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說是賊王的家傳絕學。”陳福到複雜地看了李志一眼,不僅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志手上,看着他靜靜地放下東西,不發一語,卻好像磁鐵一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還是我來說吧。”反應過來的江蹈海嘆了口氣“99年底,我和班子去拜訪灣仔區賊王,黑山老五,當年是他六十大壽,在桌子上他就露了這一手。”
“一掃之下,他手中拿了七八雙筷子,然而對方的碗動都沒動,並且沒有一點聲音。這是每名賊王的立身之本,在道上有大名氣的。”
“這就是掌乾坤,一手之下,乾坤盡在的意思。出了一點聲音,就不算到家,讓對方反應過來了,也不算到家。”他目光震驚地看着李志“李先生這一下,沒有十年火候,根本耍不出來!”
“李先生,我鄭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賊王弟子!”江蹈海嚴肅地說“如果是,我們說不定還有些師門情誼。”
他猶豫了一下說“或者說……你就是某省的賊王?”
高山也嚴肅地說“李先生,賊也是有師門的!有些東西,如果你會而對方沒傳,恐怕會遭到一些橫禍。”
“不是。”李志終於開口了“只是忽然爆發了靈感而已。”
江蹈海搖頭“掌乾坤這一手,沒幾年苦練,是根本練不出來的!現在桌子上,十樣東西,你剛纔雲淡風輕地一掃。半秒不到捲了三樣,我感覺沙祖宗來也不過如此。”
“不。沙祖宗說不定還比不上。”陳福到忽然沉聲說“他不僅僅是拿了東西,更是用杯子抄了雞蛋。但是,雞蛋是放在盤子裡的,玻璃杯和磁盤,竟然沒發出一點聲音!這恐怕香港賊王無人可以做到!”
“你是說,他不是‘抄’起來的?而是用杯子帶起來的?”高山驚呼。
這代表了什麼?代表李志剛纔帶起雞蛋來的時候,手還在不停晃動,用離心力把雞蛋轉到了杯子底部!
這個時候,他小指還勾着調料罐啊!
他們都明白,五個指頭。對於這一行來說有多重要,一個指頭勾着東西,平衡就是個大問題。要做到這一步,他們都不行!
“這可算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了。”江蹈海哭笑不得“李先生,你說你有這麼深的功夫,還叫我們來幹嘛啊?這不是丟人嗎?”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賊王面前抄荷包啊。”高山也苦笑。
“我真的沒關係,而且這確實是昨晚才明悟的。”李志也不多做解釋。
“牛!”馮曉剛翹起了大拇指“這才叫神乎其技!”
“你什麼時候會的?”周訊也驚訝。
“我本來不確定,前天還練了一天呢。昨晚不知道怎麼就會了。”李志打了個哈哈。這種事情,對比起劇組進程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沒人會放在心上。
“神乎其技?”江蹈海忽然笑了“馮導,你錯了,依我看。李老師會這麼一手,那麼剝生雞蛋應該也沒問題的!”
“那才叫神乎其技!”
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來,李志點點頭“我試試。”
兌換系統的藥水。他本來就是隻想玩玩。再說,以他的身價地位。就算陳福到高山有些疑惑,又能把他怎麼樣?
最多作爲飯後的談資。還能做什麼?
至於馮曉剛江蹈海,這兩人本質是電影人,更不會說什麼,不過,作爲劇組長久的談資是肯定的了。
沒必要解釋的事情,就不解釋,現在,他也是大牌中的一員,沒誰會不開眼爲這種屁大的事情來追根究底。
李志拿起了雞蛋,這才發現,是個熟雞蛋。
“我只能轉熟雞蛋。”高山微微臉紅“生雞蛋,裡面是液體,重量質量都不同,恐怕賊王都沒幾個能轉的。”
李志點了點頭,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他拿起雞蛋,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個桌沿比較鋒利的地方,調整着手感。
“他行嗎?”高山低聲問陳福到。
“不知道,不過剛纔那一手,他已經玩的比我們漂亮多了。他要做不到,咱兩都沒戲!別忘了,咱們可是要用道具的。”陳福到也壓低聲音回答“要真能手剝生雞蛋不用道具,恐怕香港五大賊王看到他都的喊大佬!”
馮曉剛,周訊,黃帝等人的目光也投了過來,手剝生雞蛋,在他們印象中,這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雞蛋皮多薄?
而且是生雞蛋!裡面都是液體,還不能破了那層膜!不經過特殊處理,能剝得下來?
他們已經商定了用特技,現在,卻有人要打破這個特技!
“不可能的吧……”每個人心中都這麼想。
自從李志一掃之下帶走三樣東西,這一片地方就安靜得讓人詫異。
就在這時,李志手一拉,“嗤”地一聲輕響,帶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陳福到看着李志的手,都無語了。
那個生雞蛋,正在對方兩根指頭之間轉動!就像指頭是假的一樣。
“厲害……我要轉生雞蛋,必須抹油,用護甲,還需要一點特殊工具,他竟然完全空手剝!”
“李老師絕對得到過某位賊王的指點,而且百分百是大陸境內赫赫有名的那種!”高山目不轉睛地說“轉雞蛋,不僅要求指頭靈敏程度極高,更要穩定度高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稍微重了一點輕了一點,雞蛋就會停下來!”
“但是,這些都比不上剝生雞蛋!會轉,不一定會剝!不過,全香港恐怕都找不出幾個能空手不用任何道具剝生雞蛋的人!”
而周訊,葛優,黃帝等人,已經看的呆了。
葛優疑惑地看了下自己的手,再看看李志手中的雞蛋,笑道“我終於認識到,原來真有天才一說。”
“一天前,他還和我一起陪雞蛋玩,現在,雞蛋都不鳥我了。”
李志目光注視着雞蛋,此刻,他的感覺很神奇。
他的信心從沒有這麼足過,彷彿心裡有一個人一直在告訴他,這沒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