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能聽清楚那邊陳成鋒說了些什麼,但從田甄兒下達的命令不難猜出,有一些新情況發生,似乎是關於那個施暴學生的。
田甄兒見本來不應該告訴楊帆的事情都已經說了,此時也無意再隱瞞他,說道:“那個施暴的學生說他犯事前被人搶.劫了。”
楊帆微微皺着眉頭,猶如丈二摸不着頭腦,不明白這事跟他施暴有什麼關係。
難道說是因爲心裡不忿,想要將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
看到楊帆皺眉的模樣,田甄兒知道楊帆沒有正確領會她的意思,也怪她說得太簡短了。
旋即她便補充說道:“他懷疑是個搶.劫的人對他做了什麼,纔會讓他色心大起。說起來也奇怪,搶個劫還把人給迷暈了。”
迷暈?
楊帆皺起的眉頭剛剛舒展開就又倒豎起來,這樣看來,到底是不是搶.劫還真的不好判斷了。
哪有人搶.劫先把人迷暈了再搶的,這顯然不大正常。
他想了想,不確定地問道:“沒有在他身上什麼發現迷藥的用藥痕跡嗎?”
田甄兒搖搖頭,表示沒有。
得到田甄兒的答覆,楊帆就基本肯定這不是搶.劫了。
迷暈人無非兩種方式,一是直接用手帕捂暈,二是注射。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有跡可循的,前者會有殘留,後者會有針孔。
既然什麼都沒發現,那就不大可能是注射了。
“是被捂暈的吧?”楊帆又問道。
田甄兒點點頭,頓了頓,說道:“可是過了兩三個小時,氯仿很可能已經揮發掉了。”
楊帆基本同意田甄兒的看法,不管是不是用氯仿,這些迷藥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易揮發。
但其實還是有殘留的,特別是短時間內,只是這些只有法醫才知道,而法醫既然沒跟田甄兒說,就說明找不到。
“法醫是不是說,那個學生的口腔跟鼻腔,看起來隱隱有被處理的痕跡?”
田甄兒美眸頓時微微瞪大:“你怎麼知道?”
楊帆點點頭,那就對了,只有處理過,纔會一點殘留都找不到。
而且,對方應該相當專業,處理得相當巧妙,纔會讓法醫找不到確鑿的痕跡。
果然,田甄兒接着有些泄氣地說道:“不過法醫說這隻能作爲一種猜測。”
楊帆嘴角微翹,現在已經可以基本肯定了,搶.劫是假,下藥纔是真的。
他看着田甄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覺得,那個施暴的學生應該是無辜的,他極有可能被人下了藥。”
“下了藥?”田甄兒將信將疑,柳眉微蹙,遲鈍了幾秒鐘後,才眼眸微亮:“你是說他被人下了迷情藥?”
楊帆輕輕點頭:“你之前不是說那個女生被他糟蹋了七八十分鐘之久嗎?如果不是迷情藥,實話說,一般男子真做不到!”
他聯想起剛纔田甄兒敘說案件的時候,曾提及那個男生對女生持續施暴了七八十分鐘的事情,這不正是迷情、壯陽一類藥的作用嗎?
如果是這樣,那個男生或許還真是無辜的。
不過這都是他的猜測,再合理也做不得數,只能給田甄兒偵破案件提供一個思路。
田甄兒眼眸眨了眨,隱隱泛光
地盯着楊帆。
她越想越覺得楊帆這種猜測是符合邏輯的,沒想到無心插柳卻柳成蔭了。
之前,她只想爲了讓楊帆相信自己真的是在查案,嘴上雖然說讓楊帆幫忙,但心底卻並不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可是沒想到,楊帆還真爲她提供了一個合理的猜測。
“那個,你不是那啥了吧?我……我先走了,那個,你自己解決吧,我真幫不上忙!”
楊帆見田甄兒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突然起了惡趣味,佯裝一副驚恐慌亂的模樣,說着話逃一般離開了。
田甄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楊帆就走了,遲鈍了好一會兒,回味了下楊帆的話後,她才明白過來。
楊帆這是以爲她看動作片看到發情了,生怕自己把他怎麼樣,所以慌忙跑了。
這個混蛋!
什麼自己解決?!
田甄兒額頭冒出幾根黑線,一道爆喝在屋裡響起,直接傳到了樓外。
剛好來到樓下的楊帆聽到這道河東獅吼般的暴怒,暗自慶幸他跑得快,要不然還不得讓這女暴龍給撕了啊!
慶幸成功逃離田甄兒家之餘,楊帆又頗爲無奈地嘆了口氣,虧田甄兒想得出,但凡身心正常的男人看那種動作片能純粹當成證物來看嗎?
一個人看就已經很考驗自制力了,還要跟一個女人一起看,這個女人還是警花級的美女,而且還穿着警.服,換誰能夠忍得住啊!
反正他是忍不了,光是被那身制服就誘惑得遐想聯翩了。
他應該也算幫完忙了,再待下去也沒必要。至於收集證據之類的事情,就是田甄兒這個專業人士做的事情了,他犯不着越俎代庖。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沒時間陪田甄兒繼續看下去了。
看了下時間,如果航班沒有遇到天氣意外等情況的話,現在這個點葉菲應該下機了。
果然,他剛剛開車離開小區,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正是葉菲。
“喂,一帆,我到浦東了,剛剛纔下機呢!”
接通後,那邊就傳來葉菲柔膩動聽的聲音,剛從飛機上下來,她就迫不及待給他打電話了。
楊帆關切道:“你還好吧?對了,浦東冷嗎?忘記讓你多穿一件衣服了。”
聽到楊帆自責的話語,忍不住摟緊外衣的葉菲心裡頓時暖暖的,不再覺得冷了。
浦東確實比湘江冷一些,夜風凜冽,寒意正濃。
楊帆在這邊都能清晰地聽到風聲,忙說道:“先不說了,你快上車,到住處了再給我打電話。”
和尚這時候一定已經讓人把車子開到機場附近等着葉菲的。
楊帆當時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放心不下,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算是葉菲在浦東的溫馨小窩。
“哦,對了,林琳給你打了好多通電話了,她們都很擔心你,你在車上先給她們回個電話吧!”
楊帆想起林琳那張擔憂的俏臉,掛斷前提醒了葉菲一句。
掛斷電話後,他又想起田甄兒的案子,眉頭微微皺起,覺得這件事很是怪異,不明白背後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推銷藥?不對,哪有人這樣做推廣的。
難道是試驗麼?
此時此刻,在湘江市的另一端,正
如楊帆猜想的這般,在一個秘密的實驗室裡,正播放着一段影片。
如果田甄兒在這裡,一定第一眼就能認出來,影片裡的男生就是剛剛那件案子裡的施暴男生。
這段影片原來是一段錄影,將整個施暴的過程都錄了下來。
影片將近九十分鐘,在八十幾分鐘的時候,男生才停止施暴。
大屏幕的對面站着兩個男人,一個穿着白大褂,年紀看上去四五十歲,另一個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
不管是楊帆還是田甄兒,如果在場,都能夠叫出這個男人的名字來,他就是朱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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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還是不大明白,這個藥我們可是通過不少志願者試驗過的,爲什麼還要……”說話的是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朱宇當然不會告訴中年男人,有人出錢要毀了那個女生。
他想着既然要找人試驗,在試驗之餘還能賺點外快,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中年男人搞來的那些女志願者都是些站街的黑木耳,在試驗前都不知道給各色男人服務過多少次了。
“我不是說過了,那些志願者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不合格,做不得數,你要麼馬上重新試驗,要麼我就繼續這樣試驗。”
朱宇當然不會告訴中年男人,他自己也偷偷吃過那藥了,遇到黑木耳他還勉強能撐個三五分鐘,要是遇到粉的,他連一分鐘都不行。
也就是說,這藥的藥力還不夠強,不能讓他堅持個半個小時以上,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他可不想像某些男志願者那樣,爽過了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中年男人沒想到朱宇這樣做是爲了逼他就範,他已經告訴過朱宇,再試驗也沒用,他盡力了,讓朱宇找其他人繼續吧!
現在看來,朱宇並不相信他的話。
他知道自己逃離這裡的願望再次落空了,看了眼屏幕裡無辜至極的可憐女生,他重重地點下頭:“好,我即刻重啓臨牀試驗。”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朱宇盯着屏幕裡的女生,腦海裡卻浮現出田甄兒的容顏來。
只聽他喃喃自語道:“甄兒,你是不是正在爲這案子苦惱,放心,我很快就會去幫你的。”
……
直至回到佳耀新灣小區的門口,楊帆都沒能想明白這件事背後主使人的目的是什麼,乾脆就不想了。
遠遠地看到一道倩影站在小區門口,楊帆覺得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看,才認出來是鳳輕舞。
對箭頭等人,楊帆很是厭惡,唯獨對這個女人,還存有一絲好感。
上次鳳輕舞獨自行動,在別墅外保護凌冰清等人的安全,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必要,也沒起什麼作用,但還是贏得了他的好感。
他把車子緩緩停在鳳輕舞身前,示意後者有什麼事到車上來說。
鳳輕舞先是一愣,然後猶豫起來,半晌才貝齒一咬,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了車。
關上車門後,她頓時感到非常暖和。
這個時節,深秋將至,大晚上的,室外的溫度還是蠻低的,被風一吹,那就有得好受了。
“沒想到這個混蛋還不賴,也不枉自己違反紀律過來提醒他!”鳳輕舞心裡這樣想。
(本章完)