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在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想到種種的不甘,江塵的雙眼變得赤紅起來,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那道細微的碎裂聲又再次響起,彷彿是在催促自己死亡的提醒。
在無比陡峭的懸崖壁上,下面是無盡的黑暗深淵,宛如一頭黑暗巨獸的嘴巴,深邃而又恐怖。
就在剎那間,江塵的眼睛瞄到在自己左下方大約五十丈的地方,長着一株歪扭着的小樹,這一眼讓江塵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也就是在剎那間,在江塵的腦子裡就有了決定,也就在這時,那塊凸起的石頭“咔嚓”一聲斷裂了。
幾乎是在同時,江塵的右掌一掌打在了崖壁上,藉着這股力量江塵下墜的方向向左偏了不少,在他下方正是那株小樹。
憑藉着驚人的直覺,在墜落到小樹的那一剎那,江塵一把抓住了小樹的樹幹,手掌觸碰到小樹的感覺讓江塵心中一鬆。
還沒等他高興,又聽得咔嚓一聲,小樹隨聲而斷,江塵整個人又急速的向下墜去。
當聽到小樹斷裂的聲音之後,江塵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渾身透體冰涼,他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要離體了。
自己就要死了麼?可是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真的要死了麼…好不甘心…
“砰!
一道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轟然響起。
江塵感覺到整個身體的骨頭彷彿都要碎掉了,耳朵嗡嗡的響,口鼻中有些異樣,像是有些蟲子在爬,腦子裡出現了一些怪異的畫面,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漸漸的,江塵的意識開始迴歸,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只不過雙眼中毫無光彩,猶如木偶一般呆愣。
過了一段時間後,雙眼中漸漸的有了神采,慢慢的開始恢復了知覺,腦子裡自動回憶着之前的畫面。
記得之前去採藥,好像不小心掉下去了,對了,自己沒死,自己還活着,竟然沒摔死。
“嘶!“啊!“好痛……
江塵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掉散架了,耳朵還在不停的傳來嗡嗡的聲音,還有些耳鳴,口鼻處都是鮮血,右手還死死的抓着那株斷裂的小樹,手指有些泛白。
看着自己這幅慘樣,江塵不由的苦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痛苦,是倒黴還是慶幸。
躺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感覺恢復了些力氣,雙手一用力艱難的坐了起來,看向四周江塵不禁一愣,自己竟然還在崖壁上,只不過是躺在一塊凸出延伸的怪異巨石上。
擡頭向上看去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往下摔多遠,勉強還能模糊的看到那株小樹的根部,江塵估計自已從那株小樹又往下摔了幾十丈,如果不是那株小樹中途阻攔了一下,現在自己已經被摔死了,而不是被摔得短暫失憶。
看來自己還真是幸運,雖然受了重傷但總比摔死了好吧!也算是福大命大。
這個地方雖然凸出一塊巨石但四周卻特別光滑,要是攀爬的話根本爬不到這裡,而且這個地方距離地面已經是很遠了,很少有人爬到距離地面太遠的地方。
這時江塵突然被腳下的巨石吸引了,看到這塊巨石江塵的第一感覺是不協調,在陡峭的崖壁上突然延伸出一塊巨石……
江塵越看越覺的彆扭,有點像石臺,不對,石道,額,也不太像,感覺有一種不完整的感覺,這讓他越看越覺得彆扭,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摸了摸巨石,又摸了摸崖壁,這邊看看,那邊瞅瞅,還用手敲了敲,卻並沒有任何發現,難道這僅僅是自己的錯覺?
“咳,咳!張嘴吐出一口悶在胸口的鮮血,頓時感覺舒暢多了,搖了搖頭還是有些頭暈疼痛,看來應該是自己摔的太狠了,以至於出現了這種錯覺。
看着四周那光滑的崖壁,自己又摔的不輕,再去攀爬崖壁絕對是死路一條,看來一時半會是上不去了,自己身上流的血正順着巨石向下滴去。
倚在崖壁上的江塵呆呆的看着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的向下落去,看着看着精神都有些恍惚了,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了,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一振。
只見他整個人趴在了巨石邊上,手臂卻摸向了巨石的下面,在下面摸索了片刻,不一會兒他就摸到了一塊凸起的小石頭,隨手一嗯,竟然嗯了下去,江塵頓時緊張了起來,朝四周望了望卻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剛鬆口氣,卻突然聽見轟隆一聲,腳下的巨石正晃動着向下降去,在江塵面前的崖壁上露出了差不多有半人高的一個甬道,甬道里黑漆漆的,還有些陰風傳來,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看着面前突然露出的甬道,江塵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在這陡峭的崖壁上怎麼會有甬道,難道自己真被摔傻出現幻覺了,但那陰風卻讓江塵感到了切實的寒冷。
雖說江塵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見識,但根據他的判斷也能猜出這應該是機關,爲的就是隱藏這個甬道,可是爲什麼會有人在這險峻的崖壁上佈置機關呢?那甬道里又有什麼呢?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看着四周光滑的崖壁自己又重傷,一時半會也離不開這裡,腦子也是一發熱,一咬牙,進去看看,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要是有危險就立即撤出來。
原本帶在身上的板斧也掉下了懸崖,身上只有手中的那株斷裂的小樹,看着那株小樹江塵也是苦笑了一聲,算了,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湊合着用吧。
將小樹樹身上的的枝葉去掉,簡單的做成了一個木棍,雙手握住木棍隨手揮了揮,隨後點了點頭覺得還順手。
看着那不斷冒出陰風的黑暗甬道,江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也不知是衝動還是腦子在迷糊,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頭衝進了甬道,半蹲着向那漆黑甬道的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