!”烏蠅哥語氣中流露着幾分無奈,自己這給小弟似乎腦子有問題啊。
“那……那咱們要把他教訓到什麼程度啊?”刀仔再次弱弱地問道。
烏蠅哥陰惻惻的笑了笑說道:“敢跟事頭掙女人,就讓他一世人都唔使勾女,這事成了之後,咱們每人能分二十萬塊,全都給我上點心。”
其餘三人連連點頭。
就在烏蠅哥準備開門下車的時候,刀仔又說話了。
“烏蠅哥……讓他一世人都唔使勾女啥意思啊?是不是讓他變成太監啊?”刀仔說到這裡,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還說我太大動靜……烏蠅哥,老闆這種身份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啊!弄成太監肯定得用刀子切掉那裡對吧?這活兒我最擅長了!就交給我吧!”
烏蠅哥一頭黑線,突然感到有些頭疼:“你的智商……算了,你根本就冇有智商,這個世界上多得是藥能讓一個男人唔掂……你是想激爆我,言之後繼承我的花唄嗎?”
“不是,烏蠅哥,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刀仔一臉無辜,連連擺手說道,滿臉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