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兩分鐘,趙金龍哈哈大笑起來,拍拍蕭璋的肩膀:“小子,怕了吧?行了,就逗你玩兒的,我還怕她跟十八妹兩個掐起來呢。言歸正傳,十八妹跟我提到,你的聲樂功底不錯,想請你空閒時教教她,怎麼樣,有興趣嗎?”
蕭璋暗鬆一口氣,聽見趙金龍後邊的話,再次露出爲難之色:“龍哥,我最近很忙,再說我的樂器功底很一般。”
“打住!別跟龍哥賣關子,說吧,你有什麼要求?”趙金龍道。
“真的龍哥,憑您的關係,可以給十八妹請到更好的樂器師傅。”蕭璋還是不鬆口。
趙金龍收斂了笑容,擱下茶盞,沉吟了幾秒:“別跟我扯淡,能讓十八妹和我都認同的人不多,我也不希望不靠譜的陌生人去十八妹的新家。十八妹對這次歌唱大賽寄予厚望,你無論如何要幫幫她。這樣吧,以後每天下午三點到五點去綠海花園,我來接你,你教我和十八妹。條件我也替你想好了,你不是要升級保潔機器人嗎,除了我小妹給你的,我再一次性給你100套。”
蕭璋眼前一亮,馬上有了動容。
如果有一百套升級配件,自己不僅能夠馬上讓保潔系統升一個級別,還可以擺脫小蘿莉的控制。跟小蘿莉打交道就像走鋼絲繩,一個不好就要摔跤栽坑。再說,他早就答應了十八妹,不去,十八妹說不定就把自己植入後門程序的事情抖露出來。只要他在競機館拼命一下,下午完全可以擠出兩個小時的空餘時間,教人彈琴,同時也可以鍛鍊自己,一舉多得,何樂不爲?
趙金龍捉摸到蕭璋的神色,知道事情已妥當,輕笑兩聲,激發出生物鐘,朝裡面說了幾句,接着對門外的店員打了一個響指。
…
R1賽場N09貴賓包間,一個黑人少年半躺在豪華沙發上。
身後有兩個紅妝美女正給他輕輕揉捏肩膀;他的腳邊,趴伏着一個銀甲人,銀甲人瑟瑟發抖,腦袋一直低在地面,身前地毯上還流了巴掌大小的血漬。
包間那塊大型晶幕上,顯示的是第一測試室的情況。
一具臉裹白紗的美女機器人正在接受測試,臺上的陪練者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因爲測試時間不到一分鐘,也沒有KO出臺,這名苦逼的臨時工只能眼睜睜看着美女機器人對他進行各種虐拆。雙腿折了,右臂也折了,現在輪到了左臂,也不知道一分鐘後,他還能不能保住他的耳朵和眼睛。
慘嚎聲一遍遍傳出,咔嚓咔嚓的拆骨聲一次次震懾人的心神。
世界是公平的,有人拆機器,就有機器拆人。
這個世界也是殘酷的,沒有實力,想討口飯吃,哪怕在社會主義中期階段,也會被人踐踏,甚至被機器踐踏。
黑人少年盯着晶幕,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轉了一下手中殷紅的葡萄酒杯,黑色的大腳板踩在銀甲人的腦袋上:“說吧,爲什麼會失敗?”
趴伏在地的銀甲人劇烈顫抖,哆哆嗦嗦回答:“回傑少,本來我們已經快成功了,可不知道爲什麼,紅光激發器出了故障,第二次超頻攻擊沒有激發。”
“這麼說你認爲我設計的控制程序有問題?”黑人少年浮起詭異的黑色笑容。
“不!我認爲是紅光激發器出了問題。”銀甲人趕緊搖頭解釋。
黑人少年笑容更加詭異,慢慢品嚐着美酒,直到全部喝完,突然暴起,一對長臂黑手朝着銀甲人連連揮出,嗶嗶叭叭一直扇打了十多次。
“奶奶的胸,敢說小爺的設計有問題,活得不耐煩了!”黑人少年打完,依然憤憤不平,黑色腳板大力踩在銀甲人腦袋上,死命的往地下碾着。
銀甲人裂開嘴,哇哇吐血,面具下的雙目深紅一片,只是他努力忍着,除了顫抖,不敢反駁一句,連哼哼也不敢出。一旁站着的兩個美-眉嚇得渾身顫抖,沒想到昨晚在榻上將她們弄得死去活來的傢伙,居然對男人也這麼狠。
三分鐘後。
黑人少年稍微平復了些:“有比鬥時的影音畫面嗎?”
“有影像,沒聲音,三廳不播放聲音。”銀甲人抹去嘴角的血,暗暗平復了一下,一邊回覆,一邊掏出一張卡片電腦,雙手舉過頭頂。
黑人少年沒接電腦,朝身後兩個美女擺擺手,直到兩個美女退出了包間,才輕輕點了一下電腦,邊查看,邊倒上美酒,慢慢品嚐。
小半刻後,黑人少年躺進沙發,翹起二郎腿,眉頭緊鎖,似乎對電腦上的影像十分困惑。
單從錄製的影像看,的確是紅光激發器出了問題,那個可惡的小傢伙撞了狗屎運,躲過了勢在必得的一擊。他可以確定,只要當時紅光激發器不出故障,小傢伙已經被拆了。
“下去吧,好好準備,帶上你的藍甲機車隊,在預定街道上潛伏。”黑人少年揮手哼道。
“是!”銀甲人低頭應答,猶豫了一秒,“傑少,可以讓我妹妹跟我一起參加戰鬥嗎?”
“你妹妹?哦,你說那個銀裙小美女呀,她問題嚴重,我懷疑她故意防水,已經送到審訊室,今晚我和奧少要好好拷問一番,收了我的超頻光子系統,又沒辦成事,必須要接受拷問,這是我的規矩。”
一聽這話,銀甲人駭然擡頭,猛地抱住黑人少年的腿,大聲哀求:“傑少,求求您,那是我親妹妹,您就放過她這次吧!我把您的超頻系統還給您,再賠雙倍違約金!”
“還?怎麼還?她看了設計源碼,還應用到你的銀甲裡了,是不是要小爺把她的心挖出來,腦袋砍下來?”
“這……”銀甲人心底泣血。
小妹鬼迷心竅,前天在劍橋城精英俱樂部聽了這個黑鬼的蠱惑,看上了那套超頻光子系統,最後和黑鬼簽訂了秘密協議,她幫黑鬼完成一次踩人任務,就能得到這套系統。所要踩的人不過一個剛進入三廳的小學普,小妹爲了以防萬一,還拉上了自己。結果卻完全失控,任務沒完成,還把兄妹兩個全搭進去了。
“別擔心,我和奧少很體貼溫柔的,稍微拷問三五通就行了,以她的生命力,回去後調養調養,出來後又是一朵盛開的小花。”黑人少年喋喋鬼笑說着,用黑色手掌輕輕拍着銀甲人的血色臉龐。
銀甲人噗噗大吐兩口鮮血,咧嘴哆嗦:“傑少,我對天發誓,今晚幫您和奧少拆了那小子。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妹,如若做不到,我任由您處置。”
黑人少年戲謔地盯着銀甲人,過了十秒,黑臉陡變,大腳猛地踹出,狠狠踹在銀甲人的大臉上,直接將銀甲人踹飛三米:“瑪勒個巴子!別給臉不要臉,老子才懶得管她是你親妹妹還是情-妹妹,哪怕是你親孃,沒看見垃圾璋的腦袋前,今晚也要接受拷問。滾吧~!”
…
將一百零一套升級配件送回住處,蕭璋匆匆趕去了R1賽場。
R1二級測試室收入不菲,只要奪取了金牌陪練員,收穫的光子同樣不菲,蕭璋絕不能放過這種機會,雖說回去的夜路有點不安全,但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他理解得很透徹。
走進二級測試室,裡面坐了近五十個陪練員,棕發少年奧尼爾不在,那位圓臉青年“煤球”孤零零坐在最角落,雙目微眯,似在打盹。
臺上的測試正如火如荼,九個測試臺都有陪練者陪練,從陪練的結果看,人機勝負參半,不斷有人擡出測試室,也不斷有失敗的機器人被擰了出來。一旁的金牌室大開着,裡面沒人坐,從晶幕上顯示的勝場來看,最高只有兩場,距離進入金牌室最低5場的勝率還很遠。
蕭璋仔細觀察了一會,發覺陪練者雖多,但大家出場非常謹慎,大多勝了一場,就不再上臺,有半數陪練者壓根就沒有報名陪練,一直坐在休息椅上觀望。
他沉吟了幾息,走到角落,挨着“煤球”坐下:“兄弟,奧尼爾今天沒來嗎?”
“煤球”睜開眼睛,上下看了蕭璋兩遍,面無表情的搖頭:“不知道。他來這兒主要爲了籌錢,錢籌到了,肯定不會再來。”
“聽說他奶奶病了,很嚴重嗎?”蕭璋繼續問。
“嗯,不是嚴重,是快掛了。我勸過他,都七老八十了,有什麼好治的。昨天你借了他錢吧?不是我說你兄弟,你這錢算丟進水裡了,他前後借了我五萬,就沒還過。”煤球搖頭冷冷道。
蕭璋笑笑,指指晶幕:“今天參加陪練的人多,但大家好像並不怎麼積極,獲勝了就不怎麼上場了,你覺得是什麼情況?”
“這還用問嗎,大夥都在等四方腦袋最後一場測試完成,四方腦袋不離開,誰敢亂報名陪練?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四方腦袋最後一場肯定在等你。”
蕭璋眯起眼睛:“是嗎?”
“嘿嘿,槍打出頭鳥,誰讓你昨天力壓奧尼爾,奪得了金牌陪練呢?徐老頭最壞了,他一定需要你拆了四方腦袋,爲R1賽場楊威。好好保重吧,託你的福,我今天要提前出場了。”煤球壞笑說完,起身走到陪練鍵前,伸手毫不猶豫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