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楊帆並沒有如葉菲說的那樣幹什麼壞事,只是靜靜地擁她入懷,靠坐在牀上。
沒有像電視劇裡那樣彼此訴說,就這樣沉默着,感受着這份溫馨與幸福。
不過,下一刻,楊帆就恨不得罵自己是傻.比。
就在他的眼睛盯上那兩瓣柔軟紅潤的脣的時候,牀頭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破壞了醞釀已久的氣氛。
葉菲被楊帆盯着嬌羞不已,下意識地推了推他,讓他先把電話接了。
可是,很快,她就後悔了,就不應該讓楊帆接這個電話的。
瞥了眼手機屏幕,當看到那一連串符號後,楊帆只好無奈地接了起來。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曹老略顯爲老不尊的話語:“怎麼,沒打擾你的好事吧?”
楊帆驟然一驚,左右四顧後,才皺着眉頭回道:“你知道我來浦東了?”
曹老跟楊帆打交道久了,也知道後者經常都是話裡有話的,笑着說道:“放心,竊聽偷拍那種事情,我一把年紀,丟不起那個臉。”
把箭頭他們撤走,並不代表放棄監視楊帆等人的行蹤。
在公在私,他都必須時刻掌握楊帆的行蹤。
楊帆只是稍微細想,也就不再糾結,嘆了口氣:“既然知道我有正事要幹,你還打來,先一邊待着去。”
懷裡的葉菲聽到楊帆的話,嬌羞難耐地在他的胸膛上捶了幾下,臉紅耳赤地緊抿着紅脣。
楊帆說着話,就要收線,那邊傳來突然提高十幾分貝的聲音。
“臭小子,你那點事,晚點再做也不遲,有任務給你。”
那點事?
楊帆正想跟曹老理論一番,說那點破事是利國利民千秋萬代的大好事,卻被曹老的話給堵住了。
只聽曹老清了清嗓子:“去機場,有人在那裡等着你,任務的具體內容,到時候也會有人跟你說明的。”
不等他拒絕,曹老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話筒裡傳來“嘟嘟”的掛斷聲,楊帆氣得想要罵娘。
臉頰貼在楊帆胸口的葉菲見楊帆良久都不說話,疑惑擡起螓首,將楊帆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收入眼簾,就都明白了。
她從楊帆的懷裡起來,邊給楊帆整理衣衫,邊說道:“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楊帆心疼不已地捧起葉菲的俏臉,低頭壓了過去。
五分鐘後,楊帆出現在浦東國際機場。
一想起葉菲還在酒店的房間等着自己,他就燥熱難耐。
該死的老傢伙,早晚找你算賬!
他不知道跟自己接頭的是誰,但他知道對方肯定有他的資料,起碼知道他長什麼樣。
果不其然,一輛車子的車燈突然在這時候亮了起來。
等他把視線落在那上面的時候,大燈熄滅,轉向燈閃動起來。
車子沒有動,燈卻一直在閃動,是個正常人都覺得奇怪。
不過他們也僅僅只是覺得奇怪,並不知道這轉向燈在打着傳說中的摩斯電碼。
“有點意思!”
楊帆看懂了密碼背後的意思後,緩緩舉步朝車子走去。
打開車門,剛剛坐下,車門
還沒來得及關,車子就突然動了,把他嚇了一跳。
在確定了沒有危險後,他才鎮定下來。
一個文件夾從前面朝他的臉飛來,楊帆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苦笑道:“我說美女,就不能提醒一下嗎?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車子裡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個人,這個人自然是司機了。
車內沒有鏡子,楊帆是看不到司機的容貌,更別提知道司機是男是女了。
因此,在楊帆說出“美女”兩個字的時候,司機握住方向盤的手頓了下。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井若希拿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下楊帆,帶着幾分警惕以及疑惑。
“這很難嗎?”楊帆先是反問了一句,旋即攤攤手:“這難道不是你自己剛纔告訴我的嗎?”
原來是詐的!
井若希暗恨自己大意了,幸好楊帆不是敵人,她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專心開車。
楊帆見車子緩緩駛離機場,眉頭不易覺察地皺了皺,很快就又舒展開來:“其實並不難猜,從你的動作以及你的手就能看出。”
井若希的衣着十分中性,單靠一個背影並不能猜出她是男還是女的。
但結合這張清秀的側臉,加上光潔的雙手,以及女性的駕車行爲來分析,女性的概率比較高。
不過,這其實並不是楊帆如此篤定的原因。
話音落下後,井若希還是保持着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對此也表示了懷疑。
楊帆翻開文件夾,看了一眼後,重新擡頭:“其實,我是聞出來的,你信嗎?”
他的話引來一陣嗤之以鼻的啐罵:“流氓!”
靠!敢不敢有點文化?
這叫做聞香識女人,懂不懂?怎麼就流氓了,我怎麼就流氓你了?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楊帆只是苦笑了下,並沒有辯駁。
“你應該慶幸,很多女人沒有體香,還有不少有的是體臭。”
這暗含讚美的話,還是沒換來井若希的好聲好氣,只聽啐罵道:“油嘴滑舌!”
楊帆聽到這句,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並不是因爲井若希的口是心非,而是因爲井若希顯然是個粉嫩的新手。
我曰啊!
你這個老傢伙,搞什麼鬼啊?整這樣一個菜鳥丫頭跟我一起行動,算幾個意思啊?
把自己當免費教官了麼?
他的抱怨還沒完,車子就開始減速了,在拐過一個轉角後,徐徐地停下來。
車子停在一個像是倉庫的建築物前,井若希沒有說話,直接下了車。
楊帆很自覺地跟着她,也下了車。
走到一個紅木門前,只見井若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通行證,在門邊的微型儀器上劃了下,門應聲打開。
楊帆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隨着井若希走進裡面。
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樣,倉庫裡面很空曠,舉目望去,看到好幾個男人聽到動靜,正緩緩轉身朝這邊看來。
井若希走到五個人中間的那個男人面前,敬了一個軍禮。
男人揮揮手,示意她歸隊,無需多禮。
男人朝前走了兩步,朝楊帆友好地伸出手。
楊帆站定當場,沒有要伸手的意思,巡視了五人一番後,擡頭微笑道:“不必了吧!”
男人哂然一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尷尬,豁達地回以微笑,縮回了手。
可是有人卻是不大爽了,男人右手邊,一個國字臉的小夥子站了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微微有些不滿,扭頭正想呵斥一番,左手邊又有人站了出來。
“隊長,我覺得我們不需要這樣吊兒郎當的人!”
說話的人,一個標準的寸頭,姿勢端正無比,一看就是軍人出身,步伐沉穩,年紀二十四五歲。
不等男人把頭轉過來看向他,倪行亮又再開口:“這樣的人不但對我們的行動沒有幫助,反而會危害行動。”
聽到這話,井若希張了張嘴,想要替楊帆辯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來。
楊帆瞥了倪行亮一眼,重新把視線投射到被倪行亮稱爲“隊長”的男人身上;“看來我有必要證明一下自己。”
男人名叫唐傳雄,是這支行動小隊的隊長。
本想呵斥倪行亮幾句的他,驀地聽到楊帆這話,回過頭,跟楊帆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回以一絲“理解萬歲”的抱歉笑容。
倪行亮說得沒錯,楊帆的加入確實有可能會危及這次行動的成功,但並不是因爲楊帆,而是因爲倪行亮他們對楊帆的懷疑。
如果倪行亮他們不能信任楊帆,在行動中就會做出一些難以避免、無法預計的舉動。
這並不是唐傳雄希望看到的,但他知道這對楊帆來說,並不公平。
既然楊帆是曹老親自點名要來的幫手,那他的能力就是毋庸置疑的。
倪行亮這樣質疑楊帆,其實是對楊帆的一種侮辱。
事實,往往都是不需要證明的。
見唐傳雄同意了,楊帆才轉向倪行亮:“我反而覺得,你這樣站有站姿,走有走姿的,纔會危害到這次的行動。”
說完,他沒有給倪行亮反駁的機會,就又接着問道:“你需要我怎麼證明給你,是打敗你,還是打敗你……和他?”
說到最後,楊帆頓了下,待把視線落到唐傳雄的右手邊,才把最後兩個字說完。
他看得出來,不服他加入的除了倪行亮外,還有這個傢伙。
他倒不是有意如此,只是覺得這樣更省事,所以才提議而已。
但是,這話落在倪行亮的耳中,就不一樣了。
他臉上的輕蔑瞬間被憤怒取代,他感覺自己被楊帆鄙視了,被一個他看不起的人鄙視,無疑是一種侮辱。
要不是有唐傳雄在身旁,以他的暴脾氣,早就衝上去狠狠揍楊帆一頓了。
當然,前提是他能做到。
他強忍住怒火,咬牙切齒地緩緩開口:“我打賭你連槍都沒摸過,就比拆裝,敢不敢?”
楊帆笑了,這次就是真的嗤笑了。
菜鳥啊!又多一隻菜鳥,真好,好極了!
他忍住要罵曹老的衝動,冷冷地回道:“你覺得拆裝槍對這次行動有什麼影響嗎?不過……既然你喜歡被虐,那就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