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易志一臉驚詫地擡起頭,困惑不解地望着宋子詳,直懷疑他聽錯了。
“祥哥,你……你說什麼?”
呂易志聲音在打顫,顯然他不是沒聽見,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宋子祥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重複道:“我說,打了就打了!”
“這……”
呂易志不敢相信宋子祥竟然真的這樣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宋子祥還在積極地跟他們呂家搞好關係,這會兒他們已經跟宋家達成了默契,只差實質上的合作了。
作爲呂家這一代的唯一男丁,呂易志在呂家的地位不言而喻。
宋子祥不可能不認識他,可是爲什麼不幫他呢?
難道那個小子的來頭比他們呂家還要大,所以宋子祥才果斷地選擇站在那個小子的那邊。
呂易志之所以會這樣想,是看到宋子祥看向楊帆的身後,竟然罕見地流露出和熙的笑容。
剛開始,呂易志還以爲是錯覺,可看到宋子祥滿面春風地朝楊帆走過去,他就知道他並沒有看錯。
“我們又見面了。”
宋子祥讓跟在他身後的人都退後幾步,獨自走到楊帆的面前,熱情地打着招呼。
“我們見過面嗎?”
對於宋子祥的自來熟,楊帆並不買賬,這樣面目慈祥的人往往比呂易志那樣的人要危險得多。
雖然宋子祥現在顯然打算幫他,但他還是打算謹慎一些。
葉菲都認出宋子祥來了,楊帆怎麼會認不出來,只是她不知道楊帆爲什麼要如此說。
不過既然楊帆這樣說了,她也就懂事地保持沉默。
宋子祥聽到楊帆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微微翹起。
“那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交個朋友,怎麼樣?”
宋子祥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完全沒有因爲楊帆矢口否認而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楊帆定睛看着宋子祥,後者的表現讓他眼前又是一亮,很久沒遇到過如此有意思的人了。
想了想,楊帆回道:“朋友就免了,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朋友二字對於楊帆來說,意義非凡,不是誰都可以做他的朋友的。
楊帆這樣說,也就算是承了宋子祥的幫忙。
宋子祥彷彿對此並不意外,緊接着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什麼時候你幫我賽一場怎麼樣?”
他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從剛纔保安的彙報裡面隱約聽出了一些信息。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剛纔楊帆是跟呂易志賽車來着。
“可以。”楊帆只是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宋子祥的意思。
讓自己幫他賽車,看起來像只是客氣一番,但他卻不覺得這樣的禮尚往來是隨口一說的事情,他感覺事情也許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不過楊帆並無意深究,既然對方提出了,他只要幫宋子祥跑完比賽就行。
“贏了,就算還了。”
楊帆留下這話,便拉着葉菲緩緩走回車上,然後伸手向後一揚,拋下一句話,“你知道怎麼聯繫我”,便徑直離開了這裡。
宋子祥望着絕塵而去的車子若有所思。
這個楊帆有點意思啊,自己什麼都沒說,但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不然,他爲何要如此乾脆利落地拒絕自己的交好,卻又直接提出幫他賽車,來抵消兩人之間的人情?
宋子祥越想越有意思,嘴角不免浮現一抹
淡淡的微笑。
如果說一開始,宋子祥只是因爲楊帆那酷炫的車技而單純想要拜師的話,此時此刻,他是真心想要跟楊帆交朋友了。
跟這樣的人交朋友一定會很有意思!
他並沒有因爲楊帆拒絕結交而感到侮辱,反而覺得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葉菲沒有問楊帆爲何拒絕宋子祥,她並不關心那些,只有楊帆能沒事就好。
“一帆,要不我辭職算了。”葉菲隱約知道呂易志的背.景,生怕呂易志會打擊報復。
楊帆扭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不需要,像他那樣的人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就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的。而且,你辭職也沒用啊!”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葉菲的能力能夠改變的了。
之後的事情驗證了楊帆的話,雖然呂易志沒有跟乘風集團簽約,但是一家不輸於呂家多少的公司卻主動向葉菲送來單子,金額比之前的訂單還要大。
葉菲本來以爲會因丟了呂家的單子而挨批,誰承想飛來一個大單,讓她不但沒受到處分,反而還升了職。
公司上下幾乎都把她當財神供着,什麼斟茶遞水的活總有人搶着幹,有膽子欺負她的人已經不存在了。
葉菲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心情居然有些失落,自己在公司地位的提升,又是因爲楊帆的幫忙。
如果有一天,完全不能依靠這個堅實的臂膀了,自己又當如何立足?。
這一天,楊帆專心當回凌冰清的貼身保鏢,陪着她們去找適合的酒吧。
之前她們已經看上了一家現成的,基礎比較好,只要重新裝修下,很快就可以開業。
之前凌冰清只交了定金,這次來就是把尾款結清的。
這家酒吧名叫莉比酒吧,一個相當洋氣的名字,就在大學城附近,跟覓你酒店隔了一條街。
酒吧的主要顧客是大學城裡的學生,風格偏女性化,非常乾淨。
凌冰清看中的是最後一點,她不允許在雲峰酒吧裡出現各種亂糟糟的事情,而且酒吧開在大學城附近,這些也是必須要注意的。
此時正值中午時分,酒吧還沒到營業時間,因爲凌冰清已經跟老闆約好了,酒吧的後門是打開的。
楊帆走在前面,凌冰清緊隨其後,這次就只有她跟楊帆兩個人來。
走到裡面,酒吧的燈光是亮着的,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吧檯那小酌。
“顧老闆?”
在楊帆示意此地安全以後,凌冰清緩步走到顧大寶的身後。
顧大寶緩緩轉過身來,彷彿這才注意到他們:“哦,你們來了啊!”
“嗯,”凌冰清辦事從來都不拖泥帶水,接過楊帆遞給她的手提電腦,緩緩放在吧檯上,扭頭跟顧大寶說道:
“顧老闆,你把你的賬號給我,我現在就把尾款結清了。”
“我……”顧大寶神情爲難,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凌冰清意識到事情可能有變,臉上卻保持着鎮定:“顧老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顧大寶這才斷斷續續地回道:“不好意思,淩小姐,這酒吧,我不能,不能賣給你了。”
凌冰清對此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禁不住追問道:“顧老闆,爲什麼啊?”
問完後,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緊接着說道:“顧老闆,要是價格方面你不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再談的。”
凌冰清覺得顧大寶要是覺得價
格低了,也不是問題,雖然有些不守信用,但是這酒吧確實值得再加個十萬左右。
顧大寶卻搖搖頭,沒有說話。
凌冰清頓時微微蹙起了眉頭:“顧老闆,你這……”
凌冰清記得顧大寶說過,他打算將酒吧賣掉,到國外去旅旅遊,陪陪家裡人。
他還沒有掛出信息,凌冰清就到了酒吧,兩人一拍即合。
所以,顧大寶如果不是因爲覺得價錢不合適而反悔,凌冰清就有些想不通了。
楊帆也皺起了眉頭,要不是看顧大寶應該是個老實人,他不禁懷疑顧大寶是在耍凌冰清了。
顧大寶沒有回答凌冰清的問題,而是說道;“淩小姐,我看你們還是快走吧!”
“嗯?”
從顧大寶這有趕人嫌疑的話裡,楊帆聽出了些別的意味來。
在察言觀色上也非常擅長的凌冰清也隱隱看出了些什麼,卻不是很肯定。
楊帆直接走到吧檯,拎起一瓶酒,朝顧大寶揚了揚:“顧老闆,不介意我喝幾杯吧,放心,我會付錢的。”
顧老闆的視線並未落在那瓶酒上,也沒有去阻止,而是看着楊帆,搖頭催促道:
“以後吧,你們過段日子再來,到時候我請,現在你們必須要走了。”
楊帆自斟自飲,然後又繼續倒酒,擡起頭佯怒道:
“顧老闆,買賣不成仁義在,何況我們又不是不付錢,你何必如此急切地趕我們走呢?”
顧大寶當即急了:“不是我不想賣給你們……”
說了一半,顧大寶才發覺說漏了嘴,忙改口道:“你喜歡的話,那就把酒拿走吧!”
“可是家裡沒就這種酒杯啊,這種酒杯喝起來才過癮嘛!”楊帆仰起頭,又喝了一口。
顧大寶都快哭了,走過去把酒杯塞到楊帆的手裡:“酒杯也送你了,你們快走吧!”
這個時候,楊帆已經可以確定其中有情況了。
商人往往是無利不起早的,或許顧大寶不算一個純粹的商人,但像現在這樣酒跟酒杯一起隨意送人的情況,肯定不是正常的情況。
楊帆不知道手裡的酒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話,那單單這瓶酒就能給顧大寶帶來上千塊的利潤。
再加上這明顯價格不菲的酒杯,這不是明擺着送錢嗎?
“顧老闆,這酒吧我們是一定要的,你說吧,你到底怎麼樣纔會把酒吧賣給我們!”
楊帆不理會顧大寶的推搡,轉過身來,擺出一副今天拿不下這酒吧就不走了的無賴模樣來。
“你這……哎,我都說了,我不是……”
顧大寶及時止住了話,剛要換個理由,卻被楊帆搶了先。
“顧老闆,既然你說不是你不想賣,那也就是說有人不准你賣了,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一次是偶然,兩次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楊帆相信顧大寶所說的,他的確想把酒吧賣給凌冰清。
既然想,又不賣,那還不簡單明瞭嗎?顯然是有人不想讓他賣,至於這人是誰,楊帆就不知道了。
“顧老闆,是不是嫂子有什麼顧忌?”
凌冰清也是這樣覺得的,她想或許是因爲家裡的原因。
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對,顧大寶的老婆不正是抱怨他只顧酒吧不顧家嗎?
那按理說,她應該很支持顧大寶把酒吧賣掉纔對啊!
如果不是顧大寶老婆阻止他賣掉酒吧的話,又會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